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吊眼也以为炸药没有了,几步走过去一看,张口骂道:“你他娘的拿错包了,炸药在那包里呢,赶紧掏出来,得赶快把这洞给平了。”
麻子伸手去掏旁边的包,肖冰这时突然停住脚步,咳嗽两声,侧脸看着我们说:“你们不用炸,它不会跑出来,它的皮只要脱离地下的阴湿环境,就会干枯成一堆粉末。”话刚说完,嘴边就又溢出些稠血,本来她的脸就很白,这一下恐怕失血过多,她脸上基本上已经没有活人的血色,嘴唇干白,眼皮也半合着,只是目光依然和以前一样冰冷。
我正想着她要是休克的话怎么办,就见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们立刻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我把手放到她的鼻下,微弱的热气吹在我手上,还好呼吸还有。
老吊眼让麻子去背肖冰,没想到麻子大嘴一撇,说什么也不干,我有些纳闷,这小子平时不是一直都很爱慕肖冰的嘛,怎么这下有个这么好的差事,他都不干,莫不是嫌她身上的血脏,我想着,就去劝他说:“咋了,她不是你女神吗?快背去啊。”
麻子瞪了我一眼说:“谁说她是我女神的,我麻子的女神只有我未来的媳妇,你要是想背,你就去背,我不拦着,别老在这磨我。”
我被这他这几句话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怎么一下变得这么鸡婆,我见他是不可能去背肖冰了,总不能让老吊眼一把老骨头去背她,就过去拉起肖冰的胳膊,把她背在了身后。
我们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就奔着之前扎的帐篷走去,这一折腾,不知道时间竟以过了这么久,天边都开始泛白了,冒着橙红色光芒的太阳从一座座山后钻出,照亮了这片大地,鸟鸣声也多了起来。山中傍晚的清凉很快就会被燥热给替代,享受阳光其实也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我把肖冰轻轻放了下来,她还口眼禁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看来她是丢了半条命才逃出来的,要不是那肉佛不能见干气,我们还真就得流芳此地了。
老吊眼扔到我眼前一套迷彩服,示意我换上,我顿时有些傻眼,这正值酷暑的陕西,穿上迷彩服还不得热死。可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又酸又臭,还有一块块的干合子,要是不换上,就这么离开这座山,非得被人当成要饭的。
我换好衣服,又见肖冰浑身是血,就想帮她也给换了,可是刚解开她上衣两个扣,又觉得十分不妥,以这冷女的脾气,要是知道我看到她身体了,非得把我的脑浆子也给踩出来,想想还是算了吧。这时,我注意到了她裤兜里的一块黄色小角,好像是那块丝帛。
她说过,浑邪王剩下的半个故事都在这丝帛的画中,我轻轻拽出来,展开仔细端详着。可看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
麻子在一旁扭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就摆弄起从墓塔中捡到的奇楠沉香佛珠,这小子心情似乎不错,摆弄了一会,竟哼起了小曲,然后有意无意朝我这看两眼,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瞎动她的东西,要不然等下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不去理他,专心致志的研究这个丝帛,到底浑邪王那时候拿着玉菩提都干了什么,还是说,那肉佛就是浑邪王。
老吊眼突然走过来说:“你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告诉我这里面的事?不过想想也是,他在墓塔中的时候,好像就读懂了上面的事情,才会露出那一脸的失落。想到这,心中一亮,这老家伙终于要开口了,没准会连带说出他一直想要的东西。我有些兴奋,忙用力点头说:“想想想,当然想,叔您快告诉我吧。”
老吊眼坐下来,拿过我手中的丝帛说:“这其实就是金日磾写的引贼帛,他在这引贼帛上写明了一切,目的就是想让后世的盗墓贼知道浑邪王有玉菩提。我读完这丝帛后,才突然想明白。浑邪王当时拿到的那颗透白的珠子,根本就不是玉菩提,而是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