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羽也不着急，在回家路上闲逛了许久，才回府，本准备直接回自己院子去好好会会自个儿新买的丫环，可巧才进了一重门就被管家叫去了爹的书房。
进了屋，却并未如他料的只有父亲一人，唐彬尘坐在椅子上，冲进门而入的他笑笑。
他则一脸漠然置之，瞧在眼里的施洋咳嗽了声，斥责道：“见到唐先生为何不行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施羽才很生硬地施了一礼，没想到唐彬尘就坐在椅子上坦然受之。
这家伙是故意的，他心中暗恨。本来以他的品性，就是不喜欢谁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也不知道为何，可能是白有名的关系，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每次看见唐彬尘，从心底就不怎么愿意亲近或者装样子。
“父亲，您招孩儿前来有何吩咐？”
施洋朝他瞪了眼，“你这小畜生，我这刚和唐先生商谈如何应付那马巡抚，你就在外面把人家的幼子给得罪了，竟还一副无所事事之样！”
施羽到是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他表面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还是非常怕自己老爹的，虽然上一世也活了不少年，但毕竟是个孤儿，缺乏亲情，这一世在父母羽翼下生活了十数年，一点一滴仍让他温暖倍之，而父亲的威严也与日俱增，但既然父亲那么说，他也知道事实上并未真的动怒。
“父亲息怒，可容孩儿解说。”
“讲！”
施羽没立刻回答，只是那眼瞅着一旁的唐彬尘，唐彬尘也识像，站起身，向施洋躬身道：“学生告退。”
接着屋里伺候的下人也全都退了出去，顺带着把屋门关上。
“哼”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施洋也懒得再怪自己这个儿子了，这儿子什么都好，难得小小年纪也很少让自己操心，就是和这个自己看中的先生不对眼。
“说吧，今日为何如此冲动？”
施羽想了想，把思绪理了下，神态认真地问道：“父亲，您执掌两淮盐道二年有余，孩儿有个问题斗胆问您一下，不知您在这盐道上权柄可握几分？”
施洋听罢一愣，有点意外地朝他看了看，沉思了会儿，捻着胡须缓缓道：“为父授圣上钦命掌管两淮盐运，虽说下边的人时有偷赖。这管不了十分，但也有八分的把握。”
施羽微微一笑，手伸出二个指头晃了晃。
“孩儿却断言，父亲这两淮巡盐御使虽贵为正三品，盐运大员，可却顶多手里只握二分实权。”
“噢？！”施洋的嘴里只是吐出个不置可否的音调，微眯的眼中却闪过道精芒。
“盐务一事上受制于总督、巡抚，下至两淮各大小盐场二十余处场商，可谓动一发而牵全身。便连河道，水师，各府各县也牵连其中。”
“当今圣上虽有宏图，钦命父亲专管盐务，并授父亲全权，可毕竟圣上远在紫禁城，无法体察下情。按理，盐务一事上仍受总督、巡抚管辖，论实权，便是知府之令也远比父亲大人的管用，兼且河道，各营防管理混乱，盐务必零乱不堪。孩儿斗胆，父亲要是能管得上二分已属不易。”
……
沉默不语了许久。
施洋长叹道：“不错，为父何止是二分，便是管上一分已是心力交瘁了。”
施羽暗喜，想自己幸好不是只看过电视连续剧，便想当然的以为盐道是个肥差，自个儿以前的历史课教授就专门为此提过，现在回忆起拿出来分析果然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羽儿，你如此年纪，平日读得是圣贤书，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打死施洋也不相信一个从来未涉及过官场和盐务的人能把这些东西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自己在黑白不清的官场混迹二十余年明白还好说，这面前的儿子是如何懂得的。
一股冷汗不停的从背后往外冒，施羽一时图嘴快，到也不曾想过自己侃得也太离谱了点，刚才进书房那会儿心中有事，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二十多了，却忘了自己现在实际上才十六岁。
这也怪不得他，他已经装了十多年的小孩，渐渐地看着出头有望，可以不用再装下去，能稍微表达些自己的思想，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年轻人都是渴望展现自己的，他施羽也不例外。
“这……父亲，孩儿曾得那人所授，他说孩儿生于官宦之家，以后必经仕途，便赠书三卷十二册，孩儿每看完一本便烧一本，前些日子终全部阅毕，收获良多，还望父亲不要责怪。”
我靠，这TM也太扯了，苍天啊大地啊，哪位过路的神仙姐姐救我一救把这事应付过去吧。
施羽说着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的慌，心里念念有词的祈祷，暗暗注意老爹的表情。
那人自是指白有名，因是个忌讳，在家里他和爹都是如此称呼。
施洋狐疑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的目光让站在他面前的施羽心越跳越快。
“既如此，甚好。”
呼，看来老爹是不会继续追究了。
“那今日之事哪。”见爹问起，施羽才想起自个儿光顾着紧张了，之前和父亲的对答还没结束哪。
连忙继续说道：“父亲既只管一分，如盐道有事，则上至总督，下至各河道，府县均有责，非父亲一人之过。我想那马巡抚必也明白此节，此来视察盐务实是向父亲大人示威之意为大，所以今日之事，孩儿做与不做均无大碍，在马巡抚看来那不过是孩儿与他幼子间为一丫环闹得意气之争。如孩儿处处忍让，反让马巡抚戒惧我家。”
“嗯，下去吧。”施洋挥挥手。
退出书房的施羽深深地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气，心情舒畅地往自个儿院子里走去，摇头晃闹地开始想，自个儿终于买了个贴身服侍的丫环了。
嘿嘿，几声****的笑声从他嘴里冒出。
他也不管老爹听了他的话是怎么想的，反正再怎么也是他爹，他也不怕老爹真会把他怎么样。
嗯，是不是要开始多买几个贴身丫环，原本母亲那划给他的大丫环桂香早就赐给阿贵做老婆了，虽然也仍然伺候他，但前世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个公子哥们的****生活，你瞧那贾宝玉身边就有四个大丫环，都还是侍寝的，那可是啥事都干哪。
自己身体虽然还没发育完全，不过该有的老子也有了。
嗯嗯，现在有了第一个，以后找第二个……
脑子里带着一串SM的想象，他跨进了自己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