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绿光点缓缓向天空散去,夏夜的萤火虫群也不过如此,悠悠绿绿恍若梦幻之景,陪伴他们离去的除了我的目光,还有。。。那初夏的吱吱虫声。
“还要坚持下去么?你儿子看上去对这个一无所知啊。”老太太的声音悠悠飘来,已然没有当初的阴森感,语气给人一种解脱放松的感觉。
老爸向天空笑了笑,说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儿子比你想象中的厉害。”说完,他那黑色的雨伞向天空指了指,豪迈道:“而你,就好好睡去吧!”
“哦?是吗?”洗豆妖嘿嘿笑了几声,顿了顿,“也是呢。”
最后一抹绿光已经散去,洗豆妖和丧尸已经消散不见,那些骇人的残肢也随即飘散。而老爸长呼了一口气,走到了刚才他捏爆了的丧尸的地方,向着那个地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我走到他身旁想将他扶起,他却摆了摆手。就这样,他跪了将近十分钟,然后向那个位置磕了三个头,才缓缓爬了起来。
“走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这几下却疼得我龇牙咧嘴,毕竟肩膀和腰部受的伤最为严重。“就你那样子,还想扶起我啊?”老爸责怪道,但是语气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借个肩膀给你靠一下好了。”说完还没等我同意,他就抓起我的手臂抬了起来,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类,怎么他的力气这么大啊?
“疼疼疼。。。老爸,你你你碰到我伤口了!”我的手臂的伤被带动了起来,疼得我直冒冷汗。
“啧,麻烦。”老爸把我两边手一抬抬了起来,然后我就趴在了他的背上,也幸得他的身高算是高挑那种,不然我的腿就被在地上了。他是背着我回家的,体力好到变态的他几乎是以我跑步速度的两倍奔跑回家的,不过这开发区还是偏得很,我们差不多一点半才回到家,好在这时候路上没有几人,不然一个大叔背着一个才稚气刚脱的少年,保不准老爸会被以为是人贩子。还真以为人贩子不敢偷少年少女吗?
一回来我就被摁在了床上,被老爸强迫脱去了衣服,好家伙,身上的淤青都已经让我全身都像肿了一样。“躺下!”老爸一边命令道,一边将手里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瓶药酒抹在手上。这药酒的味道完全没有市面上的药酒那股酒味,反而是一股难闻冲鼻的中药味,里面夹杂着一丝白酒的味道。
“啪!”随着一声脆响,我的腿部传来一阵剧痛,“嗷!!啊!”那钻心的疼痛让我明白自己的腿部应该是脱臼了什么的,我也听说过脱臼要掰回原位最不疼的时候就是趁患者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可是。。。现在我只想说一句放p!!!这哪里是不疼啊,确实,扭得时候我是没有注意到,可是接下来的剧痛和平常的没有啥两样,依旧疼得我嗷嗷大叫。
“安静点!”老爸给我的屁股习惯性地来了一巴掌,“咱云家男子汉可不会这么轻易喊疼!”小时候我不听话,哭闹时,遭殃的永远都是屁股,不过现在老爸这个动作反而让我很是心安,我趴在床上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剧痛。不过这药酒也确实很有效果,没多久我受伤的地方都开始热乎乎的,这是淤血化开新的血液开始流淌的征兆。
“你这几天不要去上班了,待在家里。”等擦完了药酒后,老爸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为啥啊?”我很奇怪,我虽然懒,但是我也不想当啃老一族,这个快递工作的做的好好的,我确实想不出老爸为什么要我待在家里的理由。
我刚刚问起,老爸的语气就开始变严肃起来:“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那记耳光吗?”我点了点头。“有脏东西盯上你了。”老爸这一句好似深水炸弹一样给我的内心炸了一次。“脏。。。脏东西,骗人的吧?”我心里其实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设定,尤其是老爸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师说出这种封建的东西,我更是难以消化这种事情。
老爸笑了笑,眼里满是无奈:“刚才那个洗豆妖和丧尸给你的印象深不深?”我依旧自欺欺人地摆手,假装不以为然道:“这些不过是一些已经神经失常的人罢了,至于那些绿光什么的,一定是幻觉的。老爸,你就不要吓我了。”我这么一解释,老爸的脸上抽了抽,神情也是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道:“你仔细看看窗外吧。”
我不信邪地爬起来,向窗户外的景色望去。此时已经深夜了,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然飘来几声凄惨惨的猫叫。我正想扭头说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接下来窗户上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向后退了退,等我仔细看了一眼那黑影是啥,我的脸当场就吓得煞白煞白的。人,一个人,他倒挂在窗户上方!五官倒是正常,如果脸上不是全是血和眼神里的恶毒的杀意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把他当做是一个正常人。
然而这个“正常人”非但没有事,反而不断地以倒挂金钩的姿势挂在那儿,不时还用身体撞击着窗户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说实在的,那时我真怕他把窗户撞破闯进来,然而那窗户好像钢铁一样,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嘎嘎嘎~老鼠们,开门~嘎嘎嘎~”窗外那个男人咧嘴一笑,那嘴巴直接咧到了后耳根那儿,显得诡异骇人。老爸却挡在了我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一抹死人的执念罢了,害了不少人命嘛,看来我也不需要怕积杀业这种事情了。”
“百锋伞!”本来放在房间角落的黑伞听到了自己主人的呼唤,如同忠犬一般飞了过来,然后老爸顺手将它往窗外一扔。我正想提醒窗户还没有开,老爸就已经把那百锋伞给扔了出去,然而这一切宛如魔术一般,这百锋伞直直地穿过了窗户的玻璃,直接把那男人打了下来。
“嗷嗷嗷!!你们等着!!”这男人的惨叫声可真是有够响的,可能整栋楼都听得到,可是周围的屋子都没有反应,好像这个惨叫声像蚂蚁打喷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