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静的海面上,只有海浪发出的声音。
老梁紧张的驾着船,心里有点害怕。船还上面载着三个扶桑国人,其中那个30多岁的池上先生倒还正常,另外两个中年的人中又矮又瘦的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而另一个高个的则全身阴森森的。也不知道这些扶桑国人这么晚出海干什么,据说是做什么科学研究。
想到这里,老梁突然打了个寒战,据说那个国家一直载窥视东海的油气田,难道。。。老梁不敢再想,反正他们答应自己了,只要能把女儿送出国读书,其他的自己不管了。
吱的一声,舱门被推开了,池上走进来对着他吼道:“喂,现在到哪里了”
老梁赶忙躬身到:“池上先生,现在离开海岸已经10海里了”
“哟喜,你做得很好,我的姨夫是早稻田大学的教授,你女儿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谢谢,谢谢,谢谢池上先生”老梁心中大喜,赶忙回道。
清楚的听见了舱内的对话,正和松木站在船头上的渡边摇了摇头说道:“可怜的支那人”他正是今晚在咖啡店里打电话的那个中年男人。
“是啊”又矮又瘦的松木也阴恻恻的说到“我想池上君是一定会把那小姑娘弄到过去的,不过不是去读书,而是去。。。”
“哈哈,松木君,说的不错”渡边拍了拍松木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带着****的表情大笑起来。
笑完过后,渡边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来华夏国之前组织就交代一定要杀了那个学生,本来以为杀一个学生没有什么难得,但是没想到华夏国的强力部门这么快就介入了,虽然组织要求自己撤退但是没完成任务让他心里总感觉有点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次回去组织会怎么责罚自己。
只是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为什么要杀那个学生,但是组织一定有组织的理由,自己作为一个下位的执行者只能无条件的执行。
渡边看了眼犹自在坏笑着的松木心里不禁有点鄙视,心里暗骂了句蠢货,然后转头看着幽暗的大海,他心里忽然隐隐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安的感觉。
船刚刚出了公海,这时渔船却不知什么原因航速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竟停在了海面上一动不动。
看到船停下来,池上对着老梁怒道:“巴嘎,怎么不动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发动机还在转,好像船底下有什么东西挂住了”老梁也急得汗都出来了,明明螺旋桨还在旋转,却怎么也不能再向前行进。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海面上的黑暗之中传来“各位晚上好,我们主人家还没说走你们就想跑么”
“谁?”渡边怒声吼道,心中感到不妙。一边凝神戒备四下打望着,一边手捏法诀,顿时一缕黑烟在他身边迅速爆开,凝成一个3米多高的鬼怪。
黑暗中,那声音咦了一声“不错不错,九鬼神流的式神师都来了,看来贵国对那块小小的电路板是志在必得啊”说完,一点桔黄的灯光慢慢的在夜幕里现了出来,映出一叶扁舟在海面上起伏飘荡,似乎随时都会翻过去。
燕云将手里的灯轻轻放在舟上,然后向渡边和松木说到:“两位幸会了”
渡边和松木两眼一缩,心中一紧,他们识得此人,暗道怎么把这个人惊动了?来华夏国之前,神流的宗主特别嘱咐说不要惹到这个人,看来这次的要脱身麻烦了。
两人正在惊疑着,那鬼怪却在一旁张开血盆大嘴,厉声对渡边叫到:“可恶的渡边,为什么又叫我出来,我前面不是已经为你施展了隐匿的法术吗?”
渡边这才想起自己的式神,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传说中十分的强大。但是那毕竟是传说,是不是真的,终归是要试上一试才知道。渡边不相信鬼神这么强大的存在,都不能对付这个人。他对着神秘人一指,躬身恭敬的说到:“菊丸大人,又有人前来向您献上美味的心脏和灵魂了”
鬼怪眼睛里血光大盛,“桀桀桀,新鲜的心脏和灵魂,我很喜欢,看在这个份上,渡边我原谅你了。”然后他转头盯着小舟的方向吼道:“而你,卑微的凡人,乖乖的献上你的鲜血吧”哈哈怪笑着,便向扁舟扑去。
它凌空飞行在海面上,速度十分之快,眼看便要扑到小舟上
燕云回头一看,聂炜正冷冷的看着菊丸,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式神,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
燕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着式神轻喝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忽然从海中卷起两道大浪,便拍向飘在半空的菊丸。那鬼怪猝不及防,砰的一声被夹个正着。顿时空中爆开一团大大的水雾。
渡边冷笑一声,物理攻击对这种没有实体的式神是没有用的,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菊丸穿过海浪撕碎对方的场景,嘴边不禁弯起一抹狞笑。
谁知浪花散开,菊丸却被拍得支离破碎,散成了无数的黑色小烟团,只余下一双火红的眼睛在空中闪烁不定。
与式神心神相通的渡边心中传来菊丸惊恐的大叫“该死的渡边,快让我回去,这个人我打不赢”。
顾不上收拢散乱的烟团,红色的鬼眼飞速的退向渔船。被海浪拍中那一刻菊丸很清楚的感到了一股极强烈的能量波动,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的渡边,现在却是大惊失色的准备接应菊丸的回归。
菊丸刚逃到半路,燕云大喝一声:“桑田出鞘”
手中亮光一闪,一支金黄色的大剑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发出万道光芒,在光芒的照射下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烟团纷纷烟消云散,菊丸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烟团都是他的身体能量所化,受到重创的它那双鬼眼在空中剧烈的上下翻腾。
燕云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手捏剑诀,天空中顿时雷光闪现,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带着风雷之声,重重的砸到鬼眼上。
天降神雷,克一切阴邪之物,半空中一声惨叫,菊丸瞬间被打得飞灰湮灭。
渡边猛得吐了口血,式神的死让他也受到重创。没想到只不过两个回合,强大的式神就飞灰湮灭了。现在他终于真正明白了这个传说中男人的厉害之处。
渡边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松木身上了。松木可是甲贺的上忍,甲贺可是超一流的忍者门派。忍者擅长暗杀,尤其是忍者的上忍更是精通各种隐匿暗杀之术。
现在松木已经不在船上,想必已经埋伏到可那小舟下面。菊丸的死固然可惜,但是只要松木能杀了这个黑衣男人。回到扶桑,立了大功的自己,组织一定会奖励自己一个更好的式神的。
“松木君,看你的了”渡边充满期待的想到。
可惜世上的事情往往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夜色中一道雪白的光华闪起,小舟之畔的海面爆开一朵灿烂的血花
紧接着一条巨大的浪花从海面下翻出,甩起一团黑影飞向渔船。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到甲板上。
聂炜还刀入鞘,脸上波澜不惊。刚刚他虽然没有发现忍者的身形,但是却感受到了忍者的杀气,昆仑对杀气最是敏感不过。
那黑影正是企图偷袭的松木,他从腰部被切成两段,全身骨肉尽碎软软的摊在甲板上。
“伊贺派的忍者也敢来偷袭,不自量力”燕云轻哼一声,人影一闪,便从小舟上不见了踪影,遥遥得飞身向渔船凌空而来。
被吓得心胆俱裂的渡边见势不妙忙往舱内逃去,才走得一步,只觉胸口一麻。他低头一看,只见一道金光带着一蓬血雾透体而过,胸前顿时被穿出一个拳头大的通透大洞来,他张了张嘴砰的一声倒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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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的驾驶室内,一盏节能灯随着船体的摇动而不停的晃来晃去,老梁哆嗦站在驾驶台旁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刚刚这两人一进舱,早有准备的池上马上就开枪射击。本以为这两人必死无疑,哪知枪声停下,他们却分毫未伤。射向他们的子弹竟然被那个西装男子用一只右手全部抓住手心。这还是人类吗?大惊失色的池上果断的扔掉枪,拔出匕首便向着来人扎去,谁知刚冲了一步便被另外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学生的人一刀砍掉了脑袋。
墙上淋漓的鲜血犹自见证着刚才那血如泉涌的一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燕云跨过地上脖子断处血肉模糊的头颅走到老梁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老梁吃力的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燕云挥手制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辩解,也不要心存侥幸,叛国者死,这是必然的,但是这次情况特殊,我们也不想给你的家属造成太大的压力,给你一分钟考虑,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遗言?”
老梁一愣,苦笑一下,知道自己这次绝无侥幸,在答应为扶桑人服务前,他便有了无论如何自己不会有好结果的觉悟。他也犹豫过,迟疑过,几乎想放弃过,但是为了将女儿送到国外去读书,他还是走上了这条叛国路。
他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你们不要把真相告诉我女儿”然后他认命的闭上眼睛。
这个人还算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做无谓的挣扎,挣扎的越厉害死得越痛苦。
燕云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手枪交到聂炜手中,示意他瞄准老梁的脑袋。聂炜诧异的看着燕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将枪口对准了老梁的太阳穴。
“开枪”燕云轻轻的说道
聂炜迟疑了下,并没有扣动扳机。
“开枪”燕云冷眼的看着聂炜又说了一遍,露出不容置疑的眼神。
聂炜深呼吸了一口,咬了咬牙,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怎么也用上力,这时燕云突然对着聂炜大吼一声“开枪”
砰!砰!砰!
被吓得一激灵的聂炜一口气连开了三枪,近距离的开枪打碎了老梁的头骨,红白相间的脑浆喷得聂炜一身都是。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脑浆残余冒出的热气,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次竟有种想呕吐的感觉,脑袋一片空白,等到燕云走出船舱才回过神来匆忙跟上。
回到小舟上
聂炜看着身后熊熊燃烧的渔船沉默不语,之前他杀人都是出于情形所迫,但是刚刚燕云却让他杀了一个手无寸铁,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他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虽然的确那人确实犯了很大的错误,但是还没有到必须死的地步,按照法律最多判个五到十年,但是他最终还是死在自己手里。
聂炜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仿佛有种血腥的味道。
见到聂炜沉闷的样子,燕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
聂炜不语
燕云继续道:“他死在这里,总比回去受审好,要被别人知道了,他的家人不知道会承受多大的压力。特别是他的女儿还在上高中,她该如何面对父亲是叛国者的现实呢?”
“难道就因为这个我们就能超越法律直接判一个人的死刑”聂炜忽然抬起头道
“死刑?法律?”
燕云的声音忽然转冷:“对于老梁女儿来说,老梁的确个好父亲,可惜他错的是不应该以个人的利益来牺牲整个国家民族的利益,这就是他的悲剧。”
“在我的字典里,法律对于叛国者只有一条,就是死!”
他转身看着幽暗的大海,声音寒冷而冰彻:“记住了,这便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无论什么何时,何地,何人,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背叛国家和民族的借口。“
“叛国者必杀之,你以后必须习惯也必须执行”
燕云背着手不再说话,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汉奸,从1938年一直到现在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