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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明目张胆

十年一次的试剑大会,由皇帝亲自主持,只收纳十名优胜剑客入住沧澜。

而这些剑客取得了终身居住的权利,亦为子孙后代取得了居住的权利。

在这里,街边卖白糖糕的大叔,就是退隐多年的无双剑客,端坐绣房的绣娘,说不定拔剑便可做公孙剑舞,而垂髫背书的小童,也可能就是名剑传人……

一定不要看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里是沧澜。

因为陆远亭曾经说过,皇上已经下旨一个月后将她远嫁九黎国,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凌舒窈特意换了男装。

凌舒窈向一位卖花的少女打听了一下涂九篍的住所,少女生的清秀俏丽,十分可人,红着脸,扯着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别扭地说着不太正的官话:“公子买一朵花,奴便带倷(苏州话中的你)去。”

凌舒窈一愣,随即轻笑:“好啊!”

凌舒窈自怀中摸出一块银子,笑容温和:“这可够买一朵花?”

卖花少女红着脸接过银子,然后将所有花连同竹篮都递与凌舒窈,低着头说:“请跟我来。”

路上的行人瞅着凌舒窈与卖花少女“嘻嘻”地笑,凌舒窈抱着一篮花,坦坦荡荡。

少女带着凌舒窈走过两条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小巷挺窄,凌舒窈牵马走地有些艰难。

走出小巷,又左拐走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少女伸手指了指一栋宅子,低声说:“嘞啷(苏州话中的那里)就是了。”

凌舒窈笑容可掬:“多谢姑娘了。”

凌舒窈没听懂什么叫嘞啷,却倒也猜到了。

少女微红着脸捻着衣带,低声问:“公子,要参加试剑大会吗?”

凌舒窈疑惑地点头,少女后退了一步,声音低地不能再低:“祝公子马到功成。”

言毕,转身就跑了。

凌舒窈抱着一大篮子花,看着少女奔走而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牵马往涂九篍的宅子方向走。

她走到街对面,正对涂府大门口,涂府门口门卫手握长剑,对凌舒窈虎视眈眈。

凌舒窈从怀中摸出那封信,别在马鞍边,然后当着涂府门卫的面用马鞭使劲儿一抽黑马,黑马嘶鸣一声,撒蹄子就朝涂府横冲直撞而去。

涂府门卫眼睛蹬地老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凌舒窈,面上分明写着: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你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门卫急忙拦马,却竟然没有拦人。

凌舒窈气定神闲地走了。

凌舒窈往回走了一段路,一眼便瞟到黑衣少年立在巷口,背后衬着一树翠柳。

少年面容清俊,仍有青涩,默默看着她,身姿挺如松柏,秀如修竹,沉默无语。

凌舒窈先一愣,又一乐:“云戈!”

随即又面色不善:“你为什么来沧澜?我问你,凌家所谓的暗桩是不是就是你?涂九篍那一件,便是你要做?”

凌云戈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凌舒窈怀里的一篮子花,口中道:“是我在黄泉乡,但不是我做。”

心中咆哮:摆明了老子为你来的为你来的为你来的好不好!你竟然还收别人送的花啊!还明目张胆抱在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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