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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独孤剑冢

没想到大雕带我逃离的方向竟是迎向那阻路的六十丈高峭壁。看我有些迟疑,大雕低头咬住我的衣角扯了几扯,随即放开,欢叫几声,大踏步地奔向峭壁,我摇了摇头,随即跟上,心想大雕不会是已经认同中我这个朋友,准备带我去见它昔日的主人,独孤求败的遗骸吧。

说来那神雕也着实利害,虽说毛少体胖没法飞,但见它伸出一只利爪往峭壁上一抓如穿腐膏,而后借力纵跃,另一爪再拾阶而上,一爪一纵已是一丈距离,腿劲爪力厉害不说,身法都带着轻功的影子,不多时便上了峭壁顶上。我自然也不能闲着,金雁功加壁虎功,攀爬蹬跃,紧跟神雕身后上了崖顶。看到我能紧随其后,神雕对我还颇有几分欣赏,学足了人样,点了点头,又展翅在我肩膀轻拍几下以示赞许。随后神雕又准备下到崖底,看神雕下崖方式我有几分想笑,因为它也跟我一样,倒退着攀爬而下。试想你若看到一只鸟倒退行走的状况,会不会想笑呢?

下到深谷之中,神雕又带我到了谷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高地贴崖地方有一个大山洞,神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我。知道神雕对洞内主人孤独求败十分尊敬,亦要我行礼才能拜见。考虑到我想学独孤剑法的打算,以弟子之礼拜上几拜也是应该的。总不好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是在替独孤求败发扬武学,独败求败一个死人不感激也就算了,自己根本不须行礼。当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弟子后辈之礼。

神雕见我对它主人如此恭敬,高兴地拉着我的衣角,踏步进洞,引领我在一张石凳坐下,而后神雕咕叫几声,似是有事要去办,让我一个人先休息一会,自个离开了山洞。这山洞并大,深不过三丈,宽也不到两丈,除了我坐的石凳和一张石桌外别无它物。我在洞角发现了那处疑是独孤求败坟墓的乱石堆,心中不可抵制地激动起来,依武侠小说中的通用定律,这前辈埋骨之地一般都陪葬着他的生平绝学。在我盘算中,独孤九剑大半是埋在里面了。挖不挖呢?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若挖开,要是信任我的神雕回来,发现异同怎么办。算了,还是等神雕回来我再设计让它同意移坟。

压下心中yu望,为打发时间,我在洞内踱步四处察看独孤求败留下的痕迹。回想神雕中杨过在谷中的经历。果然我在洞壁发现独孤求败留下的三行字:“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只是我还没见识到《独孤九剑》,不知道独孤求败有没有浮夸的成份。当然,若有朝一日,我能像独孤求败所言那般:一剑在手,横扫天下,无人可阻锋锐!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道!做人能到如此地步,真可说是不负此生!似这等英风霸气,才真正是令人心往神驰!在洞中察看了一周,再找不到另外遗迹,那个石堆的坟墓上也无其他标记,只好一个人坐在石凳浮想联篇。

不知过了多久,洞中一暗,却是神雕回来了,它嘴上叼着一截果枝,上面挂满着鲜红的野果,轻放在石桌上让我食用。神雕一靠近,我忽闻它身上散发着一阵恶臭。细察之下,才发现神雕身上的翎毛好像少了很多,本来被金蟒毒液所伤的灰白表破,覆盖着一层黑黑的污垢,恶臭正是由其而来的。而且神雕头上本来血红的肉瘤,现在更是散发着淡淡的红色,似要滴下血来。神雕似乎也有些难受,不停地扭着背部皮肉,大半是发痒得受不了。莫非是神雕吞下的朱果的确有洗髓伐经、生死肉骨的功效,现在发挥的作用。

算了,好人做到底,我再辛苦一回,带着神雕寻了一个瀑布水潭,让它入水洗浴。一阵水波冲洗,神雕羽毛在我双手轻抚之下,一片片脱落,那黑色污垢也被我一层层剥落,一番清洗,神雕竟成了一只光秃秃的肉鸟,不同的是身上的肉皮粉红滑嫩,像是刚从蛋中孵化的幼雏一般。不知道烤了吃味道怎么样,我恶俗地想着。想要将舒服地快要睡着的神雕拉出水潭,它还不太高兴地顶了我几下。这深山泉水冰冷得很,有什么要泡的,以我的功力在里面待久了都有点受不了。一试神雕的体温,才发现它现在身烫如火,想来是吃了朱果的原故吧。既然这样就让神雕泡个爽,可苦了那些水中游鱼,被神雕清洗入水的黑污毒杀了一大片,现在神雕又在水中呆着不走,分明是想赶杀绝嘛。

回山洞取了野果,我坐在水潭陪着神雕,以免它有个闪失也好尽力救援。这一坐就是三天,我还不好分身去打猎,水中的鱼都被神雕身上排出的毒质给毒死了。它吃的蛇胆并不能解金蛇祖宗之毒,而是提高抗性,将毒压制下来,在朱果相助下,这三天都在水中排除着体内毒素。三天来我好几次都怀疑闭目的神雕是不是被水泡死了,还好三天后它从水中出来,又恢复了活力,身材变得强健倾长,皮肉长出一层毛绒绒金毛,头上光滑的肉瘤散发红光像是一颗红宝石,可爱极了,连我这个男孩都忍不住喜爱偷抱,简直是丑小鸭变天鹅,哪还有当初的丑样。

这三天我也不是枯坐没有收获。那日将朱果扔给神雕后,根茎被我随意揣进怀里,差点忘了还有那东西,不想三日来坐卧修气,那根茎给了我想像不到的帮助。要知道虽然根茎的药效不及朱果那么大,但却是给朱果提供精气的根本,生气之源,练内功时,有其灵气相助,每次吐纳比平日功效更大,经脉容量竟不经意地被灵气扩张几分,我本以为要突破内功层次才能增加的经脉真气量,增加了一筹不说,连真气浓度都比以前强了许多。没想到贴身收藏比将之吞入肚腹功效还要好。不过三天之后,这根茎却不再有那般效用了,好似已经被我炼化吸走完了精华一般。

神雕恢复活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它说要给它的主人独孤求败移个风水好的坟地,也不管神雕能不能听懂,我还似模似样地拉着它将山谷逛个遍,找了处向阳、繁花似锦的草地,挖好坟墓、刻好墓碑,而后领着神雕将山洞内的乱石堆搬开。可能是这几天的相处,神雕已将我当成了真正相交的朋友,或是听懂移风水的好意,意没有反对,还很积极地嘴脚并用帮我搬石。从神雕熟练的动作,我相信这乱石堆是在独孤求败死后,神雕衔石在尸体上堆出来的。

可惜独孤求败的骸骨是找到了,《独孤九剑》却没发现,以前对照几百年后《独孤九剑》重出江湖、名震天下,自以为是有人掉到这个崖底,幸运不死,从乱石坟堆里扒出《独孤九剑》。却没细想《独孤九剑》这种绝学能传到一代大侠风清扬手上,以徒推师,那掉崖之人心地应该不会太坏,想必不会做如此阴损之事打扰先人安息才对。除非它是崇信风水之人,出自真心想给独孤求败移坟。现在事实证明,只有我心地不太光明而已。莫非《独孤九剑》藏在剑冢那边。耐着心性,假戏真做,真正积德行善,把独孤求败的骸骨安置好。

移完墓,神雕兴致不减,引着我绕过山洞,行了一里多路,来到峭壁的另一侧,峭壁中部离地面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得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神雕先自攀爬上去那处平台,我不落其后地跟了上去。待立足平台,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看来这独孤求败真够臭屁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后,隐居就安心彻底好了,还非得不甘寂寞地到处留言,唯恐后来人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此举与后世名景遍布的: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有何区别?

见我失神,神雕低叫几声,引起我的注意后,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我心中一动:不会是神雕要告诉我独孤求败剑经剑谱的埋藏之处。忙卷袖上前帮忙,一人一雕,雕爪和九阴神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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