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卖死人东西的店不?每当清明节的时候那些杂货店都会将那些摆蜡烛,纸元宝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卖,咱这儿小城镇还有个专门卖这些东西的市场,每到早晨那些小店像幽灵一样一间间按时开门,那些渗人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可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纸人的。
没错,整个客厅的天花板全挂满了纸人,我皮肤都蹦起一颗颗的鸡皮疙瘩了。五块钱也是被吓得不轻,声音幽幽地说道:“云云云哥啊,咱咱是不是出现幻觉啦?”他声音因为害怕所以有些发抖,听起来很是空洞阴森。我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还疼,苦笑地对五块钱说:“玛德疼的要死,这像幻觉嘛?”
五块钱小声嘀咕道:“哪有这么奇怪的人啊?居然放这么多渗人的玩意儿,吓diao戳死哦跌。”五块钱胆子确实挺大的,一般人看到这些骇人的情景,不撒腿就跑才怪呢,他倒好,挤出了一句脏话之后脸色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要不咱放在这儿好了,”我建议说,“给他留份纸条好了。。。。。。”话一说出,我就在心里直骂自己****了,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你特么进他家里了么?话说这客户也真是奇怪的,连个电话都不留。
“你说这人收集这些恐怖的东西干嘛呢?立志要成为最有钱的棺材铺老板?”好吧,感情五块钱不是胆子大,而是他压根儿就连害怕的智商都没有,他没理会我刚刚说的话,直接走到客厅里仰着头和一个纸人彼此瞪着眼。我当时真想冲上去给他来几巴掌,别人看着这纸人都会鸡皮疙瘩都飞起来,这厮倒好,连害怕都没有。
其实这纸人,白蜡烛这些东西不大吉利,毕竟都是白事的东西。人啊,对这些东西就是说不出道不明地感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这天花板上全是挂着一大团的纸人,一丛丛的,说句不好听的,就跟个一群人上吊似的。谁看了都会发冷渗。可是这五块钱却神经大条,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所以没有像我这样吓得腿都有些许发软了。
我见五块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还道是他被上了身,便连忙冲上去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吼道:“吴园迁!吴园迁!吴园迁!”喊了好几下他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嗯嗯嗯的含糊应答了几句后,他的眼睛才开始明亮起来。很多人都知道喊魂吧,然而我当初甚至不知道有这东西的,幸好被老爸教了几手基本的东西。其实真正的喊魂没有像这样简单,当小孩丢了魂时,将孩子抱到床跟前,点燃一支香,插在床头跟前,或插在扫帚柄上,祈求床公床婆或扫帚娘娘将失去的魂叫回来。“喊魂”的人一手拿着一只碗,碗口用火尾头纸蒙着,另一手拿着饭勺子,用饭勺子敲一下门坎,叫声小孩的名,然后再用饭勺子舀点凉水,倒在蒙着纸的碗上。就这样,敲呀,叫呀,倒水呀,直到看见碗内的积水中映出一个闪亮圆圈,就算“喊魂”成功。
而五块钱作为一个成年人,阳气意外的比一般人的旺,所以喊回他的魂倒也简单,就跟平时他发愣时我喊醒他是一个样的。不过,五块钱这厮竟然差点瞪眼瞪出事儿来,这使我有些紧张了,可是我开眼之后并没有看到这些纸人有什么异常,客厅的周围也没啥脏东西作祟啊?五块钱怎么迷迷糊糊就丢了魂了呢?我也没想太多,拉着五块钱的手转头就走,不过五块钱还是那种恍惚状态,所以我几乎是用拖的方式将他拖走的。
“云,云哥,你你干嘛?”谢天谢地,玛德这几吨重的家伙终于完全清醒了,不然我真的没办法走出这门口啊!不过这货接下来竟然没心没肺地说道:“云哥,你找不到女朋友没关系,可是你也不能占兄弟的便宜啊!这么饥渴的话。。。。。。”他母亲的他还停顿了一下,一脸悲痛地样子继续说:“顶多兄弟我把这个月的工资跟你去按摩店爽一把!”我强忍着想要一脚踹死他的冲动跟他说道:“你特么的刚刚中邪了你知道不?我现在在救你啊,这屋子邪得很,再不和我走恐怕那玩意儿出来吓死你!”
五块钱倒也知道啥时候犯二啥时候清醒,我刚说完他就扛起我到他的肩膀,没错,就是他那一米九几的身材的肩膀上,扛起我就往门外跑!
“救我。。。救命。。。。。。”只听房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微弱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毛。五块钱不知道什么情况,直接停了下来转回头看了看,问道:“云哥,你,你听到啥声音了不?”“嗯,好像好像是救命。”我肚子压着他的肩膀,双脚和上半身悬空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好像是右边房间里的!”五块钱此时已经放我下来了,他指了指客厅右边的那个走廊。说真的,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出这里,可是我那时却****地问了句:“要不去看看?”现在想来,真的是不知者无畏啊!玛德我就是处于那种对这些事似懂非懂的时候,所以胆子也是特大,甚至还有一丝对于探险的兴奋!
“猴!”五块钱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和他便一前一后地向客厅右边的那条走廊走去,可是最让我吐血的是,这走廊没事儿干嘛弄这么长啊,少说也有十几米,整得跟个巷子似的,也不知道这楼层怎么容纳得了这些长走廊的。
五块钱在前面开路,我则站在他后面,用手捏了捏裤袋子里老爸给的“锦囊”。我作死地转回头看了一眼挂满客厅天花板的纸人,那阴惨惨的身体似乎在给我们送葬一样。
“救我。。。。救命啊。。。”那房门就在走廊的最里面,这房间的格局也让我毛骨悚然。
“叽呀~”五块钱走上去,打开了那个房门,这红木做成的房门却发出那种尘封已久而生锈发霉的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