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寂静的夜空,却闻一阵马蹄声响起,注定了今夜的不寻常,而对于京城的守卫而言,早已感知将有大事发生,亦是早早逃离了争斗之处;
各府官员护卫衙役,都好像提前知道了什么,分分隐秘,京城豪门大户也是熄灯而眠,若是连这点风向都看不明白,如何能够在京城安家立命;
马蹄声,脚步声,在城内大街小巷来回传荡,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袭,而此刻的天牢,却是静的非常,似有一股压抑,慢慢渗透而入;
“方哥怎么今天这么燥呀!”,天牢中一个犯人开口问道,他口中的方哥原名方华,是北武卫禁军教头,三年前因为不满上司贪污,被诬陷杀人罪关入天牢;
听到旁人问询,方华爱打理不搭理,语气似有深意,口中回道:“狗蛋,以我多年的经验可以得出,今晚这天牢似乎有些不寻常”;
“不会有人要劫天牢”,狗蛋口中惊呼,却是引来旁人惊愕的目光,狱卒也是心中一颤,看来也是嗅到了夜幕下的血腥味;
“方哥你觉得会来劫谁”,方华听闻狗蛋所问,随手指向了关押在另一侧的卫雨;
“他”,话语中自是不解,狗蛋实在是看不出,对面关押的人有何等金贵,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背影。
“都别给老子找事,兄弟出去喝两杯,走”,两位牢头口中交代几句,则是灰溜溜离去,但在他们出去后片刻,数名黑衣人直闯天牢;
“谁是赵王”,黑衣首领口中问询;
“我是赵王”,卫雨急忙转身回答;
“什么他是赵王”,狗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个结果完全在方华的意料之中,不过方华的下一句话,却让牢中所有人为之一惊;
“你们不是来救赵王的,而是来杀赵王的”,赵王一听方华之语,在看来人装束,却是知晓死劫临身;
“一个不留”,寥寥四字,却是屠戮无情,却闻黑衣头领下达命令,一众隐卫举刀之刻,亦是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竟然要杀人灭口”,方华说完,自是不愿束手就擒,虽无兵刃,却是拳脚相攻,黑衣人竟难以抵挡,节节败退;
“没想到到方教头也在这里”,方华听闻,眉头深锁,却见黑衣人转手而攻,刀招对垒,交手之刻亦感似曾相识;
方华与来人是打得难舍难分,而其他黑衣人却也是损失惨重,这是因为天牢死囚,曾经多半都是草莽之人,而且武功绝非泛泛;
眼见隐卫处在下风,此刻梁上君子东方白有些恼怒,“你们是杀赵王的,跟这些死囚犯有什么关系”,声音不大,但牢中打斗众人,却听的清楚;
“何方高人,可否露面一见”,黑衣首领只能罢手,随即开口问道,因为他无法断定,刚才说话之人是敌是友,不过方华心中却有另一番盘算,就在众人提防之时,却闻诗号传出,再见来人容貌;
白衣素净不染尘,
绝天榜中第一人。
剑扫险峰成平岳,
索命无常巧夺魂。
话甫落,却见来人白衣素净,飘飘如仙,满身杀气却是难隐分毫;
“是你,绝天榜武功第一,索命无常东方白”,方华不经意间,自是道明来人身份,闻听此言,战场之中却是各怀鬼胎;
“阁下所来何事,是敌是友”,黑衣人问道;
“行你该行之事,非敌非友”,东方白回道;
“哦,一观此态,亦敌亦友”,方华口中自是叹息之语;
三人你问我答,竟将对手立场探知清楚,而三方高手却是力不均衡,东方白乃是强者之尊,却闻方华一语中的,说出另外两人心思;
“阁下要杀赵王,恐怕另有深意”;
“没错,赵王今日必死,但是这黑锅,怕要麻烦太子承接下来”,听闻此语,黑衣头领顿感不妙,急令隐卫该攻为护,一观隐卫竟将赵王围在中间,不漏丝毫;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拦下”,话甫落,却见东方白握剑而攻,黑衣头领提刀而挡;
“蹭、蹭、蹭”,只见白光闪过人,兵器碰撞之音,席卷天牢之内,数招过后,一声闷响,却是黑衣头领重掌而伤,嘴角已添朱红;
“方华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方华听闻此言,自是拉拢之意,深思片刻却是有了主张,战局之内惊现双刀对单剑,再开新战局;
天牢之内是战的昏天黑地,刀剑之声在牢中来回传荡,而天牢之外,亦是杀机四伏,五百弓弩,五千只冷箭,早已蓄势待发,若是有了变故,可谓插翅难逃,却见牢内,方华也是身中一掌,东方白稳操胜算;
“蹭”,东方白回身一剑,却闻宝剑争鸣,随即传出两道脆响,持刀两人顿感逼临死关;
“这”,两人心中感叹,与东方白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却见东方白剑招极致,一抹白光袭来,两人却是安然闭目未在挣扎;
舒料,竟在此刻,一道青光闯入战局,随即是兵器碰撞之音,且道一线生机,东方白顺势挪身一转,只能收敛剑式,再闻朗朗诗号传响而出;
一剑随风了无痕,
昊天十式映苍穹。
剑中有道寻无迹,
荡魔除妖斩邪灵。
话甫落,却见一少年立在监牢门口,周身凌利剑意,不比东方白弱的丝毫,高手过招,一招之力就已深知对手功底;
原本青竹在府中修炼,奈何在运功之时心中烦躁不安,随即运用乾坤一指掐算,便知道原来是赵王有难,本来这都是赵王命中注定之事,不过他却隐隐察觉,似有魔天门的存在,随即出手干预;
“少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尽有如此剑意,看来我亦有对手了”,东方白话语中尽显杀机,但青竹却是未曾理会,而是走向一旁的赵王;
此时的青竹,已是易容了面孔,在外人看来他与普通侍卫无二,但作为高手的东方白,亦感青竹来历不凡。
“拜见赵王,属下护卫来迟”,青竹伏地请罪;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王看了看来人,仔细辨认之下,却是无一丝印象,随即双手急忙搀扶而起;
“索命无常东方白,现在我们是三个人,看你如何能够取胜”,黑衣人话中却是自信满满,东方白听闻,未有言语,但手中剑招以表明心迹;
却见东方白剑泛蓝光,冷寒之气顿时席卷战场,虽然这牢中囚犯多数有些功底,可惜也是难以招架;
“你尽然是个修士”,一名囚犯顿感胸口威压,随即口吐朱红,留下最后遗言,但青竹心中却是有另一番盘算;
“此人功力如此深厚,为何我感觉还有危机存在”,青竹口中自言,只得小心提防,却不知无心之语,已被卫雨听得;
“壮士你所言何意”,卫雨轻声询问,但青竹却未有隐瞒之意,口中洋洋洒洒,明确此回立场;
“王上不必在意,属下定保王上周全,等伊梦公主敕文一到,王上自是自由之身”,青竹一番话语,使卫雨大惊失色,心中难以想象这面前男子底细;
两人交谈之际,东方白已提剑而攻,方华从旁急忙提醒,但青竹回应的却是微微一笑,握剑而挡,两人一攻一守,未下杀招,却是相互试探;
试探的不是双方功底,而是暗处的隐患,东方白也是同感,天牢之中还有高手,身份未明终是变数。
“看来我不在的这三年,江湖上是高手倍出呀!”,场外方华一声叹息,眼神凌利间,一刀挑下面罩,黑衣人露出真容;
“果然是你,我的好兄弟宋城”,方华语气中杀机已起,兄弟二字竟无半点情意;
“没想到方华兄还是如此”,宋城说完,抢先一步,运功提劲,浑厚一掌袭去,打得方华一个措手不及,口角再添朱红,而另一边东方白眼看久攻无果,随即抽身而退,却被青竹剑气所伤;
“你到底是谁,你如此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功力”,青竹听闻潸然一笑,此番两处战场胜负各有,但东方白与青竹却是不敢有所大意;
“阁下这戏看的很久了”,青竹一句无关紧要之话,众人听的云深雾锁,恰在此时掌声响起,再闻诗号传响而出;
看山河,血色我染,
观天下,屠戮称雄,
亡灵序曲,生机还无;
话甫落,一黑袍老者凭空而现,周身黑气环绕,自是魔天门无疑;
“我既然已现,上柱国除魔将军不知能否一见”,青竹知晓黑袍老者话中之意,随即袖袍一挥,自是本尊之体;
“什么,他是上柱国除魔将军”,随着众人的相互传达,青竹的名字响彻天牢;
“公子今日是要阻挡我杀赵王”,黑袍人口中自是试探之语;
“当然”,青竹回答只有冷冷二字;
双目对望,已是争端开始,虽未有手中招式,但神识已经斗得如火如荼,战场之外,众人却也是难以承受,两人威严席卷而出,东方白面色也越显苍白;
关键之时,再闻诗号传响而出,战局之内顿陷僵局;
与天博弈个中玄,
苍穹星月融一盘。
羽扇轻摇干戈定,
落子惊神止波澜。
话甫落,却见一名男子,身穿道袍手持羽扇,立在天牢门口,既不进,也不退,其身修为,也是难探分毫,黑袍老者一观此态,自是知晓今日无果,随即抽身而退;
“上柱国除魔将军好手段,改日再斗”,黑袍老者说完,将宋城人马一并带走,青竹未敢拦截;
因为刚才自己也是死关逼临,若不是有人来救,恐怕也将栽到这黑袍老者手中,欲要感谢之时,却见天牢门口已无人影,趁此时机,东方白也悄悄退去。
青竹看到牢中赵王,竟没有一丝惊恐和不安,心中便已知晓,定是早有对策,随即转身离去,但还未行至门口,却听门外传出尊驾之语。
“伊梦公主驾到”,太监高呼,再闻急促脚步声,人已出现天牢之内;
“哥哥怎么会这样”,见面之刻,竟是关心之语,卫雨听闻甚是高兴;
“将天牢主事带上来”,侍卫闻听,将早已抓获的主事,随手扔了出来,但伊梦并未问罪,因为他知道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所以也就不在旧事重提;
“圣旨下,前赵王由蒲州刺史看管,钦此”,正文之中,只有寥寥十字,已是说明皇帝心意,卫雨感激涕零,而伊梦一观青竹之态,脸上顿显桃红;
“多谢你救了我哥哥”,突来的谢意,青竹听闻却是未有言语,抬头之际竟是月老牵线,互生情愫;
“大胆,公主面前尽然这般无礼”,身旁的太监怒喝道,但青竹却是没有理会;
“这天牢关押的死囚,有多少是公主安排的,我想在几年前公主已做好了安排,如果没有末将,我想赵王因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话刚说完,青竹已经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伊梦先是一惊,这些可都是数年前安排的,没想到他一眼就能看穿,随即心中也已释然,因为这青竹来历可谓不凡;
“二哥我们走吧!,你们也可以出去了”,这个你们,当然是指安排在天牢的护卫,方华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