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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决斗

踏上这艘看起来十分威风的大船,脚下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己也高大起来,头顶之上,是火辣辣的太阳,林飞抬头看了看,他不知道胜算有多么大,但是凭着全国散打擂台赛第七名的名头增加了不少信心,头顶之上,是火辣辣的太阳,林飞抬头看了看,阳光刺的他眼花,过了好一阵子才适应。

他不知道这些人讲不讲信用,心中说道:“求生的机会虽然渺茫,但总还是有的。我要全力以赴,就算最后死了,也要争口气。”

黑珍珠上,一个小渔夫要和大个子维克决斗得事飞快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这群海盗想必是轻闲久了,有这样的热闹事,立刻蜂拥而出,围在甲板上。林飞暗中一数,一共三十八人,各种肤色都有,白皮肤,黑皮肤,不过看来到都是欧美人种。三十八人站成两拨,垒岸分明,维克和唐瑟就各属一方,林飞看在眼里,心里转念到,看起来这两方之间有矛盾,我得好好利用,只要他们情况越混乱,我的处境就越安全。

众人齐集甲板上,好在黑珍珠甲板够大,三十好几人闹哄哄的推在一起,到也不显得拥挤。唐瑟这时已经开盘下注,虽然他希望林飞能给唐瑟一点教训,不过在赌钱这样需要理性的时候,他到也不含糊,毫不犹豫的押在维克身上,谁让维克看起来整整比林飞高出一个头。结果是林飞一赔三十八,冷门到令人汗颜。唐瑟也是苦着个脸,这样怎么赌吗,不是摆明输钱吗,只怕他这庄家要赔到裤子都当掉。林飞看到这种情景,心道:“没人赌我赢,我自己赌!”。他搜遍全身,拿出身上仅存的现金,九块钱,合计一美元,大声说:“我下注。”

众海盗齐声大笑,似乎很久没象今天这么开心过了,其中白痴、笨蛋、婊子养的等词络绎不绝的钻入耳中。林飞听到耳里反复就这么几个单词,不由觉得外国人骂人的词说来说去就这么几个,那象我们汉语连骂起人来词汇都是层出不穷,那么博大精深。

站在唐瑟旁边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不过颇有大将风度的海盗倒是没笑,他抽出押在维克一边的钞票,放在林飞一旁,说:“我也押你赢。”

维克一边得人马上叫道:“老迈克尔,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这个******都能赢的话,哦,上帝,上帝他一定疯了。”

迈克尔倒是面色平静,回答道:“上帝总会让奇迹出现的。”

这位迈克尔好像是唐瑟这帮人的头目,见他押在林飞这一方,其他人也陆续换了过来,最后一共有十二个人押在林飞身上。

迈克尔向林飞问道:“小伙子,你叫名字。”

林飞多少对他有些好感,眼前这个肤色黝黑,身材瘦削,但是眼睛里却闪着光芒,他一说话,就露出洁白,细小,整齐的牙齿,林飞想不出他的成长过程,不过从他的胆识和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迈克尔是受过良好的教养,起码不是一个地痞流氓,林飞挺起胸膛,告诉迈克尔同时也告诉其他的人:“我叫林飞。”

迈克尔说:“好像是中国人的名字?”得到林飞肯定的回答后,迈克尔笑笑,挤眉弄眼,像个顽皮的小孩,说道:“你一定能赢,我喜欢Jacky,他是我偶像。”

林飞不由笑了起来,Jacky是成龙的英文名,他拍拍胸膛,说:“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Chinese功夫。”迈克尔一方的人轰然叫好,林飞抱拳致谢,心中又多了几分战斗的信心。

决斗开始。

维克扯去外衣,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十分炫耀地鼓起胸肌,一跳一跳的,双臂上还纹着色彩斑斓的中国龙,盘旋交错,立刻有一群人大声叫好:“维克,冲过去,杀死这头猪。”林飞心中冷冷一笑,也脱去外衣,他的身材没维克那么夸张,不过显的更加匀称,健硕的肌肉显出常年联系的成果,这让站到他一方的人看到希望,不再觉得只是为了和维克一方较劲才赌上林飞。

维克丝毫没把林飞放在眼里,一脸狞笑,对着林飞勾了勾小指,林飞没有一丝惧色,展开双臂,摆出黄飞鸿的经典POSE,维克一方的人哄堂大笑,“这只瘟鸡,居然想飞起来。”

维克这时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拳向林飞面部击去,他出拳的速度极快,林飞一眼看出他也是受过拳击训练的好手,难怪刚才海盗们都对他那么有信心。林飞斜身躲过这一拳,始终与之保持一定距离,林飞一直不主动进攻,任由维克狂轰乱炸,待摸清维克拳路,林飞心想:“维克出拳都是没有一点花巧动作,都是实打实的,完全靠力量和速度,他身高臂长,距离越远,对他越有利,我身材比他矮小,但身子比他灵活,要改变战术,和他近战才行,我和他体力上的差距,只要能撑住开场这十多分钟猛攻,那么要获胜是大有可能。”林飞这时跃身接近,迈克尔一方刚才看他一直被动防守,以为林飞无还手之力,都打不起精神来,这时看见林飞突然主动进攻,顿时大为兴奋,大声为林飞喝彩。维克见林飞突然靠近,“呼呼呼”一连击出九拳,林飞不慌不忙,左躲右闪,就是不给他一点机会。如果说维克象一头蛮牛,有着无尽的力气,那林飞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斗牛士,对这样没脑子的畜生,只有用尖刀刺入他的脾脏,他才懂得什么叫强大。

擂台之上两人对峙,擂台下面的众人也没闲着,打起口水仗来,看来这两帮人不合已经很久了,开始双方还只是言语攻击台上的维克和林飞,后来越骂越起劲,互相开始人身攻击。

维克这时稍微放慢节奏,他也是个拳击好手,当然看得出来林飞是想消耗他体力,在久攻不下的情况下,维克也不是全无脑子,当然是保存体力准备打持久战。多次试探下,林飞见维克这时有些放松警惕,率先发难,飞腿踢向维克下身,维克后退一步,林飞的腿只是虚晃一下,真正的实招在于右手,他右手握拳,闪电般向维克肋下击去。

维克踉跄两步,人的肋下是比较脆弱的地方,林飞刚才那一拳,使他极为疼痛,高大的身躯微微弯曲,趁热打铁,林飞右脚一个侧踢,重重踹在维克的小腹上,维克“啊”的一声,弯下身子,林飞预计这一下要踢倒维克,但维克始终还是承受住了。维克连受两下重击,不由疯狂大叫,也不在讲究姿势,直接冲了过来,林飞鋭不及防下,眉骨被维克的额头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顿时鲜血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林飞忍住疼痛,一定要速战速决,用不了多久,肿起的眼角就会影响自己的视线。林飞腾跃而起,将维克踢翻在地。

围观者这时一片寂静,一瞬间,迈克尔这一方爆发出欢呼声,这些人齐声高叫:“杀死他,杀死他!”

林飞心道:“还真有点角斗士的感觉。”一时之间,他年青的身体里热血沸腾,这就是勇士的感觉,这就是来自原始血性的召唤。维克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猛一下扑上前,林飞在他要扑住自己的一瞬间,翻身跃起,头顶重重顶在维克的下颚处。自己一阵头晕,维克则是呲牙咧嘴,这次连叫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嘴边漫出一丝鲜血,林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拳重击在维克的太阳穴上,维克两眼一翻,“轰”一声倒在甲板上。

林飞一脚踏在维克背上,向拥护者挥了挥手,心潮澎湃,心头钻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做海盗似乎也不错。

维克一方哑然无声,个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时,维克一方有人站出来,大叫:“你,你使诈!”他是维克的表兄,名叫克扎维夫,长得到是和维克颇为神似,也是人高马大的样子。他举枪对准林飞,林飞心头大叫糟糕,同时听见迈克尔愤怒的声音,“克扎维夫,你敢开枪,我就把你打成马蜂窝。”他同时举起枪,对着克扎维夫。

这正是两帮头目的对决,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方剑拔弩张,林飞站在中间,动也不能动了,生怕一点小小的动作刺激到了克扎维夫,他就完了。

唐瑟在一旁冷嘲热讽:“克扎维夫,林赢了维克,大家都看见了,你这样做,和不守信用的母狗有什么区别。”

林飞刚胜一局,也是信心爆棚:“那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和你再比试一场不就知道了。”

克扎维夫冷哼一句:“你们中国人的妖术,我是不会上当的!哼,老迈克尔、唐瑟,你们不是一直帮这小子吗,我要你们三个人一起来,我们就在今天来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阴笑一声“我要和你们以俄罗斯人的方式决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谓俄罗斯人的方式其实就是俄罗斯轮盘赌。一只左轮手枪,人少时可只装一发子弹,人多时也可装到只余下一个空位不装子弹,参加赌博的人轮流拿枪对自己扣动扳机,直到仅剩余一人为止。

迈克尔和唐瑟对望一眼,克扎维夫无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赌他们的命,拒绝,只怕以后在黑珍珠上再也抬不起头来;接受,这个提议危险系数似乎也太高了点。他们仍在思索的同时,只听林飞冷冷说道:“克扎维夫先生,我们这边三个人,你却只是一个人,这游戏似乎不太公平吧。”

克扎维夫听他言下之意,就是接受提议,他这时也是骑虎难下,转头叫道:“史蒂芬,汤姆,你们出来。”

这两人平日里也是他的追随者,换到平时这两人自然是听他的话,但在这种场合,还是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史蒂芬退后一步,说:“克扎维夫,我很尊敬你,可是,我还珍惜我这条命,不愿意随意拿去赌博,你可以说我是胆小鬼,但我还是要拒绝玩这个游戏。”汤姆见史蒂芬表态,自然也是拒绝了克扎维夫的提议。克扎维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和他表弟维克都是一个德行,暴躁易怒,没有容人之量。他又继续叫了几个人的名字,有了前面两个人的榜样,当然没人愿意陪克扎维夫去赌命。克扎维夫脸色铁青,做了一件大家都没想到的事情,他端起枪对准自己人群中,一个叫拒绝他提议,叫做布莱什的倒霉蛋就是一梭子,布莱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中。

所有人都怔住了,克扎维夫露出一副凶狠如野兽般的目光,扫视四周:“谁还敢不出来。”可他这个人笨就笨在这里,自以为可以用威吓恐赫来坚固自己的权威,可惜这种建立在强权下的威信,往往是不牢固的,一旦他失去可以倚仗的武力,只怕剩下的人会群起而攻之。不过看起来,克扎维夫这一招,在短时间内还能镇赫住手下,至少现在站在他这一边的人都默默无语,再无人敢反驳他的意见。

很静,很静,静到林飞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良久,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说:“克扎维夫先生,我一个人和你玩这个游戏。”

众人皆对他刮目相看,在克扎维夫凶相毕露的这时,林飞还敢说出这句话,不得不让大家佩服他的勇气。

克扎维夫对他根本不屑:“你!我要得是他们,迈克尔和唐瑟。”

你以为赢过我们,就可以成为黑珍珠的首领么?林飞心中冷笑,你现在已经失去民心,手下的人也不再对你信任,就算你今天不死恐怕也没好日子过。林飞说:“我知道,但是你说我使诈,我就要证明给你看我没有使诈。怎么,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比试?”

克扎维夫哈哈大笑:“我不敢?哈哈……真是好笑。”他止住笑声,说:“好吧,我先和你决斗。”

迈克尔目光闪烁,在林飞身上停留良久,缓缓开口:“我对你有信心,中国人,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又转头对克扎维夫说道:“我同意他代表我们出战。”

“我要你知道,******要是输了的话,我要你们都死。”

迈克尔不说话,要是把宝押在这个中国人头上,一定能赢吗?这个中国人看起来到是很有信心的样子,赢了当然最好,不过要是输了,以克扎维夫现在众叛亲离的样子,嘿嘿,到时候……恩,反正对自己没损失,干脆答应,只是恐怕要牺牲这个中国人,可惜了。他看了林飞一眼,说:“好吧,我接受。”说着止住背后那群过来劝阻的手下,看起来迈克尔这群人比起克扎维夫的人纪律严明的多,虽还有人以脸色表示不满,却无人当面提出疑义,只有唐瑟在和迈克尔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后,悄然退后,和几个迈克尔一边的人耳语之后开始布置。

迈克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这样一个惊人的决定,还是很有魄力的。林飞只是深深的看了迈克尔一眼,仿佛在告诉他:我会让你明白你这次没有选错人。其实还是林飞这个刚从学校出来的人,把一切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以为海盗都是象电影上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耍阴谋诡计。如果林飞交换一下位置,站在迈克尔的立场上看问题,怎么可能把这么多条人命交到一个第一次谋面的人身上。林飞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那黑珍珠上,肯定是要血流成河。不过那到不是说这件事是由林飞引起,林飞也就是根导火索,即使没有林飞,这场仗迟早也要打起来,分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克扎维夫一阵狂笑:“好,好,迈克尔你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指望这只******能赢过我,我到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是吞枪呢,还是跳海,或者让我送你一程。”

林飞又恢复他刚上船时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嘻嘻的道:“先生,我们中国人是有礼貌的,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就这么有信心?能保证自己会赢?”刚经过刚才一场恶战,林飞现在当然是能拖则拖,恢复点体力有备无患。

克扎维夫得意的道:“那是自然,我玩俄罗斯轮盘赌还从来没输过。”

林飞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正好,我玩这个游戏也从来没输过。”从来没玩过,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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