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强对战,各有目的,蹉跎道人原本是为了保护济元,而济元复原,目的达到,蹉跎道人欲要抽身而退,却是为时已晚;
战的酣畅淋漓,斗的你死我活,逼命的威胁,蹉跎道人只能显现最终修为,真实身份暴露,当初灭门一事,终要浮出水面;
城楼之上,一名道者,早已窥探许久,解说蹉跎道人身份,随后也入战局,双圣战鏖魔,再现当初风范;
“好,很不错,你们连招有些功底,不知接下来这招,你们受不受的了”;
魉影话中之意,两人欲要提功而战,却见意外之举,群魔得令,尽如溃堤般潮涌而上,两人虽然阻碍一时,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卑鄙”;
蹉跎道人怒气爆喝,却也无计可施,唯有与师弟玄莫心护持一路;
“卑鄙,成王败寇,谈何卑鄙二字”;
魉影话中之意,乃是警句名言,从古至今,皆是如此,魔兵如潮涌,蹉跎道人与师弟不敢大意,两人找寻时机,欲要再度连招;
城楼之上,早已血红一片,倒地的道修尸骸,夹杂着各色修士,或男或女,或老或幼,包含着丝丝魔气的闪烁,宣示这战斗的残酷;
两人越战越勇,功法运之最强,从开始魔兵三步以内,而现在退居三丈开外,两人周遭魔兵,亦是不敢上前,朝阳门外的广场,如菊花开放,蹉跎道人与玄莫心可谓耀眼;
“师傅,我来了”;
济元说话间,手中木剑雷鸣阵阵,交杂这闪电,硬生开辟一条道路,向蹉跎道人靠拢,三人围作一团,等待时机;
“师兄,你这徒弟收的不错,叫声师伯听听”;
玄莫心嬉笑道,但眼神还是看向四周,防止魔兵突破防线;
蹉跎道人听闻,却是满脸黑线,这师弟平生就是这般,不知大难临头,只知万般接好;
但被问话的济元,却是回了一句师伯,虽不知师傅与这老道关系,但见对方道境修为,也是受的起;
“师伯”
“好,孺子可教,等此处事了,师伯送你件见面礼”;
玄莫心话语方落,互感天际一股剑意袭来,场中三人顿感逼命之威,城楼上的道修之士,亦感神魂遭创;
“高手,师弟,徒儿,留神”;
蹉跎道人眼神微眯,话语尽显担忧,剑修主杀伐,对方修为高低不在其列,若是达到剑心通明,人剑合一之境,恐怕仙阶难留;
三人对视一眼,各显绝招,蹉跎道人拂尘一抽,一刻血红的珠子,立在眉间,三人顿被结界所围,护住周身;
玄莫心眼神中透露着惊讶,此刻强敌将至,其他诸事压后再论,手中一轮罗盘,首现光芒;
看着身旁两位高手布阵,济元当即包提元功,道言九真决急急而出,环绕结界,再添护身术法;
剑意如泉涌,魉影亦是有所察觉,欲要提功而挡,但见一团黑云袭来,心中已然猜想来人是谁,收了功法,却见黑云剑招急出,再闻诗号惊觉传响;
剑道无极是玄虚,
掌握乾坤探须弥。
阴之道,阳之道,
阴阳交合无极秒。
诗号罢,再感破空袭来的剑意,三人虽然早有准备,裆下此招,但却是新伤盖旧痕;
“噗”;
蹉跎道人口呕朱红,玄莫心面色煞白,济元也是神魂遭创,三人逼命之刻,一人白衣裹身,负手而立,剑意不怒自威;
三人不敢妄动,看着眼前背影,心中威胁未有一丝放下,防备之心不减反增,但魉影心中却是异常欢喜;
“哈哈,军师既来,此番他们是插翅难逃”,魉影道;
话中狂笑,三人听闻后背发凉,但见来人慢慢转身之际,双目对望,一者不解,一者旧仇重燃。
“是你”;
“是你”;
前者字里行间,咬牙切齿,话语中吐露出的仇恨,似要将对方挫骨扬灰,食之果腹;
后者两字却是不解,话语中透露着震惊,注定当年之事,将要公布于众,白面书生冷寒一叹,面色骤变;
“你们都得死,道无极,玄莫心”;
话甫落,白面书生怒气而攻,双掌直逼两人而去,蹉跎道人早有准备,迎掌而上,玄莫心虽感意外,却是不敢大意,提功而战;
三掌相击,顿时土石蹦乱,白面书生释放的剑意暴乱袭击,竟不受控制,三人嘴角鲜血淋漓,竟是一命搏命;
“师傅,师伯”;
一声呼唤,眼见蹉跎道人重伤在即,济元木剑威势再加,雷霆万钧之下,竟被白面书生剑意阻隔,难伤分毫;
“放肆”;
两字出口,白面书生剑意勃发,震慑济元倒飞而出,战局之内的三人,竟将灵元催到截点,难以收手;
“这魔界军师好强,蹉跎道友两人怕是有难”;
“的确,我们已是自顾不暇,希望道友能逃脱此劫”;
城楼上的修士,各自围攻,此刻自保自是无碍,但关系众人生死的,却是城头之下的哪一战;
“师兄,我们抽身退了吧!还有大仇未报,此番若是折损在此,日后魂归九泉,也无颜再见师傅师妹”;
玄莫心慷慨激昂,得来的却是蹉跎道人一声冷笑;
“大仇,我们的大仇就在眼前”;
突来的话语,玄莫心神色一凝,看着眼前魔者之姿,脑中回想起,四十年前的一幕,虽是背影,却极为相似;
“难道是他”;
不敢相信的话,难至置信的词,玄莫心口中所问,得到了蹉跎道人肯定的答复;
“不错,回龙观,三十二条性命,唯有你我逃脱,小师妹的惨状,你难道忘记了”;
“不,至死不会,小师妹的仇,我一定要报”;
玄莫心话中怒气,竟比蹉跎道人强上数倍,原因自是小师妹的缘故。
回龙观,盛元三年所建,道观修士包含观主在内,一共二十四人,盛元二十三年秋,一名书生夜宿道观,灾难降临;
入夜寒光一点红,宝剑出窍,夺取了二十人的性命,观主修为高深,及早发现杀机,与那么书生一翻争斗,却遭暗算;
入夜之前,观主饮了一杯茶,这茶却是内有乾坤,书生一招点中膻中穴,毒性顿时发作,观主一命呜呼;
唯有一名女修躲在房中,对于书生而言,此番前来,为的就是一本剑谱,但生性好色的他,怎会放过那名女道修;
百般凌辱过后,女道修也香消玉殒,书生搜刮剑谱得手,一把大火,将道观毁于一旦,但转身逃离的那一刻,却被赶回的两名弟子,看到了凶手最后的背影;
而眼前之人,就是那名书生,对战的两人自是赶回的弟子,三人的纠葛,难以平复,灭门、夺宝、奸杀,深仇大恨谨记在心;
两人的问答,以解对方身份,但作为当事人白面书生而言,这两人寻仇之事,却是平平常常,因为他白面书生,做了多少这种事,他也记不得;
“道无极,玄莫心,当年回龙观少了你们两个,如今你们可以下去团聚了”;
“团聚,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双方狠言恶语,了解彼此底细过后,都是殊死搏斗,对掌之前,道无极与玄莫心还有所保留,此刻仇恨激发,尽是调取禁元,以命搏命;
“师傅”;
战场之内的济元,感觉师傅尽有拼命的想法,口中呼唤,却无一点回音,但见场中对掌的三人,怒目圆睁,口角朱红一片;
“好招,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命,能否换的了我的”;
白面书生气劲勃发,周身魔元滚动,无比剑意顿时宣泄,道无极伤上加伤,玄莫心也同遭重创;
趁此时机,两人再赞元力,与白面书生分立两旁,场上三人,不言不语,各自在恢复功力,等待最后一招;
不多时,白面书生剑意先至,一股浩瀚剑威逼射而来,所过之处土石蹦乱,生机已无;
道无极,玄莫心不敢大意,两人再度连招,此番招式,竟与白面书生招式相同,皆是剑气傲然,透人心寒;
“剑纳乾坤气无踪”;
极招相向,让场外观看的人,亦感心神焦炉,尘土散去,却见白面书生纹丝不动,而道无极与玄莫心,却是剑气贯体,道源已灭;
“乾坤剑气诀,就算你们合招又如何,当年留下你们两个余孽,今日就下去团圆吧!”;
语方落,白面书生剑气浩然,再赞无比剑意,逼射道无极,玄莫心,但见两人尽无一点防备招式,或是认命,或是不敌;
舒然,剑招逼命之刻,两人闭眼之时,天际混元一掌袭来,阻碍白面书生夺命剑威,为两人博得短暂生机,再闻诗号传响而出;
智者知知未有言,
愚者不知话中玄。
拈花一抿识佛意,
莫笑僧者不知禅。
话甫落,却见天际一朵莲花飘来,莲花之内端坐一人,袈裟在身,憨憨之态下,双掌合十,口诵佛言;
“阿弥陀佛”;
四字出后,顿时周遭魔兵头疼剧烈,土石蹦乱再添,来人之威也让白面书生心中一寒,虽不知佛者修为,却有克魔之功;
“佛者何人,来此作甚”,白面书生道;
“阿弥陀佛,贫道莫说禅,佛友呼我云天佛竭,今日来此,实乃救阁下性命”;
“救我的性命”,白面书生话语中自是不解;
“当然,佛陀曾言,众生皆可渡,施主今日收手,结一段善缘,岂不妙哉,若是施主一意孤行,六道轮回将无施主之路”;
“好个云天佛竭莫说禅,今日看你如何渡我”;
白面书生怒气未泄,先前之招,对战道无极,玄莫心未感压力,但此刻还未出手,已然察觉莫说禅,周身佛气之强;
“剑转乾坤”
剑招出,剑意逼射而至,却见莫说禅闭目不动,手中飞速掐算念珠,口中经文,组合成一口巨钟,护住自身;
招式相击,魔界魔兵大惊失色,魉影知晓白面书生修为,此刻连一口佛钟,都难以击毁,换言之,莫说禅修为恐怕已是仙境;
“施主收手吧!”,莫说禅道;
“雕虫小技”;
语方落,白面书生再赞魔元,一股剑威再现,竟比之前高出数倍,魔兵亦感神魂遭创,剑威所过,却是另一番场景;
尸骸化为齑粉,生者已成亡灵,剑化人形,人隐剑身,浩瀚一剑斩杀而至,佛者口言佛号,提掌而上;
“阿弥陀佛,梵音业火归无路,梵音佛意”;
莫说禅掌中攒力,佛法加持之下,巨掌奔袭剑身而去,一声哄爆,原以为又是一场平局,却是剑意不减,莫说禅早已料想,再运极招;
“伏魔印”;
万字伏魔印,佛法闪耀,悬停莫说禅头顶,剑招解除的一刹那,剑意顿时消融,白面书生再显人形,莫说禅收了功法,此为一胜;
看着眼前佛者,白面书生进退不得,功法已被控,若是强运,斩杀佛者,代价实在太大,好在一旁的魉影,似乎察觉了白面书生的难处,再入战局;
魉影对战济元,大意之下遭到重创,此刻已然恢复,朱雀魔体魔氛四现,宣示这神兽本有的威严;
闭目的莫说禅,亦感魔氛宣泄,此刻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对手,凝视间,不敢轻敌,一场争端将要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