“末儿，你肚子还疼吗？”尘染把青末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少了些许一丝不苟的威严，青末突然笑了。
嘴角弯起，青末的笑是讽刺的。
真是可笑，她的孩子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这个罪魁祸首竟然问她疼不疼。
如果，那天不是她求着太医，不是夜凉初的突然出现，救了她一命，或许躺在床上的，就不再是她梵青末，而是一具一尸两命的死尸了。
想到夜凉初，青末感觉心尖儿上犯疼，不过交情不深，那个男子仍是一袭白衣决绝，敛不住他的倾世容颜。
他就这样救了她，然后没有任何只言片语，萧索一笑着离开了。
“皇上是觉得臣妾伤的不够严重吗？”青末开口。
她转身背对着尘染，徒留给他一个背影。
试过刮骨吗？那很痛，但远不比在心尖上割肉剐血来的钻心，来的猛烈。的确，尘染此刻就是这番疼。
紫眸深沉，他的掌放在青末带着寒意的小腹上：“还疼吗？”
细细的揉着，力道不大，很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青末还是那幅模样，没有动作，她在无声的抗拒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半响，尘染开了口。即使知道这样会露出马脚，青末可能会知道自己流产的事，但他还是止不住那心里的慌张。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可以让他生，可以让他死的消息。
青末转过头，泪水盈在绿色的眼眶：“知道我流产了吗？”
尘染愣住，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沉痛的闭上双眼，一股子的悲戚在四处发散，他再睁开眼时，青末也已背过身去。
“你别伤心，孩子就葬在皇陵，如果你想看，我……”话没说完，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用了，皇上肯定也不在意，毕竟还有后宫五个妃子呢。”
再是能忍，朝尘染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带着温热的手扳过她的脸：“你就这么不在乎我们的孩子？”
青末点头：“是，我梵青末半点也不稀罕。”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争锋相对，从前都是朝尘染一直掌握主权，这一次，梵青末也怒了。
“好，很好，真是好极了。梵青末，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你到底有没有心！”
尘染生气了，这个男人还是这样，他指着她说她狠心，何曾想过她心里真正的感受。
孩子是因为什么没的，他比谁都清楚！
青末此刻真想朝他大吼一句，可是，吼了又能怎样，没有用的。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还是高高在上，坐拥后果佳丽的皇上。
而她，不过是占着他皇后之位是后宫中人之一，这样只会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变得低微。
“我梵青末就是不在乎！”
听到这一句，尘染才算真正死心了。
“你不在乎，朕也不会在乎，从今天起，朕，再也不会爱你了。”不会再接受你的话语，不会再把你视若珍宝，不会日日夜夜想着你。
后宫寂寞，你就独自品尝。
这一次比以往都坚决。
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肉有感情。
青末听见了门被风吹开的声音，罢了，情情爱爱本就不是能随意掌控的，这样也好。
不爱，就不会有三千愁思了。
隔了好久，青末没再见到朝尘染，帝房殿不知是因她的心境不同，还是真的那么一回事，感觉冷清了许多。
但是，她都无所谓。
“姐姐，臣妾还没来看望过姐姐呢！”这声音，明摆着是套近乎的。
青末眉头一皱。
“姐姐？”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她竟也听出来不同的意思。
菱岚在一旁拉了拉青末的衣袖，附耳道：“娘娘，这是琴湘妃。”
琴湘妃？朝尘染的妃？
青末起身，火红的帝后装称的她出水芙蓉般：“湘妃坐吧，叫姐姐有些过了，还是喊皇后比较好。”
她在不深世事，也能猜到这个琴湘妃来的用意，她再不济，也挂着皇后的头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