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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这一粒进球对于觅途队来说真是意外的惊喜。众人一片欢腾,就连替补席上的队员和杨伟的同事们也是一跃而起,欢呼声响成一片。杨伟的内心里也随即产生一股强烈的快感,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背负着重担攀登高山,终于达到山顶并将重担抛下那样畅快淋漓。也许是因为太轻松了,他忍不住跑起步来,就像电视里的球星进球后一样,杨伟张开双臂,一路狂奔。他的队友兴奋地叫喊着,追逐着他,拥抱他。所有人都围在他的周围,向他祝贺。可杨伟第一关注的还是休息区,还是电梯中的姑娘。他生怕她没有看到自己刚刚进球的一幕,然而,当他看到又蹦又跳的江丽丽身边的那个姑娘已经站起身来,开心地向他拍着手时,他知道,她都看见了,一切都看见了。这个进球立即变得更有价值,更有意义了。他感觉那一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真心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滞,永不流逝。

当然,比赛还是要继续的。可是场面上的局面却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城南人队的士气明显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懊恼、焦躁、愤怒、遗憾……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们心浮气躁起来。尤其是那个一号守门员,杨伟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许多东西,甚至对他产生了同情的心理。有趣的是,几分钟前还让他不敢正视的人,现在竟然让他觉得可怜,真是世事多变,难以预料。面对处境,城南人队自然是不会甘心于失败。所以,他们大举压上,开始了近乎于博命的疯狂反扑。他们加快了速度,加强了逼抢,全力以赴进攻。但这也让他们的后方线上出现了频频的漏洞。而他们的对手觅途队则可以沉稳的来进行比赛了。他们在稳固防守的基础上,一次次策动起极有威胁的反击。其实,他们的后卫线和前卫线上需要做的事情并不算多,就是把球尽快交到杨伟的脚上。

那个幸运的进球是对杨伟的激励,令他得以重拾信心。当然,心仪的人的出现也让他振作了精神。发挥恢复正常的杨伟脱胎成为了场上最耀眼的明星,盘带、突破、传球、过人、射门……杨伟用优美而快速的动作创造出了一副优美的动态画面。在众人的呐喊助威声中,杨伟在最后的几分钟时间里又依靠自己的速度和技术,利用两个左脚射门,接连打进两个入球。在他的摧残之下,城南人队的意志彻底崩溃了。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们可能会遭遇球队历史上最耻辱的一次失败——6:0、7:0、8:0……甚至是10:0。谁知道呢?既然杨伟已经发威了,又有谁能阻挡他?总之,感谢裁判,一切终于结束了。

比赛结束时,两支球队队员的表现有着鲜明的差别。失败者们的脸上笼罩着阴霾,也许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散去。而胜利者却享受着赞美和拥戴,时光变成了鲜美的佳酿,令人陶醉,叫人着迷。不过,这其中谁也比不上杨伟快乐。“帽子戏法”先生的幸福并不单单来源于进球,他看到了心爱的人对自己微笑,他甚至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欣赏。在许多情况下,欣赏是极容易转化为喜欢,甚至是爱的。杨伟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知道,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不过,此时他一直被他的队友簇拥着。他们视他为英雄,实际上他正是球队的英雄。就连一向很少夸奖队员的游教练也主动来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祝贺他,感谢他。杨伟努力摆脱了这些人,来到了那位姑娘面前。这一个举动完全是他一时的冲动而产生的,所以,当他站在她面前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而姑娘也显得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个球星为什么此时会用如此灿烂的笑容面向自己。杨伟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少会引起别人的尴尬,所以急忙在脑中整理一番合理的说辞。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冲到他身面,一下抱住了他。再听那人叫道:“杨伟!你真的太棒了!你太棒了!……”听声音,明显是江丽丽。

杨伟长到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与自己年轻相近的女孩子这样亲密的抱过,所以一时间彻底懵了槽。虽然杨伟想挣脱小江姑娘的双臂,但他的又觉得这样的拥抱是那样的甜蜜。她柔软的臂膀缠绕在他的肩上,更刺激人的是她的双胸竟然也贴在杨伟的身上。这让他觉得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急促了。奇怪的是,像江丽丽这样一个爱美的姑娘怎么会丝毫不建议杨伟的这一身臭汗,猛扎到他的怀里的。就在他陷于既想逃脱,又享受这种感觉的矛盾之中时,江丽丽依旧是快活的高喊道:“杨伟!你太棒了!……”这让杨伟开始想入非非,可突然,他又意识到那个电梯女孩还站在他的面前,而这样的景象被她看到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他急忙摆脱了江丽丽,嘴里只好说着:“谢谢……”

江丽丽似乎是意犹未尽,毫不掩饰自己对杨伟这场比赛的赞誉:“这场比赛里,就你踢得最棒了,他们都比不上你!真的,你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你过人的动作有多漂亮。就靠这个,你能迷倒多少女孩子啊!”

杨伟脸上一红,可眼睛还是偷偷注视着电梯女孩。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他才发觉,原来近观她是更加美丽。脱去了太阳镜后,那双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的美丽就再无遮掩,那轮廓、那眼眉、那睫毛,都是完美的最好诠释。杨伟几乎看得呆了,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陷入爱河了。

江丽丽注意到杨伟正在观察那电梯女孩,笑着介绍道:“对了,我激动的都忘记给你们作个介绍了。杨伟,这是我的好朋友,叫杨婉兮,和你一个姓呢!怎么样?很漂亮吧,人和名字真的很配的。据说还有来历,我一时还说不出来……”

“取自《诗经》中的‘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我爸爸乱取的,其实比不上的。”杨婉兮含着笑补充道,其音轻柔,其色明亮,叫杨伟又是一番神魂颠倒。江丽丽呵呵一笑,提手向下一摆,说道:“你又谦虚了伐,你不叫美人,这世界上就没有美人了。呵呵……”两个女孩又一阵哄笑,仿佛是忘记了杨伟正在身边。不过,杨伟对此丝毫不在意,他觉得就是这样近近的,静静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江丽丽说笑着一会儿才又发觉还没有把杨伟向杨婉兮介绍,忙说道:“对了,都忘记了。这位帅哥球星就是……”

“我知道啦,杨伟嘛。你都说过好几次了。”杨婉兮一边说,还一边向江丽丽坏笑着。江丽丽忽然叫道:“哎呀!你最坏了!……”说着两个又闹将起来,弄得杨伟是丈二和尚,一时摸不到脑袋。等两人好容易消停了,杨伟忙说道:“杨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江丽丽又插口道:“哎哟!干吗搞得那么正式啊?还杨小姐呢,是不是要我们叫你杨先生啊?就直接称呼名字啦。”杨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了。”杨伟原本准备提醒一下杨婉兮,谁知道她立即笑着答道:“当然啦,就在我们公司大楼里嘛。你电梯坐错了,对不对?”杨伟听后心里大喜:原来她还记得自己。那一次见面是那样的仓促和短暂,可杨婉兮竟然没有忘记,可见自己在她心里原来还是有一些位置的。想到这里,杨伟无法控制面部的肌肉,快活地笑了起来。江丽丽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哟!原来你们早就见过啦?看来还蛮有缘的。”杨婉兮笑了笑,轻轻推了推江丽丽,说道:“你又胡说了。”杨伟听后却是很受用,美滋滋地笑了好一会儿。

三人又乱七八糟地说了一会儿,杨伟终于被夏经理的等人叫走。杨伟本想再找毛总经理聊聊,却听夏经理说毛总经理比赛结束前因为有事就先走了。杨伟多少有点遗憾,就怕自己最后的精彩表现没有被毛总经理看到。不过转念又想,反正被杨婉兮看到,算是意外的惊喜,比被毛总经理看到更好。想到这里又开心起来。夏经理和马德等人提议,要杨伟带着大家一起去庆祝,唱歌、吃饭、泡酒吧一样跑不掉。杨伟心想既然大家都要去,那么江丽丽自然也要一起去,而杨婉兮也一定会随着一起去了,暗想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了。所以先去和胡舍与游教练打招呼,晚上的活动不能参加了,想要请个假。胡舍他们见杨伟来了那么多同事,自然不好再阻拦,只是和其他人戏弄了杨伟几句,也就给他放了行。

等杨伟再回到夏经理等人中间时,却没有见到江丽丽和杨婉兮的身影,再一问原来两个女孩子还有别的活动,结伴先走了。临走时给杨伟还留了话,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再一起玩儿。可这话丝毫不能给杨伟以安慰。他怅然若失,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去。本想回家了之,但又驳不下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在球场边的换衣间简单冲了凉,就灰着脸跟着夏经理等人腐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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