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赫利斯要经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如此遥远的离开自己的出生的地方，从刚才那一小小的跨步起，就已经超过他曾经离开凡沙最远的极限，到这一刻起，赫利斯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旅途。
赫利斯和他父亲此行的目的地是距凡沙十英里（相当于16公里）外的集镇，那里是像凡沙这样偏僻而又车马难行乡村赶集的自由市场，在这里村民们把手中的皮毛或是山区特产在赤脚商人处换得各种生活必需品，尤其是山区所缺少的盐和香料，这些都是长久腌制猎物的必需品。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变成和外界交流最繁荣的窗口，很多喜欢打猎贵族们则在附近修建了自己平时度假的庄园。
在赫利斯感到有些饥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集镇的雏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周围都是用着碎石对垒成的墙壁，有将近两人那么高，在集镇内有几栋颇为鹤立鸡群的两层石质建筑，其他的大多都是木质结构小屋，和一些大概是用于牲口交易的空地，这里一定有着比凡沙更多的人口，单看镇口处穿流着景象就知道，远距离的观察让赫利斯对这个镇子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我们终于赶上午饭了，快点进镇子吧。”父亲拍了拍仍在出神的赫利斯的脑袋，拉起赫利斯的手朝通向镇子的大路方向前进。
“父亲，我以后就会在这里？”赫利斯对这个镇子的印象还不错，有点像凡沙但比凡沙更繁荣。
“这里？哦不，我们来这里只是见一位可以决定你命运的人，苏德曼老爷庄园上的管家，由他来决定你的去留，虽然你有巴弗德老爷的推荐，但决定权任在这个人手上，所以你要把你的那些聪明劲都拿出来，要是给我发现你消极怠工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保证。”赫利斯连忙向父亲保证，如果连威胁的味道都听不出来的话就不是赫利斯了。让那挑剔的管家看上自己那还不容易？难道自己比那些还在流鼻涕的小家伙们还差劲？赫利斯在心里开始有些期待起来，但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也变得幼稚起来。
将近晌午是镇子中最忙碌的时候，一批批成交了货物被搬运到镇口，等待着用各式的运输工具拉走，进山就用当地产的一种野山羊，它的体型比一般的家畜要大许多，相对的力量和耐力也要好上几倍，作为运输工具是再好不过的了。除了野山羊这里见得最多的就是有一两匹马拖的货车了，工人们把堆砌整齐好的货物用皮绳牢牢的固定在车上以防止意外。
“啊，该死的”父亲带着赫利斯总算从人物混杂的镇口挤了进来后却发现自己今天换的新靴子上沾满了牲畜的粪便，愤怒的在地面上来回擂着鞋底，试图清理掉那些难闻的东西。
“如果不碰它就不会散发一丝臭味，一旦碰了它就臭气熏天，想要彻底除去这些臭味必须先用石灰或是艾草来擦洗。”赫利斯捂着鼻子小心的建议道。
“算了，走吧走吧，希望那位管家的鼻子不灵敏，否则我们这些乡下人很难给他留下个好印象。”父亲自我安慰的说。
赫利斯紧紧的跟在父亲后面，穿过了贩卖各式商品的店铺，小心翼翼的避开各种穿行在路面上牲畜以及其排泄的粪便，来到镇子中一所青石建筑前，两层楼的标准小克罗沙，也称作商人货车，在凡沙也可见，一层作为店铺经商，二层为生活起居室，以方便而实用而著称，颇为小商人们青睐。
“等下进去要打起精神来，那个人要是问你什么，你可要好好想想啊，听说那些个老爷们都不喜欢长嘴的家伙，但也别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什么也不知啊，记住我的话。”父亲一边说教一边整理着赫利斯身上的衣物，最后看了看，认为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就排了排赫利斯的头，拉起他的手准备直径走进去。
赫利斯的父亲正当要拉门柄时，就听到从木门后传来的一阵陈抱怨和小孩的哭泣声。门突然打开了，一对父子走了出来，那男人显得很是愤怒，不甘全写在脸上，而跟在他身后的小家伙则一脸委屈，鼻涕和眼泪都汇成了一团。
“哭，哭有什么用，回去再和你算账。”男人一把抱起他身后的小家伙，匆匆的准备离去，在走出不远后还莫名其妙的回头打量赫利斯一眼，眼中充满嘲笑的味道。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赫利斯遗憾的道。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刚才那位充满敌意男人的嘲讽，倒是对那个和自己一般命运的小家伙有些同情，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考验，何时仆人的选拔程序变得如此挑剔？赫利斯直觉认为刚才那小家伙完全符合童仆的条件，面相说不上俊美但也不是讨人嫌的那种、怯懦的性格、听话的好习惯，但他却为什么失去了机会呢？
“哈，现在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你如果失败后的命运肯定不会比他好，走吧，我们进去。”父亲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对自己的儿子在年龄上的优势充满了自信，那些还在玩沙子的崽子们怎么能够和这个滑头比呢。
赫利斯带着疑惑进入了房门，里面很整洁但空气中飘溢着一种奇怪的香味，在长条椅上分别坐着两位中年男子，从他们略为紧张的神色中不难分辨出他们的身份，另外一位侍者打扮的俊美年轻人站在中间，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在记录着什么。
“抱歉打搅下，我们是来自凡沙的应聘者，是巴弗德老爷介绍来的，这是我的儿子赫利斯。”父亲有些局促的打招呼。
“是巴夫德勋爵老爷介绍来的？”俊美年轻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身来问道。
“是的是的，是我的二儿子在巴弗德老爷庄园里做差，向巴弗德老爷推荐了自己同样聪明勤快的弟弟，而后巴弗。。。”父亲恨不得把所有和巴弗德三字沾边事都抖出来，但眼前的俊美年轻人对此并不感兴趣，直接抢了他的白。
“好了先生，相信你的儿子是优秀的，但我们有一套自己的选人方式以保证所选的仆人能够胜任以后的工作，如果你的儿子最后能够通过普洛特先生的考验的话，那么他就被录取了。”俊美年轻人指着赫利斯说道。
“这当然，我的儿子是优秀的。”父亲有些语结的应付道。
此刻他看到这场合也有些吃不准了，原以为只要报出巴弗德老爷的名号就能顺利通过，没想到连那位严厉的管家还没见着，只是从这位年轻侍从口中就听出巴弗德三字并不管用。
“那好，你可以和那些先生们一起聊一下，我带你儿子去二楼见普洛特先生。”俊美年轻人保持着和善的微笑道。
“去吧，记住我说的话。”父亲最后嘱咐一次赫利斯。
赫利斯在俊美年轻人的带领下登上了悬梯，悬梯很窄只能供一个人通过，所以俊美年轻人就走在前面带路，而赫利斯则跟在他身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感觉有些异样的侍从。
很年轻，并且非常俊美，和自己所见到过的任何仆人的感觉都不同，在他眉目之间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自信甚至傲慢，在适当时后微笑，在适当时后拒绝，不由的让人被他这种独特气质所吸引，这一切堪称完美但唯一令赫利斯感到遗憾的是这位俊美年起人似乎缺少了某种无法用语言概括的东西。
“你在观察我？”俊美年轻人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先生，可您怎么知道？”赫利斯不打算在这上面撒谎而是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赫利斯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虽然自己有一些小聪明但不等于说人人都是可以愚弄的，把别人当成傻瓜的人才是最大的傻瓜。尤其面对这种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来说更是要格外小心应付。
“我喜欢你的直接，小家伙，你可以叫我阿尔塞，现在我可不打算就回答你这个问题，等你出来再说吧”阿尔塞满意的向赫利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阿尔塞，我叫赫利斯。”赫利斯高兴的马上伸出了自己的手和阿尔塞握在一起。
“给你个小建议，如果你想获得这份工作的话，那么就把你的才能展现出来。”阿尔塞依然保持着微笑，看不出有任何额外的暗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赫利斯很聪明，知道像阿尔塞这样的人是不会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所以希望从阿尔塞口中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我对每个有希望被选中的小家伙们都说了，当然你让我感到有些特别，但也不会有特殊的奖励。”阿尔塞当然不会被赫利斯小把戏所迷糊过去，但也不愿意过多的点破他。
阿尔塞眼中看不到一丝杂质，始终充满令人难以拒绝的亲和，这让赫利斯很是疑惑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贯谨慎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好像并不简单，联想整件事、所有的人和物、眼前的阿尔塞以及刚才那个落选的男孩，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阿尔塞非常满意赫利斯此刻表现出的谨慎与机智，比前面那几个小家伙们有脑子，是目前他所见到的最好猎物，为了打消眼前男孩的疑惑阿尔塞立刻转移话题说：“好了赫利斯，不要让普洛特先生久等，该轮到我们进去了。”
长廊上的第一张门被推开了，一个窗户紧闭的房间内的正中间摆放着几把年代久远的木椅，通过悬挂在半空中的蜡灯所发出的昏暗光线可以分辨出在其中的一把上坐着一位神色平静的老年人，以及在他身旁一张特殊皮椅上还依靠着另一位美艳女子，除了这些简单的家具外房间中就再也没有任何物品，显得有些诡异。
“赫利斯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普洛特先生，苏德曼勋爵的管家，而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可以认为她是苏德曼勋爵的女管家艾琳娜小姐”阿尔塞笑着介绍道。
“赫利斯，赫。。。”阿尔塞注意到身旁的赫利斯有些紧张，似乎忘记了基本的礼节，小声的提醒道。
“小家伙，你很害怕？黑暗让你感到彷徨、无助、甚至恐惧死亡？”狭小的房间中盘绕着威严而苍老的嘲讽，这显然发自那位神色平静的老管家。
阿尔塞不想事件变得更加复杂于是马上接着普洛特的话说：“普洛特先生以前受过伤，对光照有些敏感，所以对于这种环境的安排希望尼不要介意。”
“谢谢，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些。”赫利斯调整好情绪极力弥补自己给那位普洛特先生带来的糟糕印象。
“掩盖一个错误就是犯下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错误，难道你父亲没有教你如何承担后犯下错误的代价吗？”普洛特用极为刻薄的语气反问道。
曾经百试不爽脱罪的方法在这位严厉的老管家面前完全无效，不给自己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的责问，令赫利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巨山般的压迫。
突然圣经中的一句话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赫利斯装作极其诚恳而悔悟的道“智者引导愚者，像晨曦引导白昼，谢谢您的教诲，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粉嫩的小家伙会如此回答，甚至他们曾经为此打过赌，不论是面对羞愧的哭泣、顽抗的辩解或是幼稚的把戏都有一套手段来继续考验他，而赫利斯的回答虽然没有超出这个范围，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来结束这段尴尬的话题。
“很好，你从哪学到这些东西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琳娜和普洛特对视一眼后饶有兴趣的笑问道。
“是圣经，小姐，约克福音第七章五小节。”赫利斯如实回答。
“那我问你，圣经新篇中第三章第一句话是什么？如果你能答上来我就原谅你的无理”老管家普洛特也想通过这个来看看赫利斯到底还有多少潜力。
“如您所愿，父神对门徒说，所以我告诉你们，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因为生命胜于饮食，身体胜于衣裳。。。”
“可以了，很好。”普洛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赫利斯身上又发现了一两处有价值的地方，这小家伙拥有良好的记忆力和应急能力。
“原来你也是个信徒，还这么小，很难得。”艾琳娜半揶着自己的小嘴玩味的笑起来，一双碧蓝色美眸上下来回仔细的打量着赫利斯。
以她从专业角度来看赫利斯头发确实有些粗糙而皮肤又过于偏黑，但令她颇为意外的是这小家伙面相非常独特，属于看了一眼后就容易留下印象的那种，所以她认为赫利斯在整体上的可塑性可以得高分，当然这些如果没有这方面堪称大师的自己的帮助话是不可能实现的，艾琳娜满意的想到。
“嗯，这个我们要了，阿尔塞你去和他父亲商量下待遇问题，但不要忘记和他签下一份长期契约。”老管家普洛特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的，头”阿尔塞转眼消失在门外。
赫利斯还愣在那里，感到有些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他原本以为老者还要继续问些其他情况，比如自己会做些什么的，而在来的一路上自己可是做足了准备，但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录用了，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没有使心中的疑惑减少一丝。
“亲爱的小赫利斯快来姐姐这，我有话和你说。”艾琳娜显得极为高兴的拍了拍她双腿叉开下的皮椅，示意赫利斯马上坐过去。
此刻还徘徊在赫利斯心中的所有疑虑都被这腻腻的一声‘小赫利斯’完全驱散，有些郁闷更多是欣喜，毕竟谁能够拒绝一个和绝色的女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呢，虽然他刚刚完成了成人礼，但还不太介意被别人误认为只是个小孩，更何况赫利斯本来就不是一个诚实的人，撒谎以及一些不被世人鼓励的行为在他看来只是一种生活技巧，和道德人伦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得到老管家普洛特鼓励的眼神后，赫利斯小心翼翼的走到艾琳娜跟前背对着她坐下了，还没等坐稳，赫利斯就感到从后背、胸部、大腿甚至脖颈上都被温暖的柔软所包容，一阵阵刺激的热度透体而入，扑鼻而来的异香让他精神开始恍惚起来，仿佛身上所有脏器都在兴奋，都在狂欢。
一切显得那么诡秘，艾琳娜始终没有再对赫利斯说过一句话，咯咯笑声在屋内、在赫利斯的耳中盘旋，赫利斯渐渐的失去了对眼睛的控制，眼皮终于疲劳的合在一起，但他仍能感到从身体上传来的微微凉意，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已经被脱guang，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这和小腹的极度燥热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紧接着自己紧闭的嘴唇被人用温柔挤开，滑滑的柔腻带着一股晾凉的液体渡了进来，顺着干渴的咽喉直达腹中后一切进入深度休眠之中。
“头，这小家伙的条件不错，那话儿也开始发育了，只要再使用些药物应该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艾琳娜完全以另一种姿态出现，脸上再也见不到刚才让人堕落的诱惑，只有令人沉醉的自然妩媚和一双闪动着兴奋光芒的美眸。
“哦，难得有让我们的艾琳娜感兴趣的人，你打算把他调教成什么样子，我倒是很想知道。”普洛特笑着道。
“这个我还在考虑，他比刚才的那几个货色好太多了，到时候我会要你的帮助的，而苏德曼先生应该也会满意的。咯咯”艾琳娜已经在脑子想好了十几套调教赫利斯的方案，她甚至打算把他训练成拥有她最高成就的作品，一想到这里就不由的笑了。
“本来我准备让阿尔塞来教他，这样好快点出手，但你既然这么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改变主意，不过你要保证我能够获得相应的回报。”普洛特非常信任艾琳娜的能力，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她，生意是生意，玩归玩。
“没问题，头，他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咯咯。。”艾琳娜捏起小拳头在胸口笔画了下，自信的说道。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仍在睡梦中的赫利斯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所掌控，夜色依旧，但这个梦注定将会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