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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丫鬟小玉

沐浴完毕,箫升换好干净的衣物,推开雕花的窗户,水气渐渐散去。窗外桂花树的叶子悄悄的伸了进来,在夕阳的映射下,叶面反着柔和的金光。清风伴着纯净的空气,温柔的抚mo着箫升微微上扬的嘴角。

幽静的房间里,温暖如春,而且还飘逸着阵阵香气。他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爱用的檀香,以前在千览峰的时候帅狐也给紫绡捎过这种檀香,不过显然没有自己现在闻到的这种清新、高雅。柔软舒适的床铺给人带来阵阵倦意,箫升不由得蜷了蜷身,就这么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箫升似乎梦见了那舞剑的仙姑。

在灰暗的梦境中箫升仿佛走了很久,终于,他在一片松林中停了下来。

明月斜照松间。

透过那枝桠缝隙,望着天上明月,心境澄净无比。

他转身看见旁边的山崖上银光点点,有若夜空中爆裂的烟花,绚烂无比。一阵啸声正从那细碎地银光中传来,声势惊人。

那点点银光之中,似有一道纤细地白影飘然其中,看那身形应当是个女子。她的手中持有一道闪耀白光的仙剑。

白衣胜雪,纤美而修长的身形在银光中幻化出各种曼妙的姿态,风姿优雅,无懈可击。

“她不就是那白玉石雕像的仙姑”箫升呆呆地望着,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只是仙姑也会有烦恼吗?”他总感觉那一点一点的剑光之中竟然有着淡淡的哀怨和愤怒。

月亮静静地移动,悄悄地移在了那仙姑的身后。如同在月宫中曼舞一般,飘然而欲仙去。

箫升被那仙姑有如空山灵雨一般,清逸不食人间烟火的恬然气质所倾,浑浑然不知现实梦境。

那仙姑仿佛也看见了他,停下手中的灵剑,轻声微笑道:“箫升……”

箫升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咯咯”轻笑从仙姑檀口中传来,宛然若夜莺清歌。 一道轻柔的剑光从崖上飘起,缓缓飞向了天际,越飞越高,直若飞进了那月中广寒宫。

柔光一点点消失在皓月的光辉之中……

松间,一滴清凉的露水在微风中颤抖着,攸地滴落而下。

“滴”一声,梦中之人终于醒来。

箫升使劲的揉揉眼睛,木制的雕花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桂花树墨绿浓重的叶片在风中轻轻的摇晃,桌上香炉里白烟依然悠悠的升腾,消散……

箫升回想起刚才的梦境,自嘲的笑笑,折门“吱呀”一声,缓缓被人推开了。一个约莫十六岁年纪,清秀朴素,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低头欠身道:“爷你醒啦,奴婢叫小玉,是老爷派来贴身服侍你的,以后爷你要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小玉姐姐,你叫我箫升就是了,爷,爷的叫着,我浑身不自在。”

“箫升少爷,你是爷,奴婢胆敢直呼你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的。你这样说是折杀奴婢呢。”小玉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箫升,见箫升脸上挂着微笑,正盯着自己看,金色的耀瞳闪烁着流光,心里一阵慌乱,轻声惶恐道,“爷,奴婢去给你壶沏茶?”

箫升刚才沐浴时体内十分流失,现在正觉得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那就有劳小玉姐姐了。”

小玉微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道:“箫升少爷右眼那金色的瞳孔是怎么回事呢?那不是传说中的斩狐山庄的男人世代遗传的异秉之像吗?难道箫升少爷是紫绡小姐和斩狐山庄的男人……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事……”小玉用力摇了摇脑袋,刻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吐出,低垂秀眼,踩着细碎的步子去沏茶。

不一会的功夫,小玉端着暗红色的雕花木盘走了进来,将茶盘放在桌上,欠身道:“茶沏好了,爷,你慢用。”

箫升点头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蒸汽缭绕,汤色清明,幽香扑鼻,细长嫩绿的叶片在沸水中浮浮沉沉,舒展着身姿……一口下去,清香四散,喉咙里暖暖,仿佛五脏六腑都清爽起来了。不住赞叹道:“汤绿叶绿茶更绿,啧啧,好茶!这是白露时节采的茶吧?”

小玉欣喜道:“爷懂茶饮之道?”

箫升歉意的笑笑,道:“我是听一位故人说的,他说春茶绿里带淡黄,以谷雨茶为最;夏茶黄绿,苦涩,最差;秋茶翠绿,口感重,以白露茶为最。而白露之茶胜于谷雨之茶。我寻思着你泡的茶这样好喝,定是那白露时节采的吧。”

小玉浅浅一笑道:“爷你说得对了,这茶是逍遥仙境特有的一种茶,你看他的叶片,比一般的茶叶细长,润滑;颜色也更娇嫩,润泽。”

箫升仔细看了看杯里的茶叶,果若小玉所言,纤纤娇嫩。

小玉接着道:“这是取之于茶树枝头最细嫩的叶片,白露时节,清晨刚刚绽放时摘下,奴亲手细细的晾晒、烘烤、焙制,然后密封在瓷罐里,不轻易与人分享的……”

“哦?那我今日岂非三生有幸,能得缘一品香茗。”

小玉羞红了双颊,低垂秀眼,欠身道:“奴罪该万死,一时高兴说出这等不敬的话,望爷见谅!”

箫升连忙上前扶起小玉,道:“我句句都是实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对了,这茶叫什么名字?”

“未成有过名字,请爷给它赐名吧。”

“茶是一种极为纯净,温润的植物,只有逍遥仙境这般空灵的地方才能生长出这独一无二的茗品。要不就叫它“无邪茶”吧?”箫升思附道。

“‘无邪茶’?好名字。奴替这茶谢爷赐名之恩”

正说着,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箫升抬眼一瞧,紫绡和狐小帅肩并肩的走了进来。小玉忙欠身请安。

紫绡走过去理了理箫升的衣服,温柔的看着箫升,道:“走吧,跟娘一道过去吃晚饭,兄弟姐妹们也该下学了。这些年苦了你了,深山里的日子清苦,以后咱们娘俩在这逍遥仙境里好好的过日子……”

“什么你们俩,还有我呢。”话还未说完,狐小帅已经眼神无辜的望着紫绡,语气可怜巴巴道。

“你爱去那儿就去那儿,我可管不着。”

“嘿嘿,我就是懒上你了,你甭想把我甩掉。”狐小帅趁势一把拉住紫绡的柔胰不松手。

箫升抬眼往屋顶望去,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什么看不见,你们别害羞,继续,继续。我先走一步咯,嘿嘿……”

身后传来紫绡和狐小帅拉扯的声音……

抬头看见远远的山色,淡淡的一抹,仿佛是用最浅最浅的墨色不经意的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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