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的背影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在视线之内,远处便传来千军万马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声音。李严冷笑着嘟囔着道:“这配合似乎出了点差错啊!带路的还没来得及离开,杀人的便急不可耐的出现了。”
清一色的骑兵!锃亮的盔甲,哪怕是在黄沙弥漫的天气之下,也无法掩盖这支军队的凛冽杀气!李严可以肯定这是帝国的边军!还是那种精锐之师!
李严饶有兴趣的坐在石头上,看着这支军队在自己身前三十米处停下。微笑着站起来扬声道:“不错啊!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好!果然不愧为帝国的精锐!兄弟们辛苦了!都下马歇歇吧!”
士兵们闻言一阵错愕之后,随即议论了起来!“不是说来杀人的吗?怎么成了欢迎仪式啊?这是演的哪出啊?”“是啊!就这么一个人竟然出动五千人!看那表情怎么都不像要被杀的样子啊。”“没准是咱们将军的亲戚也未可知。”
躲在队伍后面的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见过胆大的,没见过如此胆大的。死到临头竟然拿自己的兵开刷起来。恼怒的大喝道:“吵什么吵?给我预备放箭!”
士兵这才知道眼前这悠哉悠哉的年轻小伙子正是将军要杀的人。手上迅速准备着,嘴里恶狠狠的道:“草,死到临头了竟敢调侃老子,看老子将你射成马蜂窝!”
李严看着整齐划一的准备动作,继续调侃道:“原来是给我送箭矢来的啊!可是我不需要啊!怎么办呢这么多箭矢我该怎么处理呢?”说着摆出一副埋头苦思的样子。只把面前五千弓骑手气得半死。
‘放!’大喝声中箭矢如乌云般朝着李严兜头罩来。五千支箭矢覆盖射击,闪躲吧,每次至少移动数百米。惊世骇俗!不闪躲吧,不只是骇俗惊世,这身捕快服绝对完蛋,自己势必接近裸奔。
一再踌躇的李严最终想到自己部落应该需要这些箭矢,反正怎么都是惊世骇俗,干脆将它们全都收起来,留给部落用。
箭矢乱飞,覆盖了包括李严在内的两匹劣马。只见李严双手挥舞着收集空中飞来的箭矢,嘴里抱怨着道:“我说你们给我送箭就送箭吧,别把马给射死了。我还指着骑它去见捕头呢!”
五千士兵手上机械的不断开弓射箭,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见鬼了!箭矢到了他身前便自动消失了!鼓着仅剩的一点勇气一口气射出十箭,实在无法继续了。不知谁在队伍中大喊一声“鬼啊!”接着呼啦一片响声五千弓骑兵立即掉头催促着坐骑四散逃离。
乱兵之中,那将军有点狼狈的在亲卫的簇拥之下仓惶而走。耳边传来李严声音:“五千人!给我去三仙镇靠荒漠地带种植五千棵香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你的人在植树。否则老子亲临府上。”
那将军完全没将李严的放在心上,暗自忖度着道:“你强,老子惹不起,老子躲还不行吗?况且老子一直待在人群中你都不认识老子,看你怎么找人去。”事实上在他发号施令时,李严已经记住他了。
骑兵们撤离不久,方圆不情不愿的抖瑟着挪动着身体,上下牙齿磕碰着,脸色苍白的结巴着道:“时..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还是尽快回县城吧!”满眼恐惧的盯着李严。这还是人吗?五万箭矢就这么在他身边消失了。太恐怖了!
李严将马牵过来,微笑着道:“也好,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进城也好让你早点交了差事。”
方圆颤抖着走近费力的往马背上爬着。李严闻到一股骚味,随即发现这家伙竟然尿裤子了。捂着鼻子将他提放在马背上囔囔的道:“这世上有没有鬼呢?还真想抓只玩玩。”
立即吓得方圆死死的抱着马脖,可怜兮兮的道:“李大哥!李大侠!您行行好别吓我行不?”
李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放心啦!那些行凶的士兵我都放过了,当然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你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
方圆闻言这才落下心中的大石,扬鞭驱使着马匹没命的往县城赶。他发誓从此以后离李严越远越好,这简直就不是人!五千人!五万支箭射向李严简直就如根本没这么回事般。哪里能找到半支箭的踪影。
方圆想好了,这次回去之后立即带着家人远走他乡!“老子管你们阴谋算计!如今好了,撞铁板了。幸好对方不是嗜杀成性的,否则大家都得玩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子还是有多远走多远比较好。”
辽西县城除了有一道高约三米的城墙,纵横各有一条街道,街道是由麻石铺垫而成之外其建筑风格甚至建筑的破旧程度与三仙镇的建筑相差无几。沿街铺面破烂之处随处可见只是街面上的行人多了不少。同时也出现了那么一两个身着华服的在街面上无所事事的游荡。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方圆将李严引进到巡捕房,然后急匆匆的去寻找捕头交接任务,至此方圆便消失在辽西县城。
巡捕房里围坐着三个年轻的,类似地痞似的捕快正旁若无人谈论着女人。除了方圆进来他们站起来阿谀奉承了一阵之后,方圆的离开,他们直接将李严当做了空气,继续他们兴趣盎然的话题。
临近下午五点左右,捕快们纷纷离去,看这样子应该是下班了。就在最后一位捕快走出巡捕房之际,一位虎背熊腰,髯须大汉热情洋溢的走了进来!
冲着坐在一边的李严乐呵呵的上下打量着道:“想必你就是李严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老杨果然够意思给我找了这么个一表人才的捕快。好!好!好!”那神情简直就是长辈极其欣赏晚辈的样子。
若不是发生了官兵围攻的事情,没准李严还真的以为这位看似毫无心机的捕头真的相当欣赏自己。打定主意决定继续看看这位捕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李严,立即站起来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捕头大人您过誉了,小子不过是个流落异乡的穷书生而已。”
捕头不高兴的道:“生分了不是?叫我邓老哥就是,以后呀!咱们公归公,私归私!我这人啊,最喜欢结交朋友,以后呀!下班之后你便叫我邓老哥就是。今天你远道而来,走,去我家我做东替你接风洗尘。”说着拉起李严往外走。
捕房的隔壁便是县衙,县衙的后面便是县太爷居住的地方。这类格局据说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统一的。
邓捕头拉着李严走出巡捕房之际,一个捕快拦住捕头道:“启禀捕头,县太爷让我带话,邀您共进晚餐。”
邓捕头见此立即眉开眼笑的乐呵呵的道:“正好今天那就由咱们的父母官,县太爷大人给兄弟你接风洗尘。我也省得再去上馆子破费银两了。”
李严配合着犹豫着道:“这不好吧,我一个小小捕快正好劳动县太爷呢?我看我还是独自上馆子对付一餐得了。”
邓捕头拉住李严的手不放道:“没关系的!咱们县太爷最是好客的,他若是知道你过县衙而不入准得冲我发脾气的。”随即扯着李严往里拖着道:“你就算是给我面子行不行?”于是李严假意被邓捕头连拖带拽的进了衙门,转入后堂。
大厅的方桌上端坐着位身着浅青色便服,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老者。见及邓浦头进来,急忙招呼着道:“来,来,来,今天难得清闲你我正好借此聊一聊。”
邓浦头让过身子引荐着道:“这位是我新招的捕快,名叫李严。您看如何?”
老者抚摸着花白的修饰得极其美观的胡须打量着李严道:“不错!形象极佳,这会估计没吃饭吧?那就一起吧。”说着唤来奴婢,添了副碗筷。
老者见二人坐下,遂夸赞起邓捕头道:“不错!以后呀!就得多找几个形象极佳的捕快,最好能让我过过目,来我这吃餐便饭,大家多多联络感情嘛。”
随即招呼李严道:“来,来,来,到了我这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就是。”说着便让奴婢上酒。
匡筹交错间县太爷与邓捕头轮番着给李严敬酒,说是接风洗尘。实质上这两位皆趁着李严不注意将酒泼洒在脚下。感觉差不多的李严故作醉眼朦胧的指着两人道:“你们是打算图穷匕见呢?还是原形毕露呢?”
邓捕头狞笑着道:“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劝你,为了你义父着想,还是乖乖交出那批财宝吧!”
李严假意鼓着眼问道:“什么财宝?我哪有财宝?”
县太爷轻抚着胡须道:“喝了我这么多用鹤顶红以及砒霜掺兑的美酒,任你武功盖世也难逃一死!我劝你交出黑风寨的那批财宝,那么我们至少不会动你的义父!否则的话...”县太爷爱莫能助的道:“那我就不能保证老杨的生命安全了。”
原来这县太爷与黑风寨的山贼早有勾结,双方蛇鼠一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县太爷利用山贼铲除异己,山贼则利用县太爷大发横财。李严打劫了山贼,不甘心的山贼则贿赂县太爷绞杀李严。
李严闻言微笑着站起来,一把夺过酒壶,使劲往嘴里灌着道:“好酒啊!好酒啊!”趁着两人张着嘴,瞠目结舌的盯着李严猛灌毒酒之际,将两粒土丸弹进两人的嘴里。
随即摇着头叹息道:“可惜了,这酒除了我之外无人能分享,只能让你们尝尝我的独门药物,七虫七花丸了。”接着抱着酒壶冲着脸色苍白的县太爷轻蔑的微笑着道:“真不好意思!老子万毒不侵!这点毒药我都没感觉。”
李严确实没有发现自己有中毒的迹象。修炼《伐毒锻脉神通》已经能运行九个周天的他,身体已经完全免疫所有凡间的毒素。在凡间来说,确实是到了万毒不侵的程度。
说着喝完酒壶里的酒,大马金刀的坐下道:“我的毒药无人能解,需要解药也行。给我沿着防风林种植两千棵香树,来年请我验收。我要看到两千棵活的香树。”说着转身出门道:“多谢县太爷盛情款待,我就先回三仙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