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蜷缩在了浴缸里,水几乎快漫出来了,半张脸都沉在水里。完全断开了和视界之眼的联系,白突然间觉得很累,放空了脑袋想让自己不在去想自己真祖血统的问题。
“咕噜”吐出的气形成了一个泡泡,下一秒就和水面接触消失。白安静了下来,水面再一次平静下来,涟漪渐渐抚平。
门开了,又关上了。五河士道错愕的看着浴缸里的白……“啊啊啊啊啊啊!!!”随后在白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狼狈的摔门而去,恼怒的咆哮:“琴里!你不是说里面没人吗?”
“哥哥你已经被同样的理由骗了两次了!”五河琴里的语气听起来满是嘲讽和愉悦。
白苦笑,马上又把进入口腔的洗澡水吐了出去,随后闭上眼往下一沉,整个人躺倒在了浴缸里。
五河宅外,一身便装的鸢一折纸躲在阴影之下,犹豫的看着五河宅,如果真的没错,那么那个该死的Kurosagi就在里面,和那个拯救了自己的人在一起。
“谁?”鸢一折纸警惕的回头,那个被Kurosagi召唤出来的使魔女人的左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魔术『销蚀』瞬间发动……
冷漠的看着少女软倒,吉安娜手心里的另一个闪烁微光的魔术术式化作了点点星辉消散。
片刻,吉安娜俯下身,抱起了鸢一折纸,在脚下亮起的魔术术式的光辉里消失。
水珠顺着白的白皙光滑的皮肤滚落,腹部和左手手心里原本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子弹落点周围的皮肤依然怪异,原罪魔纹律动闪烁着微光,刺痛着白的神经。
抓过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白抖开风衣钻了进去,光着脚走了出去。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绑着黑色发带的五河琴里靠着对面的墙,审视着白。
白低垂下眼帘,“你想谈什么?”声音沙哑的让白有一些迟疑。这是,我的声音?
五河琴里的眼神愈加森寒,“你的出现让天宫市变的太不平静了,这一次你又出现在了凶杀现场,一团糟糕!选择吧,和士道约会,或者,被像『Nightmare』一样……”
“我答应又怎么样?如果他真的可以封印我的力量,那么试试看啊。”白并没有认真,不过只是这个世界眷顾的存在,再强又怎么可能影响到超脱于普通次元世界的使徒呢?
“那就是不愿意配合咯?”五河琴里深呼吸,“告诉我,你有没有用你的双手杀死过人?”
白黯然,从五河琴里擦身走过,一步步的走上楼梯,脚步声沉重的“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亲手杀死过人。”
“理由!”五河琴里回身盯着白。
“因为仇恨,因为战争。”白落寞的看向琴里,“因为我不是人类。”
太危险了,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让她和『Nightmare』一样,如果不能封印她的能力,就……杀死她吧!五河琴里再一次修改了对白的攻略态度。
回到了这个所谓自己的房间,白打开窗,望着漆黑如幕的夜空,却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我的归属,是星空,是更加广袤的世界。
轻轻的闭上眼,放空了思绪,微风吹拂着,白喜欢这样的感觉,夜晚充满活力的魔力活跃着。
白释放着精神力,毫无节制的释放,没有去控制,失去了控制的精神力快速的质变成无主的魔力,向四处散逸。
虚弱感侵袭着半魂孱弱的思维和理智,白脱力一样的软了,脑袋阵疼着,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浮现,取代了眼前黑乎乎的夜空。
顶上燃着圣焰的巨石碑,高耸入云的孤独山峰,嵌着神谕水晶的大十字架,穿着使徒风衣单膝跪下的男人,他有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一次的回忆更加的零碎,更加的片段,与以前的回忆更是没有什么关联。但是白喜欢这样,喜欢做这种对半魂而言自杀一样的事情,为了的就是回忆的那种似真似幻,云里雾里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感知刺激,只是那么两次,就让白如瘾君子一样上瘾。
没有像以前一样进入到意识底层的精神之海,也没有就这样进入熟睡,白醒了,放逐的灵魂仿佛在追逐着自由的时候被锁链扯回。
白疲倦的坐起,关上了窗,走向自己的床,风衣连着热裤丝袜一起扔到了地上,『罪械·灵猫』也随手放在了床头。
钻进了被子,白窸窸窣窣的褪去了身上剩下的布料,也一脚踢了出去,然后蜷缩了起来。
数分钟后,门外,心跳声远去。白再一次睁开了眼,拿在手里的隐杀者匕首塞进了枕头下,然后翻了个身,呼吸渐渐平缓。
城市的另一边,雪音安静的走在索拉身后,有一些疑惑“Master,为什么在这里徘徊不已?”
“因为我在等待我的主,她即将归来,我在赎罪……”索拉站住了,摸出来一支烟,叼在了嘴里,回头看向了五河宅的方向。
雪音忙上前一步,伸出了纤纤玉指,指尖上出现了一个微型的红色魔术术式,火苗窜起点燃了烟,雪音又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Master,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的最好。”
深吸了一口气,索拉一把将雪音拽入怀里。
“Master,上下有别。”并没有反抗,更没有迎合,雪音平静的说着。
“天冷了。”索拉顺手把风衣披在了雪音身上,松开了手。
扯了扯身上的风衣,雪音转身,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和索拉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果然,还在怨我吧,都几个世纪了……”索拉又一次感受到了无力,自己曾经犯下了太多的错。可是错过,是过了,不是错了,不存在弥补的方法。
“Master,你会是我效忠的对象,布帕莉雅氏族的人一生只会效忠于一个人。所以,也请Master尊重我。”我不会犯同一个错两遍,所以,请允许我无情。
“呼”索拉吐出了一条烟龙,重新启程,雪音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像影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