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太子府,燕云飞再次惊讶于它的宏伟,空阔的广场上,延伸出百来丈的青石路,阁楼林立,色彩鲜艳,四处可见巧夺天工的装饰品。
太子府位处皇宫左下手处,从皇宫的整个布局上看,隐隐与天上星宿暗合。
对燕云飞的来访,段阕显得有些疑惑。
两人不停的客套着,段阕则旁推侧问的套着话,可惜他遇上了对手,燕云飞回答的滴水不漏,意图丝毫不显露,不咸不淡的聊着天,仿佛来找他闲扯。
“丞相近来可好?”段阕礼貌的问道。
打量着他的燕云飞道:“家父还好,他老人家对段兄的才华与谋略深为赞赏,称段兄为当世之奇才。”
“丞相过誉了,段某不过一介布衣,承蒙太子不弃,才有今日微薄之名,实在有愧丞相的赏识。”段阕谦虚道。
提起暖炉上的酒壶,替燕云飞身前的杯子斟满酒,续道:“李兄,你尝尝太子赏给在下的‘玉仙琼’,太子还说过两天派人送些给丞相,为了太子殿下的事,这些日子丞相劳累了。”
酒入喉中,香气郁腹,燕云飞望了段阕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尾指在杯中滑过,在桌上轻画,笑道:“谢谢段兄的款待和太子的美酒,李信无以为报,你看这个怎么样?”目光停留在尾指上。
当段阕顺着他目光望向桌面上的图案时,一直从容不迫的他脸色立变,目光显过震惊,手中端着的杯子不由颤抖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身子稍稍向前道:“丞相的意思还是?”
他的神情稍纵即逝,但燕云飞却能看出他眼中的惊骇,笑笑并不答话,欣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把桌上那栩栩如生的鼎抹去,他在向段阕传达一个信息。
段阕再不敢小觑眼前声名远播的花花公子,虽然他认为这背后的一切都是李萧徽操纵的,但智者的直觉告诉他,他碰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对手,心底告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对手收敛得令他无处下手。
“是否家父送的礼物太重了?”燕云飞淡淡笑言,“段兄可以考虑,不过时间不多了,离元狩节只有两天了。”
沉吟片刻,段阕平静的目光坚定起来,沉稳道:“丞相准备怎么做?”
“不愧为太子殿下的首席智囊,敢作敢为。”燕云飞笑道,“宣王。”手上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果然爽快。”段阕此刻的神色很自然,仿佛一切在他预料中。
“要想太子殿下登上皇位,还必须除去一个人。”燕云飞手指朝上。
此时的段阕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呼吸急促道:“刺杀圣上。”
一个又一个巨浪撞击在他心头,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却从来没把念头变成现实的勇气,高高在上的皇权令他忌惮和不敢仰视。
“若仅仅除掉宣王,太子殿下恐怕还得等待漫长的时间,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何必拘泥于小节,宣王交给你的人去对付,我们丞相府来刺杀皇上,只要安排的周密,我有十成把握成功。”
燕云飞望着沉默不语的段阕,续道:“建功立业的机会摆在段兄面前,封王指日可待,就看段兄有这勇气没有?”
燕云飞的这番话令段阕砰然心动,作为书生能入侯封王将是何等荣耀,眼前的诱饵实在太大了,太子和他都很难拒绝,可是它带来的风险同样无法预测,面带苦笑道,“李兄容我与太子商议片刻,再做决定。”告辞后匆匆离去。
燕云飞心中暗道,太子封健虽非雄才霸主,却不缺乏狠毒,况且有丞相在前面为他当挡箭牌,若所料不错,封健不会来见他,如同段阕认为李萧徽不出面一样,因为出了差池,他还可以把段阕抛出,来维护他的地位。
空闲的燕云飞,留心打量段阕的‘静涯居’来,清雅脱俗,堂中央挂着一幅对联,‘独览梅花扫腊雪,细睨山势舞流溪’,下面落款为段阕,上联隐含宫角之音,巧妙独到,显得智慧超群,联中隐见清高与狂放。
最惹燕云飞注意的要数厅右手边一幅人物画,画中的女人只有朦胧的背面,长长的罗裙配上高窕的身材,令人遐想无比。
尤其画中渲染的雍容华贵,更添冰清玉洁气质,不容俗人亵du。
虽然段阕掩藏的很好,但身为画道高手,他能感觉出段阕心中那份深深的渴望,一种想得到却未得到的心境,如长裙上笔墨的意犹未尽,足可泄露一个人的秘密。
不知不觉中,燕云飞觉得画中的人很像一个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深深的陷入画中。
身后传来一声干咳,半个时辰后,段阕再次出现。
“段兄画技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画中的人物令我神往啊。”燕云飞眼色中现出孟浪之色。
文雅的段阕眼中寒光一显,神色间有几分愤怒,还夹杂着嫉妒,“李兄不愧为京都风liu大少。”
心下思索的燕云飞目光无意中落在画中佳人腰间处,一个细微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已知道段阕画中的神秘女人是谁,若段阕想到由于自己的痴迷把每个细节画了进去,会令燕云飞猜测出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他会一辈子后悔把画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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