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尘的内心波澜动荡,一股豪气由心而生,仿佛又看到站在血海上的俊俏男子,那股桀骜的气势天地难容,睥睨天下,贯彻古今!
那百十几个古文字不停在脑海浮现,此时的姜尘已能读懂,静心参读,经过这半年时间对修行的理解,他断定这篇叫《洪荒》的经文是一篇功法,而不是战技。
功法和战技是有区别的,可以通俗化的理解,战技是招式,提升人的战斗能力;功法是修境界的,与战技一主一辅,只能战技根据功法而创,没有功法为适应战技而创。
这些古字晦涩的拼凑在一起般,让姜尘读起来拗口生硬,还好这是一种传承,让姜尘不至于遗忘。
参研许久,姜尘大致理解,这篇功法虽短,却能理解成两种修行方式,由内而外修神,由外而内修魔。
还真跟刚才自己想所那般,修道并非只由内到外,只是没有人尝试别的路径罢了。
摆在眼前只有走先外后内这条路了,姜尘毫不犹豫选择了魔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早已黑了,姜尘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修魔还真是苛刻啊,想入门极其艰难,首先就要把肉体练成强悍无比,单单肉体力量达万斤算入门,此时常久熬练的肉体会发生一次蜕变,蜕变后的肉体开始能自主吸取外界灵力,进一步熬练肉体。
虽然艰难,不过此时姜尘也有了个目标,不致以跟以往那般迷茫了。
第二天晨光破晓之即,庆典还在继续,姜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给李岩他们留了张纸条,悄然离开了书院。
这里既然是走由内而外的修神之路,也不知道自己反道而行的修行之路,会不会受到他们的阻碍,而且这里也没人愿意教导自己,或者自己走的路没有人能教导。
既然昨天没见着姜落雁,应该是没来,不然昨晚她就会找来了。
行李很少,只有几件换洗衣物,简简单单裹成个包裹就能背上。
庆典依旧,只是没人注意到一个少年悄然离去,走出了书院,消失在那茫茫大地。
朝霞初照,金色阳光洒遍大地。
四周树木通天,两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树随处可见。
这半年来,姜尘翻看过不少书籍,知道往南是泗水城,离此地不过百里,凡人一天既到,往东一面,河流纵多,多有人口居住的城镇,往北是荒漠之地,人烟稀少,猛兽多过人类。
姜尘决定,往东走。
初来此地,对这里的风土习俗都不太懂,交流起来也不太方便,如入泗水城并不太合适。
往北就更不可能了,就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给猛兽塞牙还不够。
东边,偶有人居,水源丰富,比较合适。
行走了一天,一路寂寞,未撞见一人。
路过一片无名山冈,见日落西山,不再适合行走了,此地颇高,树木也不是很茂盛,视线好,倒也适合过夜。
姜尘寻了一颗大树,三两下爬了上去,行了一个树叉,就打算在此过夜。
坐在树叉上看向远方,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四周一偏寂静,偶有猛兽吼叫声,激起夜的一丝涟漪,慢慢又归于寂静中。
晨光破晓,姜尘继续上路。
如同一个苦行僧,白天赶路,夜晚寻一住处,不知不觉已过了七天。
一途终于遇上一个小城,这片天地实在是太大了,大部分都是荒漠森林等原始之地,终年无人涉足其中。
这座小城很是破旧,连城门上的牌匾都掉了,也没人修理。
如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驿站。
此地并无常驻人,都是一些陆陆续续路过的商贾贩夫,绿林官士,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停顿一两日后再次上路出发自己的目的地。
当然,这片天地大成这样,像这种驿站多如牛毛,根本没谁去管理,也导致混乱不堪。
姜尘入城时已近黄昏,入城后见多数人就地灶火煮食,搭棚拾屋,袅袅升起的烟火几十处,初步估计应该有小一千人。
多数是中年壮汉,偶有几个妇孺也是周围一大帮仆从护着。
对姜尘的到来,周围的人见惯不怪,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寻一墙角坐下,姜尘若无旁人闭目养神。
夜幕低垂,随着一声暴怒,姜尘醒来。
周围陆续升起不少火把,把小城照得通亮。
原来是一醉汉调戏一妇女,此妇女家仆二话不说一拥而上,把这醉汉一通痛打。
醉汉怒起,抄刀吹死一家仆,其他家仆怒起,一涌而上,将那醉汉乱拳打死。
对这突发的人命事件,旁人像是习已为常,有好心者上前搬走醉汉尸体,抬到城外就地掩埋,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唉!又是一条性命啊!”一老者惋惜。
“在外谁都不容易,应严格安束自己,不能惹事非。”
夜已全暗,不少人进入梦乡。
“踏!踏!踏!……”
一行急响惊醒路人,随即一行跨骑猛兽的壮汉闯入城来。
为首一人脸有刀疤,背着一把厚背大刀,裸入在外的肌肉在火光照耀下精光闪闪,一脸的凶悍之色。
刀疤大汉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小城内唯一一座相对完整的庭院,拍马而去。
此行共七人,其余六人唯刀疤大汉为首。
刀疤大汉行到庭院处,声音哄亮,高喝一声:“此处老子看中了,屋里人赶紧给我腾出来,给你们一柱香时间,不然血洗了你们。”
屋主正是此前被醉汉调戏的妇女一行人,一个中年儒生模样之人听到刀疤声音,开门而出,虽然对方七人气势汹汹,但他也坦然不惧。
咳嗽一声,道:“此地已有人住,在下家有妇孺,转移不便,明日我们就启程远去,到时腾给你们居住如何?”
“什么?”刀疤大汉夸张的哈哈大笑,道:“你既有家眷,你就不怕老子一怒,屠你全家?”
中年儒士眼内狠色一闪,大手一挥,身后二三十个家仆持棍棒刀枪鱼贯而出,围住刀疤七人,水泄不通。
刀疤毫无惧色,坦然安坐兽背,道:“原来你是壮着有这些家奴啊!”
随即一声厉喝:“兄弟们,屠了!”
其他几人狂笑一声,抽刀拔剑,冲入家仆,手起刀落,眨眼间砍翻五六人。
一片惨叫,七人如砍瓜切菜,一柱香不到原本二三十个家仆全部尸体遍野。
中年儒士眼见一个个家仆倒下,眼内一片痛惜,但并无惧怕之色。
“哈哈哈哈!”刀疤举刀狂笑,道:“现在你的家仆全死了,你还有何依仗?”
中年儒士双眼赤红,从衣袖中掏出一物,此物是一发黄纸状,上有难懂纹络。
刀疤大汉不屑一顾,但他身后一矮小中年一见此物大惊失色,惊恐的喊了一声:“兄弟们快跑,这是符箓!”
一边说一掉头狂奔,如见鬼物。
那刀疤大汉一听“符箓”二字,遍体惊凉,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惊恐的脸色苍白如纸,想张口求饶但已晚了。
只见中年儒士口念咒语,喝了一声“临”。
七人如同这定住一般,浑身僵硬,想动一下手指都难。
接着在七人惊恐中,身体不断膨胀,最终“轰”的一声炸响,血肉横飞,真的是死无全尸了。
人命如草贱,这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姜尘感叹!
这个世界!!!!
太危险了。
只有实力不断提升才能保命,不然哪一天就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