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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卤簿

舆驾行幸,羽仪导従谓之卤簿。自秦汉已来,始有其名。蔡邕《独断》载, 卤簿有大驾、小驾、法驾之异,而不详卤簿之仪。按字书,卤,大楯也。字亦作 橹,又作樐,音义皆同。卤以甲为之,所以扞敌。贾谊《过秦论》云“仅尸百 万,流血漂卤”是也。甲楯有先后部伍之次,皆著之簿籍,天子出入,则按次导 従,故谓之卤簿耳。仪卫具五兵,今不言他兵,由以甲楯为名者,行道之时,甲 楯居外,余兵在内。但言卤簿,是举凡也。南朝御史中丞、建康令俱有卤簿,人 臣仪卫亦得同于君上,则卤簿之名不容别有他义也。又百官従驾谓之扈従,盖臣 下侍従至尊,各供所职,犹仆御扈养以従上,故谓之扈従耳。《上林赋》云: “扈従横行。”颜监释云:“谓跋扈纵恣而行也。”据颜此解,乃读従为放纵, 不取行従之义,所未详也。

公牙

近代通谓府建廷为公衙,公衙即古之公朝也。字本作牙,《诗》曰:“祈父 予王之爪牙。”祈父司马掌武修,象猛兽以爪牙为卫,故军前大旗谓之牙旗。出 师则有建牙、祃牙之事,军中听号令,必至牙旗之下,称与府朝无异。近俗尚武, 是以通呼公府为公牙,府门为牙门。字谬讹变,转而为衙也,非公府之名。或云 公门外刻木为牙,立于门侧,象兽牙。军将之行置牙,竿首悬于上,其义一也。

官衔

官衔之名,盖兴近代。当时选曹补授,须存资历。闻奏之时,先具旧官名品 于前,次书拟官于后。使新旧相衔不断,故曰官衔。亦曰头衔。所以名为衔者, 如人口衔物,取其连续之意。又如马之有衔,以制其首。前马已去,后马续来, 相次不绝者。古人谓之衔尾相属,即其义也。

颂德

在官有异政,考秩已终,吏人立碑颂德者,皆须审详事实,州司以状闻奏。 恩敕听许,然后得建之,故谓之颂德碑,亦曰遗爱碑。《书》称“树之风声”者, 正此之谓。亦有未去官,讽动群吏,外矫辞让,密相督责。前代以来,累有其事, 斯有识者之所羞也。开元中,右相李林甫为国子司业,颇振纲纪。洎登庙堂,见 诸生好说司业时事。诸生希旨,相率署名,建碑于国学都堂之前。后因释奠日, 百寮毕集,林甫见碑问之,祭酒班景倩具以事对,林甫戚然曰:“林甫何功而立 碑,谁为此举?”意色甚历。诸生大惧得罪,通夜琢灭,覆之于南廓。天宝末, 其石犹在。林甫薨后,杨国忠为左相,兼总铨衡。従前注拟,皆约循资格,至国 忠创为押例。选深者尽留,乃无才与不才也。选人等求媚于时,请立碑于尚书省 门,以颂圣主得贤臣之意。敕京兆尹鲜于仲通撰文,玄宗亲改定数字。镌毕,以 金填改字处,识者窃非之曰:“天子有善,宰相能事,青史自当书之。古来岂有 人君人臣自立碑之体,乱将作矣。”未数年,果有马嵬之难。肃宗登极,始除去 其碑。

壁记

朝廷百司诸厅,皆有壁记,叙官秩创置及迁授始末,原其作意,盖欲著前政 履历,而发将来健羡焉。故为记之体,贵其说事详雅,不为苟饰。而近时作记, 多措浮辞。褒美人材,抑杨阀阅,殊失记事之本意。韦氏《两京记》云:“郎官 盛写壁记,以纪当时前后迁除出入,浸以马俗。”然则壁记之出,当是国朝已来 始自台省,遂流郡邑耳。

豹直

御史旧例,初入台,陪直二十五日,节假直日谓之伏豹,亦曰豹直。百司州 县初授官,陪直者皆有此名。杜易简解伏豹之义云:“宿直者,离家独宿,人情 所贵。其人初蒙荣拜,故以此相处。伏豹者,言众官皆出,己独留,如藏伏之豹 者。伺侯待搏,故云伏豹。”韩琬则解为“豹直,言如烧竹,遇节则爆。”余以 为旧说南山赤豹爱其毛体,每霜露诸禽兽皆出取食,惟赤豹深藏不出,故古以喻 贤者隐居避世。鲍明远赋云:“岂若南山赤豹,避雨雾而深藏。”此言伏豹、豹 直者,盖取不出之意。初官陪直,已有伏豹之名,何必以遇节而比烧竹爆之也杜 说虽不甚明,粗得其意,韩其疏矣。

烧尾

士子初登荣进及迁除,朋僚慰贺,必盛置酒馔音乐,以展欢宴,谓之“烧尾” ,说者谓虎变为人,惧尾不化,须为焚除,乃得成人。故以初蒙拜授,如虎得为 人,本尾犹在,体气既合,方为焚之,故云烧尾。一云新羊入群,乃为诸羊所触, 不相亲附,火烧其尾则定。贞观中,太宗尝问朱子奢烧尾事,子奢以烧羊事对。 及中宗时,兵部尚书韦嗣立新入三品,户部侍郎赵彦昭假金紫,吏部侍郎崔湜复 旧官,上命烧尾,令于兴庆池设食。至时敕卫陈设,尚书省诸司各具彩舟游胜, 飞栖结舰,光夺霞日。上与侍臣亲贵临焉。既而吏部船为仗所隔,兵部船先至, 嗣立奉觞献寿,上问:“吏部船何在?”崔湜步自北岸促之。过户部双舸,上结 重楼,兼胡乐一部,即呼至岸,以纸书作吏部字,帖牌上,引至御前。大悦,以 为兵部不逮也。俄见风吹动所帖之纸,为嗣立所见,遽奏云:“非吏部船。”上 令取牌探纸,见户字大笑。嗣立请科湜罪,上不许,但罚酒而已。

花烛

近代婚嫁有障车、下婿、却扇及观花烛之事,及有下地、安帐并拜堂之礼。 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今上诏有司,酌古礼今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 中书舍人于劭等奏。障车、下婿、观花烛及却扇诗,井请依古礼。见舅姑于堂上, 荐枣栗脯脩,无拜堂之仪。又毡帐起自北朝穹庐之制,请皆不设,惟于堂室中置 帐,以紫绫幔为之。又除俗禁子午卯酉年,谓之当梁,嫁娶者云,妇姑不相见。 按,起居郎吕才奉太宗诏,定《官阴阳书》五十卷,并无此事,今亦除之。

第宅

太宗朝,天下新承隋氏丧乱之后,人尚俭素。太子太师魏征,当朝重臣也, 所居室宇卑陋。太宗欲为营第,辄谦让不受。洎征寝疾,太宗将营小殿,遂辍其 材为造正堂,五日而就。开元中,此堂犹在。家人不谨,遗漏焚之,子孙哭临三 日,朝士皆赴吊。高宗时,中书侍郎李义炎宅亦至褊迫,义炎虽居相位,在官清 俭,竟终于方丈室之内。高宗闻而嗟叹,遂敕将作造堂,以安灵座焉。则天以后, 王侯妃主京城第宅日加崇丽。至天宝中,御史大夫王鉷有罪赐死,县官簿录太 平坊宅,数日不能遍。宅内有自雨亭,従檐上飞流四注,当夏处之,凛若高秋。 又有宝钿井栏,不知其价,他物称是。安禄山初承宠遇,敕营甲第,聚材之美, 为京城第一。太真妃诸姊妹第宅,竞为宏壮,曾不十年皆相次覆灭。肃宗时,京 都第宅屡经残毁。代宗即位,宰辅及朝士当权者争修第舍,颇为烦弊矣。议者以 为土木之妖。无何,皆易其主矣。中书令郭子仪勋伐盖代,所居宅内诸院,往来 乘车马,僮客于大门出入,各不相识。词人梁锽尝赋诗曰:“堂高凭上望,宅广 乘车行。”盖此之谓。郭令曾将出,见修宅者谓曰:“好筑此墙,勿令不牢。” 筑者释锸而对曰:“数十年来,京城达官家墙,皆是某筑,只见人自改换,墙皆 见在。”郭令闻之,怆然动容。遂入奏其事,因固请老。

巾幞

近古用幅巾,周武帝裁出,脚向后幞发,故俗谓之幞头。至尊、皇太子、诸 王及仗内供奉,以罗为之,其脚稍长。士庶多以纱缦,而脚稍短。幞头之下别施 巾,象古冠下之帻也。巾子制顶皆方平,仗内即头小而圆锐,谓之内样。开元中, 燕公张说当朝,文伯冠服以儒者自处。玄宗嫌其异已,赐内样巾子,长脚罗幞头。 燕公服之入谢,玄宗大悦。因此令内外官僚百姓并依此服。自后巾子虽时高下, 幞头罗厚薄大体不变焉。近日长安尉程李家好高巾,不曾改换。御史陆长源性滑 稽,在邺中忽裹蝉翼罗幞尖巾子。或讥之,长源曰:“若有才,虽以蜘蛛罗网裹 一牛角,有何不可若无才,虽以美玉裹一簸箕,亦将何用?”先时,吏部尚书刘 晏裹头至慢,每裹但擎前后脚擫两翅擫之,都不抽挽。或曰:“尚书何不抽两翅?” 晏曰:“两边通耶!”时人多哂之。兵部尚书严武裹头至紧,将裹,先以幞头曳 于盘水之上,然后裹之,名为水裹,擫两翅皆有褶数,流俗多效焉。

图画

国初阎立本善画,尤工写真。太宗之为秦王也,使立本图秦府学士杜如晦等 一十八人,令学士褚亮为赞,今人间《十八学士图》是也。贞观十七年,又使立 本图太原幕府功臣长孙无忌等二十四人于凌烟阁,太宗自为赞,褚遂良题之。其 后,侯君集谋逆,将就刑,太宗与之诀,流涕曰:“吾为卿,不复上凌烟阁矣。” 中宗曾引修文馆学士内燕,因赐游观。至凌烟阁,见君集像有半涂之迹。传云, 君集诛后,将尽涂之,太宗念其功而止。玄宗时,以图画岁久,恐渐微昧。使曹 霸重摹饰之。立本以高宗总章元年迁右相,今之中书令也。时人号为丹书神化。 今西京延康坊,立本旧宅。西亭,立本所画山水存焉。则天朝,薛稷亦善画。今 尚书省考功员外郎厅有稷画鹤,宋之问为赞。工部尚书厅有稷画树石,东京尚书 坊、歧王宅亦有稷画鹤,皆称精绝。稷位至太子少保。玄宗时,王维特妙山水, 幽深之致,近古未有。维终于尚书右丞。郑虔亦工山水,名亚于维。劝善坊吏部 尚书王方庆宅山水院有虔山水之迹,为时所重。虔工书画,又工诗,故有“三绝” 之目。而宦游途迍蹇,终于台州司户焉。天宝中,御史毕宏善画古松。凡此数公, 皆负当时才名,而兼擅工艺。至若吴道子画鬼神,韩幹画马,皆近时知名者也。 尔后,画者甚众,虽有所长,皆不能度越前辈矣。大历中,吴士姓顾以画山水历 托诸侯之门。每画先帖绢数十幅于地,乃研墨汁及调诸彩色,各贮一器,使数十 人吹角击鼓,百人齐声啖叫。顾子著锦袄锦缠头,饮酒半酣,绕绢帖走十余匝, 取墨汁摊写于绢上,次写诸色,乃以长巾一一倾覆于所写之处,使人坐压,己执 巾角而曳之,回环既遍。然后以笔墨随势开决,为峰峦岛屿之状。夫画者淡雅之 事,今顾子瞑目鼓噪,有戟之象,其画之妙者乎

长啸

永泰中,大理评事孙广著《啸旨》一篇云:“夫气激于喉中而浊,谓之言, 激于舌端而清,谓之啸。言之浊可以通人事、达性情。啸之清可以灭鬼神、致不 死。盖出其啸善,千里应之。出其啸善,万灵受职。斯古之学道者哉。故太上老 君授南极真人,南极真人授广成子,广成子授风后,风后授务光,务光授舜,演 之为琴,以授禹。自后或废或续,晋太行仙人孙公,能以得道而无所授。阮嗣宗 所得少许,其后不复闻矣。啸有十五章,一曰权舆,二曰流云,三曰深溪虎,四 曰高柳蝉,五曰空林鬼,六曰巫峡猿,七曰下鸿鹄,八曰古木鸢,九曰龙吟,十 曰动地,十一曰苏门,十二曰刘公命鬼,十三曰阮氏逸韵,十四曰正章,十五曰 毕竟。”广云其事出道书。余按人有所思则长啸,故乐则歌咏,忧则嗟叹,思则 吟啸。《诗》云:“有女仳离,条其啸矣。”颜延之《五君咏》:“长啸苦怀人。” 皆是也。广所云深溪虎、古木鸢,其状声气可矣。至今太上老君相次传授,舜演 为琴,崇饰过甚,非余所敢闻也。按《诗笺》云:“啸,蹙口出声也。”成公绥 《啸赋》:“动唇有曲,发口成音。”而今之啸者,开口卷舌,略无蹙舌之法。 孙氏云:“激于舌端”,非动唇之谓也。天宝末,有峨眉山道士姓陈,来游京邑。 善长啸,能作雷鼓霹雳之音。初则发声调畅,稍加散越,须臾穹窿磕泻,雷鼓之 音,忽复震骇,声如霹雳,观者莫不倾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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