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怎么样了?”在奕的房间外,奕詝问着为奕医治的大夫。
“陛下,王爷的病情只是外伤,而且病情也稳定,没有发烧的症状出现,相信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大夫小心的回答,既然可以被送来医治奕,自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夫,但是现在面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实在太强悍,所以说起话来也小心翼翼的。
听到这样的话,奕詝放心的点头,他把自己的亲兵招过来,吩咐他们送奕先回京城,毕竟以医疗条件来说京城比这里要好的多,而且皇宫里面什么珍贵的药材没有,也比这里强,所以虽然知道这样做以奕的性格一定会生气,但是奕詝还是下了决定。
这边虽然担心奕的伤势,但是对永安城的攻击更加是一刻都没有闲着,攻城战发挥巨大作用的自然是大炮,这个时代在战争之神面前,一切的城墙不过是一个笑话,毕竟城墙还是古代战争的概念,接下来的问题就留给杨洋和其他的指挥官,整个永安城已经变的摇摇欲坠,但是依然可以让人们感觉到一种精神的力量,至今没有任何人逃走,也许对他们来说反正是死,投降又有什么用呢?
这几天一直因为奕受伤而非常不冷静的奕詝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没有错,只要进攻继续下去,整个城都会被移为平地,想把里面的人都杀死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现在奕詝确实有些于心不忍,听别人说为帝者,当心狠手辣,没有错,听起来很酷,但是真正可以做到的却不多,在攻城一天显示自己无可匹敌的力量后,奕詝停止炮轰,试图和太平军和谈,条件很简单,无条件开城投降,并且帮助奕詝劝降其他的太平军,奕詝保证所有太平军的领导人及其家人的人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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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把永安的城门打开少许,把这次奕詝负责谈判的负责人——一个在奕詝进入到太平军领地的时候为奕詝大军指路的举人,名字叫黄越。
黄越昂首挺胸的进入到永安城之内,确实相比清军随时可以攻陷永安城,黄越就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但是这并不是一种骄傲的态度,只不过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胜利者而已。
黄越被太平军的人带到了一个过去的永安富户的家里,这里是太平军领导人的暂时住所和议事厅。
黄越一进去就发现有不少的人都已经到了,黄越也不废话,直接把奕詝的条件说了一遍,在场所有人都很愤怒,但是现在自己的生命可以说已经不是在自己的手里了,对方提出的条件细细想起来其实也不是很苛刻,但是太平军大多都是武人,即便心中隐隐的感觉对方的条件不算苛刻,还是条件性的反驳着。
但是太平军的真正主帅杨秀清和洪秀全却都在思索,其他人的不满和喝骂根本不被黄越放在心上,黄越毕竟在太平军的治理下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太平军由谁说了算,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废话自然可以过滤。
“我们没有办法相信我们这样的造反大罪可以受到赦免。”杨秀清考虑一下,缓缓的说,见杨秀清开口,本来叫嚣着的一众大小头领都安静了下来。
“你是在怀疑陛下的诚意?”黄越皱起了眉头,确实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太平军缴械了,奕詝又翻脸的话,那不是一样活不了,但是黄越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们没有选择,如果你们缴械,那么还可以赌赌陛下的信用,如果不投降,那么对陛下来说这里的一切他也可以用大炮来得到。”
杨秀清沉默,黄越的话让人难堪,但是却是一个事实,也因为他是事实,才难以反驳。
“呵!”冯云山咳嗽一声,“使者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如果没有,我们就要商量一下。”这是含蓄的逐客了。
“我~~我没有其他的话,最后我转达陛下的话:休战的时间只到明天早上六点为止(懒的用古代时间)。”
黄越站起来,想门外走去,但是走到一半停下来,沉默片刻,太平军的众将士都奇怪的看着他,黄越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轻轻的说:“相信陛下吧,陛下是一个英雄,是一个把你们这群草莽英雄轻易击败的真正的英雄,他的目光早就已经不仅仅的在关注你们了,如果陛下真的要害你们,其他的办法多的是,比如:”黄越转过头,对着洪秀全一字一顿的说:“只~除~恶~首,其他人不追究。这样的办法很多,我也想的到,你们觉得陛下会想不到吗?”说完才离开,身后是一片的寂静。
黄越离开了永安城,其实他可以安全的走出来,已经表示了太平军的动摇,他们已经失去了自信了,黄越最后的一段话是出自真心,在太平军治下的日子并不难过,甚至可以说比清朝的治理下还要好(早期的太平军),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聪明的读书人,黄越意识到太平军有着根本上的缺陷,如果清朝依然那么腐败的话,太平军也许可以有所作为,但是作为一个对时局敏感的读书人,黄越已经发现自从现在的陛下掌权以来,中国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在一般人眼中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在黄越眼中就不一样了,当奕詝带领着大军亲自征讨太平军的时候开始,黄越一直等待着机会,如果这次太平军真的投降,那么对自己未来的前程绝对非常有利,除此之外,黄越也确实同情着太平军,这些种种加在一起,才有了黄越临走是的那一段话。
接着黄越开始向奕詝复命,以黄越的感觉,太平军投降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们有其他选择吗?
奕詝听完黄越的话,心中也暗暗计较了一下,“这样做真的的对吗?”奕詝轻轻的喃喃自语。
黄越站在一边,他可以听的出来,奕詝的这句话其实不是在问什么人,但是同样的他也意识到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只要可以解答陛下的疑惑,那么自己的陛下的心中的分量一定会变的不一样——“陛下可是担心太平军归附之后的问题?”
奕詝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本来应该被自己打发出去的举子,确实奕詝担心的就是太平军的问题,太平军归附后势必要受到朝中官员的异议,现在这个时候奕詝觉得还不适合直接和朝中的势力直接正面冲突,奕詝思思念念的就是军改的进行,狼军很强没有错,但是人数毕竟有限,只要军改成功,奕詝有自信把全国大半的兵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上,这样在中国就没有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奕詝正面对抗,现在为了太平天国就直接和朝中的腐朽势力对抗是不是合适呢?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奕詝自然也看的出黄越要买弄的意思,虽然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但是奕詝还是有兴趣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所谓太平军不过是一些受到蛊惑的百姓,来自百姓,自然可以回归百姓,现在的云南贵州这些省份已经因为太平军的肆虐打破了原有的规则,所以安置太平军的百姓其实不是意见困难的事情,只要陛下把事情交给我,黄越保证可以为陛下办好。”黄越说的可谓慷慨激扬。
奕詝摇头,毕竟不过是一举子,眼光虽然有,但是却不够长远,太平军的安置问题不过是小难题,不过这个黄越以一个封建知识分子这样的身份来说还算有见识了,奕詝摆摆手,示意黄越下去,对他的毛遂自荐没有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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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的永安城内,太平军的领导人正在为了投降与否的问题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基本上大家争论的焦点已经不是投不投降,而是投降之后的问题,老实说,和奕詝的两次战斗已经使得这些太平军的领导人感觉到了差距,别的不说,即便这次可以逃出去,也没有人还对造反成功怀有期待,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投降了干脆,虽然有些人放不下面子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投降是大势所趋,但是投降是一回事,这些不过掌权一段时间的太平军领导已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他们的主意是和奕詝商量着让他们继续当官,简单的说这些太平天国的高层想摇身一变变成他们自己要打倒的清朝官吏。争论在持续,但是内容却是如此的卑劣,完全没有人想到在和清军战斗中牺牲的太平军士兵,他们相信着这些领导人可以带领他们一起创造所谓的天国,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