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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傻公子(下)

田家寿筵求亲却被一场突然的大火搞的没了下文,这场火又是李家傻公子所放,这件啼笑皆非的事几天内便在县内传的是沸沸扬扬了,这李家傻公子倒真是出了大名了,丫鬟们从外面听来回到府中自不免又是一阵闲言碎语,李剑似乎觉得自己的背脊都快给几个丫头戳穿了,无非说他傻到发疯,搅了这钱塘县头一桩好姻缘。

也有些日子了,此时的李剑已经很好的融合了李剑的身体和方强的记忆了,他在慢慢的转变了,他开始不甘心辛苦而无奈的装着傻样了,怎么说他不但是个正常人而且曾经是个聪明的大学生,勇敢的冒险者,他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傻样,在他眼中,其他人跟他比起来似乎傻的更多。

阳春三月的午后,实在是睡午觉的好时候,李剑吃的饱饱的百无聊赖,一屁股坐倒在院墙根下,支手托腮的痴痴的望着天空,他似乎很想问问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煦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平日里咶噪不已的丫头们似乎一下子没了踪影,空气中弥漫着庭院里李夫人平时种的一些花草淡淡的清香,李剑正陶醉在这么宁静的气氛中,耳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无比的琴声,他知道这又是他那才貌双全的妹子在抚琴呢,他是听惯了各种乐器混杂的现代音乐的,李薇的琴声对他来说实在太嫌单调了,而且节奏始终如一,是以别人嘴里赞叹不已的天籁在他听来便如噪声一般难受,他就不懂怎么抚琴抚的这么难听的妹子也敢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如此,其他的也不怎么样,他看过李薇写的字,仅也是端正秀丽而已,连自己这种半吊子书法尚且不如,何谈精通?其实李剑还是有些谦虚了,他的书法在中学可是拿过奖的。

只听那琴声仍在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李剑有些烦了,伸手摘下一片树叶,用袖子抹了抹放入口中,一阵更加刺耳的哨音顿时盖过了琴声,李剑心中一乐,接着狂吹一气,不一会听到琴声嘎然而止,李薇一脸怒色的走出闺房,待看清了李剑的动作,不由得大声的嚷了起来:“娘亲,大哥吃树叶呢”

“我是虫子么?吃树叶?”李剑狠狠的在心里表示了一下不满,口中吹的更欢了,尖利的哨音刺入天空,李夫人快步的走了出来,一把抓过李剑的手,将树叶夺了过去,她似乎真以为李剑吃树叶了呢。

她看了看手中的树叶回头对李薇道:“薇儿,别胡说,你大哥哪里吃树叶了,他吹着玩呢。”

“我不管啦,娘亲,薇儿抚琴呢,大哥吹叶子吹的这么刺耳,薇儿如何继续?”李薇别看在外人面前一副乖乖女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可现在看来却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还是个被宠惯了的小女孩。

“好啦,娘让大哥不吹了就是,你也别只顾着抚琴,昨日收到你老师的信,过几****会来钱塘,说是要问问你的功课了,你还是去做些准备吧!”

“啊,李居士要来么,这,啊呀,娘啊,居士总是问我些诗词什么的薇儿每次都被她问倒的,能不能让居士换些别的考问啊?”李薇一脸郁闷。

“居士除了诗词,金石之术也是有传授于你的,若她问你金石,我怕你是半点也不会吧,哼”李夫人开始数落起女儿来“你当李居士是寻常老师么,若非你爹为官清正,又略有文名,且与她老人家有些渊源,你怎能得居士教诲,偏偏你还敢偷懒,若被你爹知道,又是一顿好骂等着你了。”

李剑听的暗暗奇怪,这个居士似乎有些来头啊,不知是何方神圣,居士,他隐约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李薇吐了吐舌头,一脸顽皮样的回自己闺房去了,估计是要抱着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狂读了,他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的傻,若要成天泡在那些子曰诗云里,可比装傻还难受呢。

“万物出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昨天夜里响起了今春的第一声惊雷,一场细细的春雨滋润了万物,走在山路上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青绿上闪动着晶莹的露珠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真是春暖花开好时节。李剑趁着丫头们一个没留神跑了出来,出门之后他把头埋的很低一路急走,幸好这李家公子也一向不怎么出门,路上偶尔几个行人看了看他却也没认出来,出了城他直奔小路,一路走着走着到了一小山,他寻思着春天嘛就该踏青,于是也不管脚累就上了山路,到了四下无人之处心中大为兴奋,他憋的是够久了,再装傻估计是得真傻了,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方巾,披头散发的便朝一道山泉奔去,只见山泉清澈见底,水底游鱼群群,怡然自得,此时的自然真个是纯净无暇啊。他掬起一捧清泉一饮而尽,竟有些甘甜,一阵山风抚过,带来一阵声音,似有些苍凉,他站起身来定睛一看,一白发老妪满面肃容骑着一头瘦驴缓缓而来,口中还呢喃着些什么,老妪渐行渐近,见到他披头散发的样子居然也不以为怪仍自旁若无人的低吟,李剑仔细一听,只听她吟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直到“怎一个,愁字了得”方才叹口气,继续低吟着去的远了,翻来覆去竟始终是这一首《声声慢》。

李剑听的目瞪口呆,他的历史虽然不怎么样,但这首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传世之作《声声慢》还是知道的,他这些日子从观察到的服饰饮食用具等等已推测出此时应该大约是宋,可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却不是太清楚,现在听到这首词,立刻久可以肯定了,是南宋,这首词正是李清照国破家亡后的郁闷之作。这老妪对这首词如此推崇,却不知何许人也?不过不关他事,他也不再细想了,他用泉水抹抹脸将散在背上的头发用头巾一把扎起,把头发扎成了个马尾辫,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脚上一双厚底黑色布鞋,身上一件青色圆领对襟长衫,里面则是件无袖袄子,最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下面的裤子竟然是开裆的,下身的空间倒是够大了,其实也是有合裆裤子的,只是李家为了傻李剑的方便一直没买。李剑向来讨厌衣服宽大,偏偏这衣服虽在当时并不算宽大,但在他觉来,简直就是超级累赘衣服,打量一番却是无法可施,只得摇摇头郁闷不已。

将长衫紧了紧,他拐进了一条小道,树林幽幽,飞鸟啼鸣之声不绝,一路的野花也开的极好,对于喜欢旅游的他来说这样的美景真是不肯错过,绕过几个小弯,他竟见前方是一处老大的空地,一座木屋突兀的出现在这世外桃源中,一名男子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练武,拳风霍然,动作极为凶猛,把李剑这只见过老人打太极拳的人吓了个不轻,他可从来没看过打拳能打到有声音的,一个小女孩蹲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拨拉着什么,二人见突然出现的李剑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了望,还是李剑反应快,他急忙的走上前,抱拳道:“在下钱塘人士来此踏青,不想误入此地,望老丈切勿见怪。”他也没说过一句话,此番话是学足了以前看过的电视,至于称呼是到了面前他才见此人似乎年纪颇大才必恭必敬的尊称了对方句“丈”,见李剑如此有礼,那老者一脸鄙夷之色似乎减了不少,不过还是很不客气的哼了句“读书人,踏青,哼!”

李剑一头雾水,心想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么,还是这时候的人都不好客,怎么态度如此恶劣?再一想,自己这个骂名还背的挺冤,自己在这时代还真不算个读书人,见他不停打量自己,不由挺了挺胸,仍然神态自然的说道“在下并非读书人,只是路过,有些口渴,还请老丈舍口水喝”他不知不觉走了好长段路了确实有些渴了。

“妮子,端茶水来”老者似乎面恶心善,虽满脸不耐却还是对着那女孩说道

“哦”那女孩应了一声站起跑进了木屋内,一会就拎着个老大的水壶走到李剑跟前,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李剑,李剑很不自然的冲她笑了笑,想着这没杯子怎么喝呢,那女孩却不管一把将水壶递了过来,他只得赶紧接过,手一沉差点没接住,“好重,这什么玩意啊,这什么东西做的水壶啊”李剑一脸尴尬的想着,先看这女孩拎着水壶轻松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么重的水壶,那老者看在眼中,似乎有些放心了,望着李剑道:“老夫在此地住了近十年了,经常去钱塘县,却未曾见过小哥呢?”竟似有些怀疑李剑,李剑手拎着超重的水壶又不好放下,正强撑着,听老者一说,心中有了计较,这时候人似乎民风颇淳朴,这老者却不知为何疑心病这么重,看来有些原因的,口中却答“小子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就是钱塘县也不曾出得,今日是身体有些好转在家待的烦了便出来走走。”一脸诚恳样子加上说的似模似样,那老者听了倒有几分信了,一挥手道“妮子,怎么还不把茶杯拿过来”对着李剑说道“想不到小哥看起来身高体壮,不想竟然如此孱弱,那水壶倒颇有些分量,小哥若是提不动放地上便是。”显是看李剑提着水壶竟提的直哆嗦有些不忍。

李剑一听通体舒畅,赶紧把水壶放到地上,刚才手的哆嗦虽然有些做作,不过确实也是累极,说什么他也不愿再提这水壶了。又听这老者道:“不知小哥身患何疾,老夫颇通医术,依老夫看来,小哥似乎不像重疾缠身呢”

还真够背的,刚新鲜出炉的谎话瞬间就遇上行家要被戳穿,李剑心头恼火不已,急中生智道:“小子年前偶遇一位高人,竟是举手投足间将小子治好了,调养了几个月,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脸色依然如常,大学里他说谎可是高手。

“哦,竟有如此高人,缠身十余年之疾经其一治竟然几月便大好,老夫恨不能见,恨不能见啊”那老者似乎相信了李剑的话竟长吁短叹起来,显是觉得李剑口中的高人的本事果然非凡。

李剑是个好交往的人,见老者虽不说善良纯朴,但并不奸猾,便有心拉拉家常,接过小女孩拿来的茶杯,却是个瓷杯而且颇为精致,虽然宋瓷应用广泛,但一个山里老农家有这种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寻常,李剑装作不知,套着近乎道:“老丈,我见老丈刚才打拳打的勇猛刚劲,不知是何拳法啊?”李剑对武术是自幼就极其着迷的,看了十几年的武侠剧现在看到真正的武术自然很是好奇。

“本朝太祖十二长拳,不过强身健体而已,何来什么勇猛刚劲,小哥说笑了。”话虽如此,老者似乎掩不住脸上的得色,原来的鄙夷早换上笑意了,冲着李剑走了过来,随手提起水壶给李剑倒了些水,李剑连声称谢,一面狠狠的喝了几口水,他还真渴的不行了。

太祖十二长拳,还真有这玩意啊,嗨,这拳能打到出声,肯定挺厉害,李剑心中一动,拱手便道:“小子自幼好动,怎奈体弱,如今身体大好,不知老丈可否将这套拳法教于小子,也好早晚修炼,强健身体。”李剑是兴奋的过了头,这种随意拜师的事也做的出来么?

那老者果然一摆手“小哥见笑了,这等拳法人尽皆知,老汉哪敢教人呢,呵呵。”又见李剑满脸失望之色,想了想道:“当今天下,重文抑武,小哥还是读书考官的好,强健身体哪需学这拳法,只要每日起居得宜便可了。”

重文抑武,这不正是宋代的特征么,李剑心想不如趁机把时势问个清楚,这老者虽看似老农,但言谈举止加上刚才的瓷杯李剑推测他绝非普通老农,应该对时势清楚的很。

“老丈,此言差矣,文可兴邦,武可定国,小子虽不知世事,但却也听闻我大宋似乎并不平定,此时正合文武并举,如何可重文抑武?小子正是觉得该学武强身,日后也可以身报国也。”李剑脸色一正,说的话其实他自己都不信了。

老者一听却似乎颇为认同,不住颔首,李剑又接着编道“正因我朝民众重文抑武,致虽有百万大军,然军士均非强悍勇猛之士,又如何抗敌?平民则更多体弱无能之辈,仓猝间更无法抵敌,长久如此,我朝危在旦夕。”说实话,李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南宋是抗金还是抗蒙,不过反正都是有外敌的环境,自己的话也似乎没什么漏洞。

“小哥虽长期在家,但见识之高,却是非凡啊,老汉佩服的很啊。”老者看来不是个什么高明的隐士,这样的随口胡诌竟也能把他糊弄住了,对李剑也是赞不绝口。

李剑清楚的很,宋朝的毛病大着呢,朝廷腐朽的要命,迟早是要被那个天之骄子成吉思汗及其后代给灭了的,自己这种不顺应历史潮流的话完全是废话。不过既然已经编了就不在乎多编点,总之要糊到让老者教自己那拳法为止,心里想着,便又准备说下去,突然眼前一亮,刚才自己来的地方出现两个女子,一穿白衣,一着青衫,渐行渐近。白衣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白色的对襟上衣里露出里面的黄色褙子,下身是白色的摺裙,青衫女子则是普通的丫鬟打扮,身边的女孩一见两人立即朝她们跑去,边跑边嚷道:“白姐姐,小青姐姐……”

走的近了,李剑哪里知道当时的忌讳只管盯着两女,那白衣女子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妙目冷对李剑的凝视竟毫不退缩,颇为奇怪,因为这时的女子很少出门,被男子这么看只怕是立即会低头做羞怯状,这女子却如此落落大方让李剑倒是惊讶了一下,旁边那青衣丫鬟则满脸笑吟吟的跟小女孩有说有笑。那老者见两女前来不禁看了一眼李剑,见他虽然注目凝视两女,脸上却无丝毫异样的表情,一脸平淡,眼中也尽是欣赏之色,眼神却是清澈的很,当下微一皱眉道“小姐好,老汉不知今日小姐会来,这位小哥是郊游至此有些口渴来讨口水喝”

李剑看他慌于解释的样子,更加断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老农肯定有些古怪,于是接过老者的话道:“这位小姐请了,在下钱塘人士,今日来山中游玩……”

只听那白衣女打断李剑的话冷冷道:“奴家今日来探小妹,公子无需多礼尽请自便。”说完看都不看李剑一眼便带着丫鬟和小女孩进入了木屋。

那老者脸色变了变,对着李剑一拱手道:“小哥的话颇具眼光,本想再与小哥聊几句,奈何今日客人来访,就不留小哥了。”

人家逐客令都下了,李剑也不好再纠缠了,于是将手中茶杯交还老者道“叨扰叨扰,有机会当再来请教老丈。”说完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老者迟疑了一会一伸手将茶杯震的粉碎,随手抛去进了木屋,幸好李剑没看见,不然非吓个半死不可。

木屋内。

“坚叔,那男子可有怪异之处?”白衣女子满脸寒霜的责问着。

那被她叫坚叔的老者似是颇为惧怕这白衣女子,有些嗫喏道:“试过一次,不像带功夫的人。”

“哼,我在钱塘待了好几月了,从未见过这男子。”

“这个,那小哥说他自幼身缠重疾,甚少出门。”

“重疾,我在钱塘是干什么的,你忘了么?什么家人有重疾我会不知道么?”白衣女怀疑之色越来越重。

“这,这……”坚叔被问住了,心头也开始充满了疑虑。

“小青,追上他,跟紧,看他往哪里去?”白衣女似是颇不满坚叔,对那青衣女下令。

那青衣丫鬟应了一声,给小女孩一个笑脸转瞬便不见踪影了。

李府。

李夫人满脸焦急的走来走去,李振文端坐着脸上也是阴晴变化,李薇则伴着李剑曾遇上的那名老妪坐在一旁,那老妪似是颇喜爱李薇这丫头,原来的满面肃容也似冰消雪化,变做慈眉善目,只听她道:“正豫,不必太过挂心,想来剑儿只是随处走走,一会便回的,何况才不到半日。”正豫是李振文的表字。

李振文长叹一声“居士说的是,夫人不必如此,安心等等,我已差人四处找寻,一会便该有消息的。”

李夫人垂泪欲滴道:“居士不知,剑儿自幼从未独自出门半步,如今半日不见,只怕生出事端了。”全家人正慌乱间,一丫鬟匆匆进来通报“公子回府了”

李剑打定主意是不再装傻了,装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把自己累坏了,当下等丫头说完,便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庭中,对着李振文夫妇道“爹娘,孩儿吓着二老了”

一下把众人唬的不轻,特别是李夫人,仿佛整个人都呆掉了,毕竟这傻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未叫过自己呢,李振文一怔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李薇震惊之余一句话冲口而出“大哥,你怎么会说话了?”脸上神色倒真吓傻了。

李剑不紧不慢的把回来路上编齐的谎话说了出来:“孩儿自幼七窍蒙蔽,混沌不开,今日早晨追一蝴蝶路遇一白眉老者,他似是说了句,孩儿二十年苦已尽,一掌拍到孩儿头上,孩儿醒转,脑中记忆混乱不堪,只是记得这里是孩儿之家,之前二十年光阴竟似忘却了,却不蒙昧了。”

李家众人听了还真都瞠目结舌的,李夫人更是一下子扑了过来,拉住李剑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良久才高兴无比的道“孩儿竟有此奇遇,为娘,为娘……”一时间竟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确,她与李振文成亲二十多年,李振文绝对做到了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所能做的任何事,甚至在纳妾成风的宋吏中始终不曾纳过一个侍妾,可惜她自己却给他生了个傻儿子,此刻看见傻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好转了,心中兴奋之情又岂是言语能表达的。

李振文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这傻儿子竟然会不傻了,难道上天看自己可怜又或者自己为官清正感动上苍,竟也是半天无语,愣愣的看着李剑。

旁边的那老妪轻咳了一下道:“正豫,自古好人好报正是不会有差的,剑儿今日也是福缘所至得遇仙长,老身真是要祝贺一番了。”

李剑刚才没注意那老妪,现在听人说话一看之下,赫然是山路上遇的那个,一时间,精通诗词和金石之学的居士,那首吟不绝口的声声慢,和李家的渊源串起来,李剑脑中终于肯定了这个教李薇的居士了,李清照,易安居士啊!

也亏了他是生死边缘过来的人,虽然吃惊脸上却没太大变化,必恭必敬的对着那老妪行了一礼“剑儿见过居士”他也不知该怎么称呼,随口称个居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真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往失忆上说。

在经历了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中午饭后,李剑总算得了个空闲和几个家人好好的聊了聊,李振文抑止不住自己的高兴“剑儿,你今年正是该行弱冠之礼,本来为父不打算替你行礼的,不过你既然得遇仙师医好顽疾,正该好好庆贺一番,过些日便是你二十岁生辰,为父当替你行冠礼,哈哈”

李剑知道这个时候的男子冠礼是件大事,当下也显出几分高兴道“一切由爹爹安排”

李夫人则是由大悲到大喜一下子接受不了,只是紧紧抓着李剑的手从饭后一直拖着,眼见李剑刚才吃饭时的样子似乎没什么礼数,心中只是认为李剑未曾受教,更怕他疯病复发,一直惴惴不安着呢,此时见李剑并无什么异样,也是高兴的说道“正该如此,行了冠礼,我和你父亲便替你娶房媳妇,呵呵”

李剑心想,这估计还是不安心,怕自己变回老样子,要给李家赶紧留个后呢,当然他是不会同意的,想了想道“娘亲,孩儿愚蒙初开,心智虽明,然于世事却如孩童,娶亲之事还是暂缓不提吧。”

李夫人是乐的不行了,哪管李剑忤逆不逊,便也顺了李剑意思不再提及。

李薇好容易插上话了,脱口又是问李剑那仙师长什么样,其实李剑早已说了很多遍了,李薇只是好奇,李剑只好又说了遍,倒也不难,他只管把以前电视里看到的南极仙翁啊太白金星啊什么的往一块凑凑也就差不多了,反正也没人见过真的。

李清照本来借着探李薇的名是想离开临安城一阵,今日又见李剑突有奇遇,正为李家有后高兴,便趁机待下,说是要看了李剑行礼才走,李家夫妇自然是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帮李清照预备客房,独独李薇嘟了嘟嘴,可不,这严师在这,她可有的难过了。

府中丫鬟们也是对李剑的疯病痊愈惊异不已,都觉这是平日里夫人烧香拜佛的果报,出了门,便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不多时,钱塘县城里便传遍了李家傻公子得遇仙师回复正常的各种版本了,不过版本虽有不同,但好人好报这个结论倒是颇为一致,毕竟这李振文知县一年多来还真是做了不少好事,尤其为官清正,在文官无不贪财的宋代算是异数了,这事一传,更加深了百姓对李振文的好感,毕竟受仙师照顾的官不可能是坏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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