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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逃离临安

当然,我(由于经过转世,不再合适用我这个第一人称,下文开始用邓林这个称呼)是不可能知道郭威害死邓奎之事,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前因后果,我对郭威的看法是在我父母双亡后,他于第三天召开全镖局的大会,宣布邓奎的死讯及收我为义子,为表示对义弟的尊重,他依然让我姓邓,赐名:林,并宣免除邓奎欠镖局的八百两银子的债务,当众将几张欠条借据撕个粉碎;

当时邓林对他那是是非常的崇拜,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人,在他的义弟夫妇死后,收养他们唯一的儿子,还免除了八百两银子的债务,要知道八百两银子几乎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没办法挣到那么多的钱呀,还教邓林读书写字,对镖局的伙计,也嘘寒问暖,每到冬天,还在临安城的城门外开设粥场,布施穷人,真真是个大好人,若不是十几年后有一位早已离职多年的老帐房在路上偶遇邓林时告诉邓林,邓奎根本没有欠镖局的钱,那几张欠条是伪造的,而镖局的房契上原来的房主名称是邓奎,他死后,郭威以收养故人之子,需要代其还债的名义,将其房契置于自己的名下,估计邓林这辈子都要叫郭威一声义父。

邓林出生那年,正逢高宗驾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一股脑儿放出来不少判秋后问斩的凶恶之徒,这些人原本就是没什么生活的技能,出来后,大抵是投靠哪个山大王,在哪个山寨中落脚而已,这样一来,路途艰险,镖局的生意就好了起来,郭威忙于镖局的生意,而小邓林又十分乖巧,这样春去秋来,一眨眼,十个寒暑就匆匆而过。

十年后,邓林已经在私塾读了四年书了,因为前生的记忆还在,这些百家姓、千字文均是不在话下,私塾的老夫子已经开始将邓林称为“小神童”,而邓林也利用比别人多千年的知识,多次盗用明清诗人的词句,引得“小神童”之美称传遍临安。

又到端午,农历五月初五为端午节,又称端阳节、午日节、五月节、艾节、端五、重午、午日、夏节。虽然名称不同,但各地过节的习俗是相同的。端午节是多年的旧习俗,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悬钟馗像,挂艾叶菖蒲,赛龙舟,吃粽子,饮雄黄酒,游百病,佩香囊,备牲醴。

邓林从私塾读完书回镖局,镖局因为生意太好,已经将清河坊的房子卖出,并迁到景灵宫附近,规模扩大一倍不止,门前是二对石狮子,怒目圆睁,威风凛凛,一片黑青色的墙砖砌成的大院,二扇朱红大门,上面布满铜制七星,顶上一块大匾,上书四个大字“郭威镖局”,二旁石门槛上刻着一幅对联:

天子脚下,四海之内皆为兄弟;

皇城根前,踏进门来便是朋友;

体现出主人的胸怀与义气,邓林一脚踏入大门,只见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前院是迎送客人的厅堂,但是平时迎客的几个伙计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胸前一个大洞,血流了满地,再往里,平时总是笑话不断的厨房大块头,也倒在灶间,胸前同样一个大洞,脸色青白,早死去多时,邓林心里一惊,用全力跑到后院,不出所料,平时的练功场里,早已是尸横遍地,那些个平时最喜欢逗邓林的镖师,早已去了地府,而郭威与他的夫人也倒在地上,无一例外是的,每个人的胸口均是一个大洞,仿佛全部都没有还手,是被人一拳打穿的,那些个镖师的武功比较差,被一些高手一招打死也有可能,可是郭威走镖近二十年,武功也算是不错,邓林听说他还有一个独门绝技“金钢不坏”,身体不说是铜墙铁壁,至少也是少有的高手了,怎么会一招就被人打死,只见郭威倒下的地方,正是镖局后院的中堂,中堂上原来挂一幅“青松山石图”,现在却被人取走,只在空白的墙上留下二个血手印。

若是平常的十岁儿童,遇到此类事件,估计只会哭个不停,什么也做不了,而邓林却是有三十年前生记忆的超级神童,立马分析了形势:

一、镖局平时走镖靠的是与各绿林好汉的关系,而义父郭威没有得罪过这些人;

二、不是绿林人物所为,他们的武功不可能一招打死义父;

三、凶手是一个绝顶高手,杀了这么多人,而没有惊动其它邻居,武功深不可测;

四、凶案发生在下午,中午的饭还是厨师大块头做的叫人送到私塾里来的;

五、那个中堂上原来挂一幅“青松山石图”肯定是藏有什么秘密;

六、马上报官!

主意一定,邓林拔脚出门直奔临安府衙门,向负责这一片的衙役官差报告此事,而临安府知府林大人一得知皇城内最大的镖局居然被人灭门,仅有一个十岁小童在上私塾而得以幸免,连忙派人去查看,结果令他大大地开心,全部死亡,仅小邓林一人存活,林大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时间已是入夜,先令人管住小邓林,称查看之人未回,他是唯一的证人,为保证其安全,今晚必须留在府衙内,以策安全;再派心腹衙役数人将镖局内尸体趁夜运出抛于钱塘江内,然后将镖局打扫干净,并搜出房契地契,漏夜叫师爷拟出转让文书一份,将房子转于自已名下,做完这一切,已是三更。

邓林正在府衙客房内歇息,但下午看到的惨案令其久久无法入睡,突然听到门外有异响,原来就觉得那个小个子衙役看自己的眼神不象保护更象监视,此时,邓林更觉得危险,虽然这些年,郭威从没教过小邓林一招半式,总劝其以读书为重,但十年的耳闻目睹,加上平时自己没事就练练,小邓林的身体的灵巧度还是比一般的十岁小童好上不少,一个小翻身,就藏于门背后;

门开了,那个小个子衙役手提一把钢刀,蹑手蹑脚地溜进房来,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刀刃闪着寒光,他定了定气,自言自语说道:“小子,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谁叫我们林大人看上了你们镖局的房子呐!”,说完一刀下去,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声,刀仿佛斩到了一个不着力的东西上面,他一定神,才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人却不见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邓林迅速跑出门,向府衙的后花园方向逃去,他知道,林大人这是要对他下毒手,不会再留他性命,生命的潜力在此刻发挥,可是这个地方不熟悉,没想到跑是跑出来了,但花园却是个全封闭的地方,他被那个小个子衙役堵在了花园的九曲回廊上,眼看着再近二步就要被一刀二断了,邓林心一横,扑通一声跳了下去,一口气也不换,一个劲地向前游,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原因,九曲回廊下的小河是通钱塘江的,他被一拨退潮的潮水带了出去,等他醒来时,已经在余杭的水门外,天色刚蒙蒙亮,邓林明白,临安城是不能回去的,林大人又一定会派人搜索,名为保护证人,实为杀人灭口,虽然前途一片黑暗,而自己身无分文,但坚强的邓林还是站起来,带着未知的命运向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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