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老鸭粉丝馆武昌路店,在虹口区武昌路579号近江西北路处,一大清早就开始繁忙起来了。
“就停在这里吧”燕云睁开眼说道,等到车在路边挺好便和聂炜从卡迪拉克上走了下下来,然后然后摆摆手示意司机不用等着可以先走了。
这家店聂炜以前也和同学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老长的队伍。其实老鸭粉丝汤在上海多的都到泛滥的地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小店总是人满为患。也许是生意好,店里的人嗓门都爆大,那么多人挤在一间撑死50平米的房子里一人抱碗汤,不知道还以为在干什么呢。
不过现在幸好是天刚亮,没有排队也没有人满为患。燕云和聂炜选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然后叫过服务员点了四分老鸭粉丝汤以及一份绿豆沙。
“点四碗会不会多了?”聂炜以前来吃一份就有七分饱了,他自问无论如何是撑不下四碗的。
“不多,等下还有两人来,你以为都是给你一个人吃得啊”
燕云笑了笑“我还特意给你点了份绿豆沙给你清下火”
绿豆沙,味甘,性凉,有清热、解毒、祛火之功效,是我国中医常用来解多种食物或药物中毒的一味中药。现代医学研究证明,绿豆可以降低胆固醇,又有保肝和抗过敏作用。夏秋季节,绿豆汤是排毒养颜的佳品。
这个聂炜自然知道,小时候每到夏秋妈妈总是清早熬好绿豆沙,然后放在阳台上吹凉了再放入冰箱里冰镇,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回到家吃上一碗,浑身都感到清爽。
但是现在是晚秋了,早已经过了喝绿豆沙的时节。
聂炜苦笑不得说道:“给我清火?”
这时服务员将绿豆沙端了上来放在聂炜面前,燕云笑着道:“你这两天见血太多,肝火旺盛不给你清火给谁清?不仅是清火我还要解解你心里的淤毒。”
聂炜用白瓷汤匙舀了一口绿豆沙正要送到嘴里,听到燕云的话复又放下奇道:“我心里的什么淤毒?”
“不是淤毒,是迂毒”
燕云道:“做我们这行,国家安危系于己身。很多时候杀人和做事都是身不由己。暴力不可以解决一切,但是绝对可以解决你的敌人。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这人做事情最崇尚斩草除根。”
他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接着道:“你以后也会经常碰到,现在你也许不理解,但是将来你一定会理解,我们既要讲原则也要讲究灵活性。这个你要在以后的工作中认真体会。”
年轻人最不缺乏的就是激情和干劲,但是也最容易疑惑和迷茫。经历过新华夏国建立到今几乎所有战争的燕云早就没了当年青年学生时代的所谓正义感,所谓仁慈在面对敌人和叛徒的时候是从来不会被燕云所想起的。他以前走过弯路,所以不希望聂炜也走弯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句话绝对没有错。
聂炜默然,的确刚刚在车上他虽然很疲惫,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听到电脑屏幕内孩子的哭泣声,很惨很暴力,扰得他一直心神不宁。
燕云手拿着茶杯轻轻的摇着,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聂炜笑道:“世人都说佛语杀生过多死后会入地狱,我常常想我杀了这么多人,杀孽这么重死后是不是一定会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
聂炜回过神呆了一呆,然后轻轻的问道:“你怕吗?”他看玄幻小说好像都说修真之人最怕因果报应。
“怕”
燕云收起笑脸“我当然怕,不过我怕的是死前不能杀尽一切叛徒卖国贼,怕的是不能将所有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的敌人全都消灭干净。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回味过往的种种:“杀一人也是杀,杀一万人也是杀,我早已经习惯和麻木了。我不是漠视生命,而是不敢拿国家命运来博取仁义这个虚名。”
他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转头看向窗外,清晨的阳光清清爽爽的,路边的大树上两只小鸟正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早起的行人有的在跑步,有点提着早餐准备回家,还有三两个小朋友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准备去上学,还有一些小贩踩着三轮车拖着满满一车的蔬菜往市场里赶。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这繁忙中透着安定,平凡中透着祥和的场景,燕云此刻的神情竟是无比的庄重与坚定。
聂炜呆了半响方才低头吃了口绿豆沙,微甜粉沙,细腻可口,仿佛之前对燕云太过冷血的想法都被这小小的一口绿豆沙解得无影无踪。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开始理解燕云之前的所作所为。
一人看着窗外,一人埋头吃着绿豆沙,一下半响无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华夏国人喜欢将梅赛德斯·奔驰轿车亲昵的称作为“大奔”,这个昵称的起源怕是无从考证了,然而“大奔”这个昵称除了朗朗上口外,却也让车迷们多了一份尊崇、膜拜感。“大奔”昵称是亲切的,梅赛德斯·奔驰这个名字是神圣的,在汽车的世界里,仿佛只要奔驰愿意,便没有造不出来的车子。无论是豪华轿车、跑车、越野车甚至是大巴和重型货车,要么不造,要造便一定是同型车中的佼佼者。这不仅说明了奔驰的实力,更显示了奔驰公司造车的自信。
其实,在奔驰的从多系列轿车产品中,最能显示其深厚的制造功力非奔驰S级轿车莫属,S级轿车凝聚了奔驰公司制造轿车所有的精华及才干。S级轿车可以代表了当今国际轿车制造的最高水准,无论在底盘、发动机、豪华性和安全设计方面,S级轿车都以日尔曼民族那严谨与智慧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S级系列轿车是奔驰轿车中金字塔式的车型,那么奔驰S600型轿车则可以说是这个金字塔的顶端,其地位是其它任何车型所无以比拟的。
这时,就有一辆奔驰S600停在了店门口,一个大汉和一个中等个头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服务员小姑娘羡慕的叹了口气,她都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前面就有两个开着凯迪拉克的人进了店,现在又来了两个开奔驰的,有钱人就是不同,大清早开着名车来八元一份的老鸭粉丝汤。
大汉和年轻人走进店里,径直走到燕云和聂炜身边。
“队长”
燕云这才回过头来,笑了笑道:“好了在外面不用这么讲规矩,坐下来吧”
他微微抬起头对着正在发呆的小姑娘唤道:“小妹妹可以上老鸭汤了”
小姑娘回过神来,赶忙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走的近了她发现这一桌的男人居然长的都不错,看起来像是头的那个斯文儒雅,坐在他对面的学生模样的蛮英俊的,那个块头最大的也是极富阳刚魅力,而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冷冷的,一副酷酷的样子。
等到她将四碗老鸭汤一一放到四人面前,燕云对着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的耳根处迅速泛起一抹红晕,赶忙端着盘子转身离开,站在柜台前眼睛却在偷偷打量这四个开着名车来吃老鸭粉丝汤的男人。
大汉轻轻咳了一声:“队长你又调戏小姑娘了。”
燕云笑了笑:“哦,那你那碗别吃了”
大汉赶忙抓住自己面前的大碗说道:“不是吧,开句玩笑就没早饭吃啊,队长你可不能这样”
燕云对着目瞪口呆的聂炜笑道:“这个大块头你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就是开车送我们去码头的司机,他是我们部队的搏击高手,武术天才,军事素质及其过硬,因为块头大又极其能吃所以他的代号就是猛犸。你以后就叫他猛犸好了”
听到队长介绍自己大汉赶忙竖起了耳朵,燕云瞪了他一眼,接着对聂炜道:“猛犸是现代大象的远祖都是素食动物,不过他这个猛犸可不是吃素的,他从小随名师学习拳术,十二岁入少林,十四岁又破铜人阵还俗,精通八极拳,形意拳和少林拳,对其他拳法均有涉猎,十五岁时为了锻炼的自己的拳法实战,参加了地下黑拳比赛,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打遍亚洲和美洲地下黑拳无敌手,称王欧洲之巅,十八岁回国被选入总参特种部队,二十岁突破后天境界进入先天之境,全中国上下由武入道进入先天之境的人屈指可数,但是二十岁就达到的仅他一人。”
猛犸者远古巨象也,皮坚肉厚,力大无穷,聂炜自然明白先天之境是什么概念,这个词汇小时候曾被爷爷和爸爸无数次提起,每次提起都是带着敬仰和向往之情,这是每个习武之人几乎毕生的追求。他看着大汉小山一般魁梧的身材不禁点了点头,师父就是师父,不愧是旧社会学堂里出来的,这个代号果然融会中西风格,又极其贴切。
猛犸摸了摸自己脑袋咧嘴一笑:“队长过奖了”
他转头对着小姑娘叫道:“小妹妹,再给我来份春卷,一份牛肉煎包,一份桂花鸭。”
一碗老鸭粉丝汤,在他看来只够喂鸟。
燕云话锋一转又指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说道:“这位是我们部队的狙击手兼步枪手兼机枪手,反正火力支援,远程打击的任务就交给他了,各类枪械的狂热爱好者。在华夏国甚至亚洲他的枪法如果说是第二的话,绝对没人自称第一。”
年轻人酷酷的点点头对着聂炜说道:“你好”然后又继续埋头从粉丝汤里挑鸭血吃。
平时就爱好军事的聂炜自然对狙击手这个兵种不算陌生,狙击手已经成为今天特种作战行动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狙击手常常是特种战斗行动决定性的关键因素,甚至,一名出色狙击手的行动本身,就可能是一次特种作战的全部。越战时,平均每杀死一名士兵需要20万发子弹,而一名狙击手却平均只需1.3发。
聂炜很明白培养一个狙击手的难度,开枪并不难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但是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射手就必须要经过刻苦的训练,而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好枪法只是基本的素质而已,他还必须具备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还有就是对射击的天赋。枪法可以通过刻苦训练达到精准,但是达到远距离上几乎如飞线穿针眼的精确就必须要有射击的天赋,那几乎没有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
one,shot,one,kill,一枪一命这是世界上每一个狙击手的座右铭。
现在就有一个号称是华夏国最好的狙击手摆在聂炜面前,而这个被燕云称为亚洲狙击之王的男子听到燕云的赞誉之后却只是波澜不惊的继续吃着鸭囤和鸭血。聂炜很难想象这个寡言的年轻男子到底具有怎么样的枪法让燕云如此推崇。
燕云轻轻咳了一下:“你别看他一脸酷酷的样子,我告诉你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画片蜡笔小新和葫芦娃”
狙击手承受的压力远比常人要大,所以他们也必须有宣泄压力的渠道。所以聂炜对这点到不十分奇怪。
反倒是猛犸也举起手:“报告,我也暴个料。。。”
“暴个屁”那个年轻人抬起头冷冷对猛犸说道:“再说以后不请你吃烧烤了。”
猛犸在曝料和烧烤间迅速的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烧烤,他咧嘴笑道:“OK,我不说了,队长你继续。”
燕云笑骂一声然后指着年轻人对聂炜说道:“以后你就叫他小三吧,记住我们不准打听别人的真名,以后只准称呼代号。”
小三?奇怪的代号,不过燕云并没有说明原因。
聂炜也没有问只是点点头然后好奇的道:“我们部队到底有多少人,不会就我们四个吧?”
“当然不止四个,到目前为止加上你一共五个”
“就五个?”聂炜不可思议的奇道
燕云点点头:“恩,准确的说我们只是8340部队的一部,8340部队一共分为三个大队。三大队人最多,都是从各个军区特种大队里选出的尖子,人数大概在一百人左右。二大队是全国各大门派选出的精英组成,人数大概三十左右,一大队就是我们。”
听了他的话,聂炜饶有兴趣的继续追问道:“哪个大队更强呢?”
燕云瞟了他一眼:“不能说谁更强,大家执行的任务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如果硬要比较的话个人能力还是我们一大队强。一般说来一大队和二大队执行的任务我们还可以称之为冲突或则事件,但是一旦到了三大队出面往往就意味着战争,他们都是职业的战争机器。”
“明白了,那么我们一大队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还有一个代号:蘑菇,特长是特异功能,具体的等你正式入伍了再说,现在暂时保密。”燕云回道。
“蘑菇?”有趣的代号,聂炜笑道:“队长,我们部队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就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燕云埋头吃了片鸭囤头也不抬道:“没名字只有番号8340”
“8340?”
燕云嚼着鸭囤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聂炜摇摇头“没问题,我还以为会叫什么龙组,A组什么的”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强大而神秘的特殊部队,居然只是四个简单的数字做为番号。
这下包括猛犸和小三都抬起头来,燕云冷着脸道:“什么龙组,A组乱七八糟的,你看小说看昏了吧。”
坐在聂炜身边的猛犸表情严肃的拍了拍聂炜的肩膀道:“聂炜同志,我告诉你8341是中央警卫团的番号,我们叫8340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聂炜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刚刚听到8340就觉得很熟悉,只是一下没想起它和8341的关系。他明白猛犸的话里的潜意思就是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队和中央警卫团都是直接归属中央军*委直接领导的部队。
8341部队是中央和国家主要领导人身边的一支警卫部队。“8341”是对外的番号,对内叫****中央警卫团,是以中央警卫师一团为基础组建的,1953年6月9日在中南海正式成立,是从全国选出的政治过硬,军事素质出色的军人组成专业部队,专门负责保护党中央和国家领导人。
自己所在部队的番号和中央警卫团同属一个番号序列,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种部队都是肩负特殊使命的特殊部队,是用于执行特殊任务的国之利器。华夏国人崇尚内敛,平凡而又不平凡,简单而又不简单,国之利器不可轻示于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旦出鞘,则锋芒所指,所向披靡。
聂炜心里不禁为自己能成为这种部队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他四周看了下道:“队长,我们在这里谈论这些事情会不会泄密啊”
“不会”
燕云的回答很简单:“他们只会把我们当疯子。”
聂炜一愣不禁哑然失笑,的确如此谁会相信四个特种部队的人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坐在一处人来人往的小店内,谈论一些机密的事情。也许华夏国人说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
四人吃完早饭出了门,燕云拍了拍聂炜的肩膀道:“好了,现在是早上七点,你马上回医院去,我们另外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聂炜苦笑一声,他本来还想再坐下大奔过下瘾。
燕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记住必须给我在医院内呆三天”
“等等”
燕云又从车门里钻了出来“还有什么事情?”
聂炜将燕云拉到一边:“师父什么时候教我修炼啊”
燕云笑道:“时机到了自然会的,你急也急不来。”
对他的回答聂炜感到有点失望,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师父还有一件事”
“?”
“我的钱不够坐出租车”
。。。。。。燕云无语,他对小三点头示意了下,小三从车厢内拿出一叠钞票塞给聂炜。
燕云笑道:“这里是一万元你先用着。我们的费用也不充裕,你省着点花。”
聂炜看着厚厚的一叠钞票楞了半天,他平生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钱,等到大奔开远他才反应过来傻笑一声赶忙揣进上衣内口袋,吹着口哨拦下了一部大众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