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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冥梯

这里感觉怪怪的,居然和想象中截然,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倒和自己的那个“内心世界”颇有几分相似。周成昱晃了一圈,不由感到奇怪,按道理古寒声和两外六个失踪者应该就在附近,怎么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他们已经遇害了?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七个活生生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其中肯定有蹊跷!

这是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在找人?”

周成昱不由一怔,环视四周却没有任何的发现,白茫茫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无尽的空虚。

“别看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此等死吧。”语气中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口吻。

“你是谁?”周成昱突然对这个声音反感起来。

心想说不定说话的是某个失踪者。他奶奶的,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来救你,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不近人情的风凉话?这年头善事做不得,好心被雷劈。

过了一会,这个声音又回答说:“我是谁?很多年以前我还有名字,但现在……唉……”长长的叹气声中夹杂着万千的感慨,有因孤寂而感到的悲伤,也有为现状而产生的恼怒,甚至还有几分后悔,似乎做错了某个抉择而无法回头。

“现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一个人才记得我的名字了!”那人又补充了一句说。

虽然这些话是向自己说的,但周成昱感觉出对方丝毫不会认为自己能够理解。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而这似乎只有某个特定的对象才能完全了解。

“噌噌噌!”

正在思考的时候,手中的退魔剑突然有了反应。麒麟头的眼睛突然睁开,四处扫视,同时嘴巴一开一合似乎要对自己述说些什么。周成昱不由心头一震,因为每次退魔剑表现出如此的反应就说明有妖魔鬼怪字附近。但现在四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屏障和掩体一目了然,如果跳出什么小妖小鬼,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而然退魔剑是化妖门的宝物法器,与其说是一柄宝剑反倒不如用生灵这个词来形容更贴切。的确,退魔剑给周成昱的感觉便是,它不仅仅是兵器,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伙伴,在危机情况下能够信赖的伙伴。如此可靠的朋友,又怎么会出错呢?

“噌噌噌!”

“噌噌噌!”

“噌噌噌!”

退魔剑的动静愈来愈大了,看来这妖怪不但存在,而且就在自己附近,近到连退魔剑都按耐不住了。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妖怪到底藏在哪里呢?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古寒声等人不见踪影,这里无边无际自然也没有办法寻找,因此周成昱并不打算将精力和时间放在这上面。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导致这个失踪时间的妖怪给喀嚓解决了,古寒声他们不自然就救出来了?这个妖怪来得正好!周成昱寻思,倘若过会让小爷我找到,且看怎么料理你。

那个声音不再响起,这样也好,省的搅乱了自己的思绪。周成昱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这里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看得都一样,盯久了眼睛就花。好比人在雪山中走一定要插一些标杆之类,这样可以分散视觉压力,避免“雪盲”。周成昱慢慢静下心,将自己进入“阴阳界”过程前后在脑海中过了一边,尝试着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没有把握,但直觉却告诉周成昱这里面一定有突破口。

忽然,脑中闪过一线火花!

周成昱一抿嘴角,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您叫什么名字了。”周成昱对着面前空白的世界大叫道。

“哦?”一个惊讶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那你说说我的名字,说对了我考虑放你一马。”

果然如此!

周成昱大声说:“我敢肯定,您生前的名字叫做刘大川!”

这句话过后则是长久的沉寂,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停滞了。周成昱可以听到自己呼吸声和心跳声。

良久,对方笑了,笑声中带着惊讶,带着无奈,带着悔恨,又带着欣慰。对于此,周成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能够确定,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好聪明的娃儿!”对方说,“你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分析!”

“分析?”

“是的,分析!”周成昱斩钉截铁地回答,“从刚才你说话的语气我能够断定你绝非七个失踪者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普通人遇到如此的灵异时间一定会受到惊吓,而你说话则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不符合常理。”

“嗯。另外呢?”

“另外……”周成昱拖了一个长音,“另外便是我这把退魔剑,它告诉我附近有怨气怨念。所以我判断你便是四十三年前冤死的刘大川。至于那件事情我也已经知道得很清楚。”

“他竟然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刘大川更加吃惊了。

“不错!他亲口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很恨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周成昱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好极,实在好极。”刘大川感慨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将憋着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那个沉重的包袱也能够放下了吧。”

“我想应该是的,在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周成昱正色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够遇到化妖门的传人,也算是缘分。娃儿,你动手吧!”

从对方的语气当中,周成昱感觉不到丝毫的斗气和杀气,看来他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了。周成昱握紧了手中的退魔剑,现在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和内心的原因,只消拔出这柄法器,便可了解这段因果冤孽。而然,周成昱并没有立刻出剑。

“刘大爷,我还有个问题。”周成昱说。

“什么问题?”

“我觉得你似乎对某件错事而感到后悔,但却不是因为四十三年那件误杀。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你居然连这个都察觉出来了,果然了不起啊。好吧,我便告诉你。其实我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怪过我弟弟,他之所以听到大炼钢炉隆隆的搅拌声响,并不是我所造成的。”

周成昱闻言一怔,不过他没有打断对方的话。

“因为那位大人告诉我,虽然他是我弟弟,但毕竟犯了错,须小惩大诫,以免其以后重蹈覆辙。但我没想到,这小小的声响却毁了他的一生!”刘大川说道这里,满是悔意。

“后来。那位大人又逼我进化。”

“进化?”

“作为化妖门的传人,你应该也知道吧,妖怪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对此周成昱虽然不敢说精通,但从周源晓处业已知道个大概。所谓妖怪大多是因为某人死后产生的怨念集聚不散。久而久之,前世的因果构成妖怪的外形,事实的真相和内心的理由则构成妖怪的核。退魔剑便是通过了解相和理来斩断因果锁,彻底将这段怨念净化,如是妖怪也就消灭了。其实很多妖怪本性不坏,只是因为一时被仇恨所蒙蔽而犯下打错,他们并没有害人的本意,因此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感到后悔而痛苦。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化妖门用法器净化对他们来说则是一种福泽和恩惠。但也有不少恶灵,他们生前便心术不正,死后化为妖怪也就无恶不作了。

但进化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此周成昱确实所知甚少。

“在满足了某种条件后,妖怪就会进化!”刘大川说,“不但形态会发生改变,能力也会有很大的飞跃,更加重要的是将失去残留的人性和理智,彻底成为嗜血的杀人工具。”

听到这句话,周成昱不由叫出声来,“那么你……”

“不错,我已经进化了,只是还没有完成。因此请在我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将我净化吧,然后告诉我弟弟,我从来没有怪他,让他好好安度余日。”

周成昱握紧了手中的退魔剑,横着举到面前,另一只手已经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最后一个问题,你所说的哪位大人是谁?”

周成昱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和哪位大人有关。看来又有某人在背后搞什么阴谋。是猿魔?千面妖?傀儡魔?还是另有其人?嘿嘿,对于此只要捏住线头就一定能够扯出来!

刘大川叹了一口长气,顿了顿说:“好吧,我便告诉你,那位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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