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院落,回廊环绕,拍案脆响,落木惊堂,却闻院内一声高喝,两班衙役口中自是威武二字;
此处乃是相州城府衙,大堂之上悬挂一副隶书所篆的四个大字,牌匾之下有一副麒麟踏云,体现出天地昭昭,正堂老爷惊堂木响,口中怒喝道:“带人犯”;
“老爷我是冤枉的”,此时此刻这些人还在争论,力保自己无罪;
惊堂木响,县令道:“肃静再有滋事扰乱公堂者杖五十”,闻听此语,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下面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知道了吗?”,此刻县令有些不满道;
“小民知道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众人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嗯,不错这恶霸是谁所杀”,县令刚问完,众人都齐齐指向了尘,同时眼神中尽生一丝晦气;
“奥,原来是个道士,不都说出家人救世为怀,怎么也杀起人来了”,话言至此,县令话锋一转,口中道:“你们可知这道士何方人氏,何处修道”,众人都相互摇头,表示不知;
“杀人已成事实,既然如此那就先杖刑五十,刑后问话”,这县令可是将酷吏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彭、嘭、嘭”,一板一板的落在了尘身上,疼的撕心裂肺,冷汗忍不住往下冒,可能有疑问了,为何刚才恶霸踢打了尘时,其身未伤分毫,而现在为何这般痛苦难道法力失效了;
非也,原因在于县令身后的麒麟踏云,当看到此图时,了尘心中已是明了,皆是因果作祟,恶霸虽非我杀却因我而死,此事便是因,现受刑与堂前便是果,可谓因果循环。
“启禀大人,杖刑五十已经完毕”,衙役上千递上红签;
“我问你答,如有瞒报定要让你再吃五十板子,你道号是何,哪方出家”,县令一边饮茶一边问话,不过还没等了尘回答,就听门外衙役来报;
“报,启禀县令大人,府尹大人来了”,听到府尹大人来了,这县令丑态百出,到嘴的茶水都喷出来了;
“快随我门口迎接”,县令连忙起身,还未至正堂外,却听门外传来爽朗笑声;
“不必了,县令大人我已经来了”,话语必,却见两道身影已入正堂;
“恭迎府尹大人,少公子”,县令自然是下跪迎接;
“我本在府上会客,听闻有间客栈有杀人命案就敢过来看看,案子审理的如何了”,府尹口中寻问案件进展,而人却已经坐在正堂之位;
落座的府尹大人,突然发现似有不妥,随即道:“抱歉,本官一不小心就坐上了县令的位置了,来人给县令大人搬把椅子”;
片刻后一把古朴的太师椅出现在正堂之上,堂上懂行的都是瞠目结舌,府尹则是随口道:“好东西”,但县令如何不知这话中含义;
“这本是要送与府尹的大人的,今天府尹大人既然来了,稍后一同带走便是”,县令这般说辞,这是由索取改为赠送,乐的府尹是笑容满面;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日后到我府上小酌几杯”,府尹道;
“多谢府尹大人厚爱,他日下官准备薄礼,再访府衙”,县令话言至此,再备薄礼,却让府尹又一次开怀大笑,反观堂下众人则是闭目封耳,不敢听那贿赂之言。
两人堂上相互寒暄,但正事自然没忘,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水,润利润喉咙,府尹问道:“案情如何”;
“启禀府尹大人,这道士当场杀人被抓,人赃并获,铁案一桩”,县令说道铁案一桩之时,声音尽显低沉;
“这道士杀人,可有人证”,府尹道;
“我们都看到了”,一众人争先恐后回答,生怕牵连自己;
“可有物证”,府尹再道;
“有”,衙役说吧!呈上断刀一截;
“既然人证物证聚在本官宣判”,府尹话言至此,一拍惊堂木,堂上顿时安静,随即宣读判决书;
“游方道士与有间客栈杀人,虽死者乃本地有名恶霸,亦有律法制裁,然游方道士私自处决,视律法为儿戏,念其乃是出家人,判秋后决,堂下一干人等赦无罪释放,县令大人我这判决如何”,一方判词,有人欢喜有人忧;
“秒,府尹大人不愧是当今明断”,两人自是又相互寒暄起来;
“大人我有下情禀报,我愿作这位游方道士的证人,证明这恶霸非道长所杀,而是这恶霸滋事在先,后来又死在自己刀下”,听闻此语,府尹甚是不悦,细看之下却见原来是一小孩夸夸其谈,欲要发怒之际,了尘终于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了尘轻声问道;
“回道长大家都叫我狗蛋”,狗蛋笑嘻嘻的说这自己的名字,全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羞耻;
当看到狗蛋时,了尘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第一缘,不过时机却是未到;
“狗蛋,你都这么大了还叫这个名字怕是不好,贫道就送你一个名字可好,就叫青竹如何”,了尘看似随口,实则跟他的身世有关;
“青竹......多谢道长赐名”,青竹很兴奋,虽然不知道名字的含义,但却感觉意义非凡。
“来人呀!还不将此子驱逐堂外”,府尹此刻脸有些挂不住了,在衙役的镇压下,堂上顿时安静;
府尹转身之际,刚好与了尘面对面,细看之下顿感不妙,这道士身着仙缕流光衣,龙眼凤目,发丝垂耳,正是仙风道骨之态;
“不知道长道号,可告知本官,日后好为你立碑”,府尹试探的问道,而一旁的县令听闻,口气却有不善;
“还不快回答府尹大人的问话”,县令怒喝道,语气自是不顺;
“两位真的想知道贫道的身份”,了尘回道,口气自是随意;
“还不快说”,县令此番催促,却不想了尘一首竭语,两人顿感五雷轰顶;
原生富贵家,随因成我辈。
同修佛道法,禅玄参了悟。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也不予你们计较,收”,握住卦帆后了尘一闪,便落到离相州城西南五里的落日崖,不过却留下警句传响正堂之上,诗曰:
黑白颠倒说荒唐,
小人得志且猖狂。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是沧桑。
当了尘离开相州城府衙后,就踏云来到相州城外,正当要离去时,便看到相州城西南方有紫气显现就前去一观;
光源吸引着了尘往崖下飞去,当来到散发光源的地方,却看到了已有人捷足先登,只能静观其变;
“我们是青霞宗的弟子,你们两是何人,还不快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两个身穿道袍的弟子手中握剑,心中底气昂然报出家门;
“偶,哈哈,原来是青霞宗,就是你们掌门来了也要尊我一声太爷爷”,惹得这两个黑衣人哈哈大笑,口中尽是嘲笑之语;
“你们到底是何人”,青衣道童话语顿显无力;
“两个小娃娃是不是有些期待,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不如就将紫金红葫芦交给我们,你们就可以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藐视的说道,但说着无心却听着有意;
“咦,紫金红葫芦到底是何物”,了尘自言道,舒料,这句话却将自己暴露;
“朋友出来吧!”,两道士一听对方所说,心中甚是无语,此等宝物怎么引起这么多人窥视;
“无量寿福,道兄有礼了”,了尘走了出来,口中竟还打着招呼;
“又是一个道士,看来今日我魔天门左右长老,想得到此宝似乎有些艰难”,当听到对方自报魔天门后,这两个道士顿感魔威压身,但其身正气去转瞬加持;
“魔天门,原来是你们这个邪教,卫林府下辖三城八县十四桩满门被杀是不是你们干的”,青衣道士功体虽被压制,但正气仍在,口中质问之词铿锵有力;
“是我魔天门所做,谁让这些个凡夫俗子不识好歹”,黑衣人口气满是不屑;
“三年前碧霄宗、青霞宗、万剑宗、万台寺、青云观五大正派决战魔天门五派精英都是你们所杀”,两人质问此处心中一颤,虽有正气却临死关;
“偶,你说那些废物呀!被我派掌门一掌全部废了”,黑衣人有些洋洋得意,却不知了尘内心亦是翻江倒海,回想起师傅之前交代的话;
“当年五派围攻魔天门,邪派竟丝毫未曾动摇,反而让正道门派精英尽损,你大师兄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去消息的”,一个念头闪过,场内横遭突变;
“好了受死吧!修罗妙法”,当听到修罗妙法时,了尘心中一震,却不知在何处听闻,唯有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忆;
“师兄顶不住呀怎么办”,较小的青衣道童问道;
“道兄看你正气满身,乃是同道中人,不如帮我除掉这邪魔”,此刻了尘的心思完全不在,心中想着修罗妙法出自何处,完全未曾理会旁人呼喊;
舒料,青霞宗弟子一个失神,手中招式亦是慢了半招,心中苦水万千,生死之刻,却见名招既显;
“滴水成冰寒意狰”;
话语落,剑招之下顿时寒意猛增,所过之处花草尽数被冻,虽是强招搏命,但是以至死关,乍然一招凌厉剑意,生机又起;
“汤!争!争!噌!”;
出剑,收剑,一气呵成,之闻剑声不见剑形,随即两道身影消散成烟,化为虚无;
“多谢道兄相救,我乃青霞宗弟子易安,这是我小师弟方明”,易安双手抱拳行礼;
“刚才听闻这魔界之人谈论此处有宝,不知是为何物”,了尘抬手回礼,口中自是问询一二;
“道兄说的可是此物”,易安说罢!指引了尘向其身后看去,身后的藤蔓之上结了一个葫芦,葫芦通体紫色霎时好看;
“我兄弟二人的命是你所救,此物就赠与道兄,助道兄他日能除魔卫道”,易安也不是谦让,只是他明白此刻根本不是了尘对手,只能养精蓄锐;
“那就多谢易安道兄了”,了尘双手抱拳也不退拖,摘下了紫金葫芦;
“不知道兄如何称呼,好让我回宗门禀报掌门”,易安所讲,了尘心中却是明了;
“贫道了尘,师承青云观忘忧真人”,得到了尘道号后,易安便和方明离去,两人离去,但却另有新人到来;
“还不出来,要让我请你出来吗?”,当易安与方正离去后了尘对着身后的草丛慢慢转身;
“道长莫要动手,我是青竹“,这少年正是青竹,其实在刚才了尘就发现了,其实不点破就是要他看看他的胆量如何,
“偶,原来是青竹,你在此作甚”,了尘虽是知晓,但必须需要有此一问;
“回禀道长青竹大小父母双亡,自小在这落日崖下生活,方才离开公堂后我便回住处,不想看到此处霞光万丈,于是便来看看”,青竹唯唯诺诺的回答,因为他看到这道长杀人瞬息之间,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害怕;
“既然如此快些离去吧!”,了尘说完就走向紫金葫芦旁边的山洞,他刚刚得到了契机需要参悟一二;
“道长可否收青竹为徒”,青竹急忙喊道,了尘停下来看了看,随即手指一点化草成竹,
“带你参悟其中玄妙,你我就有师徒之缘”,话语必,却闻诗号飘然而出;
求道痴玄语,结庐悟浊清。
耕云种日月,随影化长风。
“启禀掌门弟子未能带回紫金葫芦,请求责罚,宝物被青云观了尘夺取,此人自称忘忧真人关门弟子”,易安回至宗门,急忙上报事件过程;
“废物,一群废物”,说话的人满头白发仙风道骨,此人正是青霞宗宗主;
“忘忧,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弟子了,一剑封喉,了不得”,老者虽然在自语,但周身却是寒气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