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吧?”叶理询问着彭兰香和叶文希,红着的脸不只是高兴。刚才在大伯家他可是没少喝,任叶文希怎么劝都劝不住,叶家的几个大人每聚在一起是无酒不欢的,谁要喝少了还要被笑一阵,“回去看电视的,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呢,够冷的。”
彭兰香拽着叶理,怕他醉了分不清路来,叶理推开了她的手,“清醒着呢,这点酒就能灌倒我?太小看我了,当年在外面养蜂时可是从来没少喝过,每天都是两斤牛肉两斤酒的,过瘾着呢。”
“得了,都知道你老当年的勇事呢,就别再弹了。”似乎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吹嘘当年的旧事,变的唠叨了。“爸爸,你要不要去躺一下?”
“躺什么?初一呢!初一躺一躺就躺一年!”叶理还算清醒,摸了条凳子在火炉边坐了下来,“兰香,你去把电视打开,看今天有什么节目没有。”
“上午放的是《还珠格格》,下午放的好像是《小宝与康熙》。”叶母闻言起身打开了电视机,冬日里没什么事的话,她都是窝在炉子边看电视的,“文伢子,一起坐下来看落。”
“不了,姆妈你和爸爸看落,我回房间有点事。”《还珠格格》是HN台里组织拍摄的,起初在全国是红火了好久,可HN台太不地道了,叶文希几乎年年都会在电视机的荧屏上看到,心里厌烦了它。
回到房后叶文希也不知道干什么,他一静下来就会被孤寂包围,他怕,所以他不断地给自己找着事做,山头,水库,招惹上丁馨,开枝散叶般将产业扩大,都是为了排解心头的孤寂,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黑洞,他不想逃避,却也没有勇气面对。
拿出纸笔盘算着新的一年的打算,所有的未来都在笔下开了花。
“你说我的心就像玻璃杯……”兜里的手机响了,叶文希马上扔下未来去接电话,“喂。”
“先生你好呀,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吗?”电话里瓮声瓮气传来的女声让叶文希苦笑不得,“我可以给你提供特别服务的哦,一个钟两百块,过夜……”
“行了,行了,别装了,就你那鸭公声音还谁听不出来啊。”叶文希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SZ的,马上就想到了是谁,何况还有个这么恶俗爱好的,“新年好啊!”
“你这人真是无趣!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叶横在电话里抱怨着,“吃过饭了没有?”
“恶趣!过年怎么没回来啊?”叶文希随口问了句,“那事着落了没?”
“谁过年不想回来啊?你不是差我办事么,没办好我哪有脸回去啊!”叶横继续调笑着,“****的老板就只放两天假!过年和初一,我要怎么回去啊?什么时候我得黑那个黑心鬼一把。”
“你小子就不学好!别唧唧歪歪了,我那事办的怎么样了?成不成都得听个响啊!”叶文希哪里管叶横报不报复他的黑心老板,“前几天给你家里送了几斤肉鱼,算是对得住你了。”
“切,就你那低劣的收买人心?也就我娘爷才记念着,放我身上耻也不耻你。”叶横对叶文希开着摩托大老远地给他家送的鱼肉很是不屑,“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上次不就和你说了么?这事能成!绝对能!你要想做得尽快,我怕迟则生变啊,这年头,SZ这边变化太快了,今日个还是个清纯的大学生,明日里就成了人家怀里搂着的二奶,刚才还可爱的小妹妹,转眼间就成了绝世妖姬……”
“别和我感叹了,你敢和我说你没找个妖姬?我看你巴不得人家多几个造成行业竞争而致价格下滑呢!”叶文希同样对叶横嗤之以鼻,“偷吃归偷吃,那边的货色你得注意身体了,我看你什么时候去……”
“你才去呢!”叶横打断了叶文希的话,“好了好了,同事在宿舍里弄锅子,我得去帮忙了,你的事我紧记着呢,只要你那边准备放炮竹我这边就可以给你送人去,货你自己来拿,多的是,挣翻你去!”
叶文希还没来得及说声感谢的话那边就挂断了,这家伙!
“爸爸,姆妈,明天我去县里一躺,有些事要落实一下。”
“干什么啊?!”叶理是真没醉,“现在大冬天的还有什么事?人家农科站都放假呢!你巴巴地赶到县里去做什么?你那个同学家?这几天琪琪说不定就过来了呢!”
“哎呀,你看你说到哪去了!”
“文伢子,别叹气,正月初一的不许叹气也不许说晦气话。”彭兰香见叶文希叹了口气忙纠正了他,她脑子里这些东西浓的很。
“你老怎么一想就想到那事上去了呢?就不兴我有正经事啊?”叶文希算是服了叶理,他这次去县里是真没准备怎么样地,只想去看看丁馨替他相中的几块门面。
“你别和我胡搅蛮缠的,这几天你是哪里都不许去的。”叶理又冲动起来了,已经颤巍巍地从火炉边站了起来,叶文希忙闪到一边,回房去了,再说下去肯帝国内是要僵的。
天上有东西掉了下来,飘进了脖子冰凉冰凉的,叶文希举目往天上看去,一片片的,下雪了。
“下雪落哦!”叶文希对着天空高喊着,小时候几个人最喜欢围在一起喊着了,等雪下厚了还可以蹲着身体从山坡上滑下,妈妈钠的千层底从雪面上滑下,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笑。
“落雪了哦!”叶文希再喊了一句,还是找不到当年的感觉,那种懵懂的欢快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
“喊什么啊!”彭兰香听见儿子在外面叫喊拉开门出来了,“落雪了你也不晓得进屋来躲啊?你怕冻不坏身子骨吧?”
“姆妈,我没事呢,就无聊吼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