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这么大的劲,到头来却不是她要去的墓,我看着她问道:“咱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有养尸穴,难道祭祀的地方也会有这玩意?”
她道:“养尸之法本就是从萨满教中流出来的,萨满的最早的起源就在西北的西域,在西汉的时候,楼兰国的萨满天神更是到了鼎盛时期,许多秘法也是在那时候创造流传出来的。”
我看她愁眉不展,好像这里真不是墓,就探口问她:“你总说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她看了看我,停顿一会,竟露出了一丝苦笑,那笑笑的凄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虽然她一直没有笑过,但是如此冻寒人心的笑,我还是不想见到。
她说:“你听说过贮俑吗?”
我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背对着我,说道:“那还要从十三年说起……
…………十三年前…………
河南神农山
雾大的如同黑夜,能见度只有几米,山中云雾缭绕,不论是地面,岩石,青苔,草木,全都湿漉漉的,别说爬山,就算是站在这大雾中的半山腰,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一阵折枝伐草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几名身影模糊的人穿梭在这些山石林木间。
“找到了,他个瓜娃子地,都快让枯草给遮死了。”一名胳膊比脖子还粗的川汉子骂道:“大牙,快把钩绳子钩好,咱们几个快摸下去,这可还是个没剥壳的蛋呢。”
一名头发遮住眼睛的男人忙拿出钩锁,不停的甩着头,那头发已经油的打柳了,他就是大牙,和刚才叫他名字的那个壮汉铁头,都是实打实的土夫子。
大牙麻利的绑好绳锁,铁头把浮在石上的枯草乱叶扫开,一个人肩大小的深洞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肖冰用嘴咬着头绳,双手顺了顺头发,用头绳绑好辫子,轻声问道:“铁头,不告诉师傅就跑出来,等咱们回去后,会不会被骂呀?”
大牙甩了甩头,把遮在眼前的刘海甩到了一边,结巴道:“怕……怕…啥子呦,等咱…咱们把这个墓…给他盗出来,师…傅没准还会夸…夸咱们呢。”
铁头不耐烦道:“怕啥子,赶紧下,要是等到天黑了再上来,那可就走不出去这座山喽。”
肖冰嘟着嘴,也不好在说什么,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盗完再走。
三人配合的还算默契,铁头第一个爬了下去,大牙紧随其后,甩着脑袋也跟了下去,结果头刚下去,习惯性的一甩头,脑袋“咚”的一下就撞到了石头上,疼的他呲着两个大板牙骂天骂地骂娘娘。
这洞不算深,但是里面阴凉无比,四处乱世层叠,几个人刚下到里面,尤其是肖冰,冷的直抱膀子。
那时候的手电全身那种铁皮电棒,黄散的光不怎么亮眼,大牙觉得光不够,就拿出个煤油灯点上。
洞里静寂无比,时不时就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肖冰是三人中胆子最小的,虽然从小就在和赶尸的师傅学习盗墓,背尸,练胆子,但她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瓜妮子。
大牙结结巴巴的掏出指南针,装模作样放在身前晃了晃,然后一脸凝重的指着一边说:“这…边是北”
铁头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好方位了,要得你他娘的在这说。”
大牙笑着打了下他说:“找找感觉。”
铁头看他那副模样,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这小子从小就和他穿一条裤子,别看平时俩人总是拌嘴,真遇到事的时候,全都没话说。
几人磕磕绊绊的在这阴冷的山洞间摸索穿行着,洞壁上镶嵌着许多石英,云母,手电光打过去,立马就闪闪发亮。
大牙甩着头发看着两边的石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跑过去掏出一把工兵铲,对着一块石英就铲了下去。
肖冰也急忙凑了过去,兴趣盎然道:“大牙,你也帮我撬两块呗,挑点好的,我出去做个戒指,也学学那些洋鼻子。”
大牙结巴道:“没…问题!”
铁头在一旁双手叉腰的摇了摇说道:“这些石英全都达不到水晶的级别,搞了也白搞嘞。等到进到墓里头,有的是好东西。”
大牙一寻思也是,就停下手来,几人调整好队形,包包子似得把肖冰夹在中间。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开始程陡坡状向下倾斜,有时候脚踩不稳,下面的碎石就会滚雪球般的向下滑去。
大牙骂道:“格老子滴,这…他娘地是…哪…哪个龟儿子地墓,埋到这个鸟地方。”
肖冰轻声说道:“师傅好像说过,是个明墓。”
大牙还想骂两句,走在前面的铁头突然停住脚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
肖冰稳住脚,好奇的看着铁头,一阵悠长的啼哭声从前方传来,断断续续,有些像孩啼。
几个人都有些发毛,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大牙本来就结巴,这一紧张,结巴的就更厉害了:“会…会……会不会…是鬼?”
铁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表示说不明白。
正疑间,前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像是光着脚踩在石面上的声音。
“啪啪啪”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肖冰柳眉紧皱,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背着师傅独自出来盗墓,要是碰到鬼拦路,那几人肯定是要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