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手,要不是你我兴许也不会如此的勇敢,我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孩子只是个错误,是我对不起他”若贤说完,戈薇就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了,戈薇转过头看到李博楚站在她们背后,眼神很冷,他只是站着不说话,“你怎么来了”戈薇有些慌张,所以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吗?李博楚走上来一把抓住戈薇的手腕就往外走,李博楚从来不会这样,他总是百般容忍戈薇,每次戈薇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戈薇,但戈薇心里很清楚,这事过不去了,这么多年李博楚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得很,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有关原则的事情,他绝不退让,戈薇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冷静,那样的低气压让戈薇有些难以呼吸。
李博楚把戈薇拉到楼梯的安全出口,把门反锁上,什么都不说,“对不起”戈薇不知道自己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博楚背对着戈薇,戈薇看李博楚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说实话,戈薇不知道李博楚原来那么在乎,否则也不会瞒着他。“孩子是我的,对吗?”戈薇没想到李博楚会问他这个问题,她不想现在告诉他是,待会就说孩子已经不在了,那太残忍了,“对不起”戈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完李博楚就打开门走出去了,戈薇很是担心他现在情绪问题,快步跟上,他刚才那样的确有些吓到戈薇了,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自怜自艾,她决定不告诉李博楚的那一刻就知道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是这样的情节,但是即使面临大家都不理解的风险,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痛苦不是吗?
回到病房的时候,杯子还是温热的,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李博楚疯了一样的四处翻找,戈薇知道若贤在践行她的承诺,李博楚拉着一个护士问“你知道这个病人去拿了吗?刚才还在这的”护士也有些堂皇,想必若贤是逃走的,“你不用找了,她走了”护士出去后戈薇冷冷的说了句,她是时候告诉李博楚她真实的想法,“你说什么”李博楚没办法相信,接着说,“那我们去找她,你问问她在哪?”李博楚像是忘记之前的对话,又或者说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找不到她了”戈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样说,以李博楚的智商完全可以消化,“戈薇,你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们不合适“戈薇平静的坐在病床上,她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甚至知道,只要她什么都不说,表现得脆弱一点,过几天李博楚想通了自然会原谅她,谈不上之前的交心,但至少不会和戈薇翻脸,但那等于把所有的痛苦都抛给李博楚一个人,这是戈薇从一开始就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才选择自己去面对,否则戈薇大可自己截然一身的,甚至可以站在高处指责她两的不适,再以一个中间人的身份说服李博楚,这样是最温和的方案,对常人或许是极好的,但是李博楚这个人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固执,他如果真的想把孩子留下来,若贤也不是那么坚定不移,戈薇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万一他们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到那时候戈薇能以什么身份去劝人家,若贤不爱李博楚,戈薇心里很清楚,不能说一点真心都没有,但是戈薇也太知道了,她骨子里是个极其物质的人,她爱的终究是物质,不会是李博楚,这样的她们真的会幸福吗?李博楚这么多年都乖乖的,这样炽烈的若贤会让他有爱的感觉,这戈薇能理解,但站在哪边,戈薇都觉得这个孩子不该来,如果是真心的,若贤是什么人,她想要的东西,自己绝不手软,她只要想争取,戈薇怎么阻拦都没有用,但是现在他们都太小了,戈薇必须做这个恶人,倘若多年之后他们发现彼此是真心的,戈薇顶一定不会有二话,但是现在他们都只是孩子,怎么教孩子。换句话来说,戈薇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会想的更清楚,最后即使是李博楚自己下了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他心那么软的人,肯定没办法原谅自己,肯定会很痛苦。大家也许奇怪,戈薇怎么不站在自己妹妹的角度想想呢,她还那么年轻,除了社会和家庭的负担之外,这么伤身的事自己亲人却从不站在这边是不是过于残忍,是很残忍,不过就像和大家说过的,若贤是个有信仰的人,所以他恢复得一定会很好,很多外国人都有信仰的宗教,这样即使他们自己内心无法安宁时,他们能从自己信仰的神那里获得救赎,自己的罪恶感就会少很多,但是中国人,越是书香门第,越是熟读礼义廉耻的人,在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就越是没办法平静的原谅自己,若贤和很多现在的人一样,只不过若贤重的毒很深,她信仰的是钱,也许是穷怕了,钱成了很多人的信仰。信仰物质的人有一点很好,他们可以和任何事过不去,就是不会和钱过不去,他们的至于速度也比罪恶感深的人更快一些。
当然说了这么多,戈薇自然也知道自己很过分,自己是个外人,却插手别人的人生,甚至做了刽子手,却虚伪的说这都是为了大家好,但是那的确是真心话。
“戈薇,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李博楚冷静下来了,冷静的让人害怕。戈薇该怎么回答,说是为了他好,还是说自己的妹妹太小了,不想让她再受伤害,可是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甚至从心里排斥的这个妹妹,这一刻突然行实姐姐的权利,这不可笑吗,还是告诉他你们不合适,然后再说一堆若贤的不是?戈薇虽然不赞同若贤的行为,但是这一刻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要说的事李博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无话可说”戈薇真的无话可说,她现在说不出一句伤害若贤的话,她所受的已经够了,还那么虚弱就逃走,就为了答应戈薇的事,无论她做过什么以后做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姐姐,她也算仁至义尽,戈薇没有任何理解去说三道四。也说不出一句让李博楚体谅自己的话,换做是戈薇,最好的朋友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做自己讨厌的事,这样的事怎么体谅,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戈薇宁愿李博楚再也不理自己,也不想祈求来得友情,那不是友情,那是消费李博楚的感情,感情绑架,他现在知道了,要面对那么多,他自己已经够难过了,戈薇不想再勒紧他的脖子,让他也拉自己一把,她做不到。她更是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什么,所谓的误会,没有,没有误会,那些都是她做的,骗李博楚是她做的,不告诉李博楚是她做的,支持若贤来医院是她做的,让若贤里李博楚远一点也是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没有任何资格为自己辩解,所以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