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对家乡地域文化的专注与对历史研究执著的原因吧,在出版了《百步神剑》与《王安石在鄞县》两部书稿之后,丰富多彩的鄞地历史文化又诱使着自己难以停下笔来。
经过近三年的努力,《盐粮悲歌》一书可脱手付梓了。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曾有过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日夜端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绞尽脑汁般地推敲文字,战春宵,度夏暑,过秋夜,熬冬寒,无数个漫漫长夜的流逝,数百个节假日的借用,近视的加深,鬓发的转白,加上体能的弱化,所有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有人会说,人活在世上无非争“名”与“利”。然自己静心所思,还是觉得这并不确切,人生在世,光阴短促,似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名与利虽则重要,然社会责任感却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个人力量微薄,作用有限,但能为社会做些服务,为后人留下点什么,至少对一个人来到来世上走一回,也就多了些欣慰,少了点遗憾。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在党政机关退居二线工作之后,搞些社会调查与本地历史文化的研究,也就颇为自然了。运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的知识累积,写点东西,介绍当地的历史文化,谈谈自己的一己之见,在本人看来,还是有这可能的,且也是有些价值的。
如果说自己所写的第一部长篇神话小说《百步神剑》一书,是以介绍风光旖旎的宁波后花园——东钱湖湖光山色为出发点的话,那么《王安石在鄞县》与这本《盐粮悲歌》则重在搜集整理宁波东乡的历史资料了。
毋庸置疑,自己是写小说的新兵,是一个门外汉,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本地历史研究的钟爱,以及对家乡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的喜爱。
曾记得我在写《百步神剑》的时候,自己也曾有过夙愿,要用手中之拙笔,写出家乡山水之美,写好鄞地的悠久历史文化。
正因为如此,尽管自己写作水平低下,文笔不好,还是以夕阳近黄昏,蕴蓄少年勇的精神闯进了写作这一神圣领域。对于写作,似乎还到了有点痴迷的地步。
有学者认为写“文学艺术的小说”,“其实也是两点。一是虚构,一是叙述,除此无它”。他还认为“从艺术样式的角度来定性,历史小说肯定是小说”,那“就得以小说的基本存在来界说”。
简言之,写历史小说也得按写小说的基本要求来把握,这一说法想是对的。但问题在于自己并非写小说的好手,也并不是为写小说而写小说的。我只是想借用小说这一载体为宣传地域文化而做些努力,所以“陷在历史事件的圈套中,没能很好地自拔”。再者,我认为历史是丰富多彩的,又是厚重的,甚至有时是枯燥无味的。写历史小说可以虚构,但是我自己觉得还是尽可能地尊重历史史实,不至于误导他人为好。只有这样,才符合自己写作的初衷。
因而,在写作《盐粮悲歌》时,我还是遵循了“地域特征”与“历史真实”的这一原则,结合晚清的时代特征,以宁波东乡地区发生的一件涉及盐、粮的民生大事件为背景展开。此书的素材主要源于清代史料笔记,同时结合时任鄞县县令的段光请所写的《镜湖自撰年谱》以及时在宁波的美国传教士丁韪良所写的《花甲记忆》等书。此外,也参考了地方志等相关史料。
故而《盐粮悲歌》中所述的历史事件并非杜撰。
对这一事件的认识与反思,对于地方政府如何处理民生大事,如何处置群体性事件都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至于这种写作方法是否会降低小说的文学价值,也就无暇顾及了。我所在意的是对地方历史的敬重与尽可能严谨地写作,无意于虚构或戏说。
诚然,笔者在写历史小说的技巧与文笔方面,肯定存在相当大的缺陷,这涉及文学素养的高低,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提高的,故也只能敬请读者包涵与体谅了。
沈小宝
二〇一二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