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树林落满了枯黄的树叶,斑驳的树干,光秃秃的树枝,在森冷的月色下显得分外诡异和幽森,丝毫没有一丝洛桑美丽的影子。
K冷冷的看着聂炜:“自从听到你的名字之后,我就一直期待着和你的战斗。”
他的右手一紧,那把本来低垂的黑色弯刀猛然抬起:“这把刀名叫幽爪,由上古流传至今,就像狼的利爪一般迅猛,被狼人一族的奉为圣物,杀人无数。”
然后他的左手弯刀也指向聂炜:“这把刀名叫月蚀,是吸血鬼一族的圣物,同样是上古之物,刀体轻灵,被它所杀不会感觉到任何痛楚,只会好似做梦一般死去。”
K冷冷的一笑:“这是两把杀人的好刀。”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聂炜冷声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K摇摇头,脸上露出萧索的神情:“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儿,我没有朋友,我只有刀。我很喜欢刀,也一直在追求用刀的极致。所以当我知道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与你一战。”
他背对着月亮
月光泻下,将他的影子投在他的身前
他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那是一片黯淡的黑色。
他的头复又抬起:“你知道孤独的滋味吗?不,你一定知道,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样的人,我可以看到你心底那份隐藏的寂寞,相信你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吧。真是奇妙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我欣赏的人。所以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你说是吗?”
他身形一动,向着聂炜一刀挥出。
黑色的弯刀宛如黑色的幽灵割向聂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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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的外面,靠向花园的阳台上
燕云扶着栏杆,看着如水的月光,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队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燕云也不回头:“有烟吗?”
“有”猛犸掏出一包红双喜抽出一根递给燕云,自从去了一趟上海以后他就一直抽这种烟,“红双喜”一看名字就吉利,每次一拿出烟,他就想起了陈纳兰。
温柔的摸了摸烟的包装,然后放进衣内,他拿出打火机给燕云点上:“队长刚刚你跟他们说什么呢?”
燕云轻轻的吸了一口,烟头的红色顿时亮了起来,他淡淡的道:“我们在探讨一出猫和老鼠的戏。”
“你是指聂炜?”猛犸轻声道
“恩”燕云微微点点头:“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欧洲怎么样了。”
“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明知山有虎,偏要他往虎山行。”
“有蘑菇在,应该会没事的。”猛犸迟疑了下:“但是我觉得,这样锻炼他会不会太危险了?”
燕云摇摇头算是回答:“先不提这个,你马上通过秘密渠道告诉小三盯紧点,上面已经点头了,一旦证据确凿,陈家上下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他的眼神就像万年寒潭一般森冷。
猛犸点点头,不再多话。
燕云抬头看着圆盘一般的月亮,冷冷的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这是一场危机四伏的游戏,就像下棋,敌人自以为已经掌握了一切,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们还有出其不意的一步棋,然后就是”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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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两个飞快运动着的身影正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清脆的交击声不绝于耳。
K紧紧的贴住聂炜,手里的两把黑色的弯刀如疾风骤雨一般砍向聂炜。从情报来看聂炜威力最大的招式就是千军,这一招必须要有施放的空间和时间,K采用近身战法的原因就是不让聂炜有机会用出千军,而且聂炜的刀比较长,适合在中等距离攻击,近距离不是强项。而K的双手弯刀正适合近距离战斗。
抑敌之长,攻敌之短。避我之短,扬我之长。
K的打法显然抑制住聂炜,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K不停挥舞着双刀,轻松的笑着,他可以看的出来,聂炜还缺乏与真正高手对抗的经验,所有的招式都可以经过反复练习达到熟练,但是经验却需要通过实战才能获得,这个初出茅庐的人,怎么比得上已经在强者世界杀出赫赫威名的他。
又是一招
弯刀划出诡异的弧线,宛如黑色闪电一般砍向聂炜的颈部。
聂炜竖刀一架,然后刀锋一转向K的胸膛划去。
K轻松用左手刀架住,右手又是一刀。他狞笑着:“觉得我的刀法如何?这可是波斯刀法和扶桑刀法的集合体,是不是比你们华夏刀法更快更狠更有效?”
黑色的弯刀暴起血色的光芒,刀锋轻轻的颤抖仿佛无数死在刀下的冤魂在凄厉的惨叫。
聂炜堪堪架住K神出鬼没的一刀,先前受伤的左肋不由又是一痛。
周雪担心的看着已经开始有点颤抖的聂炜。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害怕,还是感动,耳边反反复复的只有聂炜满脸鲜血,露出一口白牙说出的那句话:“我要带你回家。”
她害怕聂炜会有危险,所以她不敢想。
她感动,只为聂炜的这一句话,这句承诺。
女人都是容易受惊的动物,她们穷一生寻找的爱情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一个避风的港湾,一种可以依赖的安全岛。
曾经,还是少女的她,在堂姐的婚礼上,曾经天真问她美丽的堂姐:“姐姐,姐夫到底是哪里打动了你?”
堂姐幸福的微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你姐夫每次过马路的时候,都会紧紧的抓住姐姐的手。”
“就因为这个?”她不解的问道
“对,就因为这个”堂姐溺爱的看着她:“你要记住,男人的行动永远比甜言蜜语更能打动女人的心。”
她还是摇摇头,怎么也不懂一个小小的举动为什么能让美丽的堂姐这么感动。
不过
此时此刻
她终于懂了
男人也许不明白,在女人眼中,男人的好坏多半要依据他们的具体行动来评判。这也是为什么男人在对女人说“我爱你”时女人表现得那么平静,甚至反问“真的吗?”“爱有多深?”的缘故。因为男人的嘴远远超越了他们的腿。如此轻率的结果当然不足以让女人信服。就好像你只告诉一个人他中了大奖却迟迟没有把中奖通知书交到他的手里,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百万富翁,也就不会为了你的口才付给你100元讨彩费。
事实上,女人在反问“真的吗?”或“爱有多深”时并不是真的要求男人给出什么完美的答案。她不过是在表达自己对这份感情的疑惑,希望以此来确定爱情的真假罢了。假如男人在准备说出这三个字之前,能够及时到位地做一些实事,没有哪个女人会坚持着不倒在男人的怀里。有时甚至不需要说出来,爱情也会迎面扑来。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和一个简单话为什么能胜过千言万语的原因。
看着拼命战斗着聂炜,周雪握紧了拳头,为自己不能帮上聂炜而感到痛苦。
忽然她看到了地上苦修士无头的尸体下,在衣服的一角露出手枪的握把。
周雪心中一动,她虽然是文职人员但是也接受过严格的射击训练,虽然她不确定子弹是否能对K造成伤害,但是总比什么都帮不上好。
打定了主意。
她站起身来,刚要去捡地上的枪,一只黑色的大手忽然从背后伸来将纸巾捂在她的嘴上,麻醉剂的气味涌进她脑海,她顿时软软的倒了下去,一个面目有如恶狼一般狰狞的人形怪物将她往肩上一扛,然后转身飞快向密林中奔去。”
“卑鄙”聂炜怒吼了一声,猛地一刀斩向K。因为用力,鲜血再次从伤口涌了出来。
“卑鄙?”K看着聂炜不停涌出鲜血的伤口惋惜的道:“亲爱的聂,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真没想到,你真的相信了我的话。”
他身影一闪,拉开和聂炜的距离,血红的眼中忽然红光大盛,就像有熊熊的火焰燃烧,他的身上冒出无数黑色的气息,一股恐怖,冷酷来自地狱一般的气息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树林。
这是死亡的气息。
仿佛起了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KK双刀一分,露出嘲弄的神情,身体上冒出恐怖的黑色火焰,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喘息着的聂炜,他并不急于杀死已经渐渐无力的对手,而是带着嘲弄的口气说道:
“你们华夏武者常说,武以止戈,我告诉你。”
“他们错了,武,就是为了用来杀戮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不是耻辱,死才是。”
“你放屁”聂炜喘息着,刀一挥,一记月牙形的千军挥出。
K冷冷一笑,右手一动,黑色的刀锋带着浓浓的黑焰将千军一劈两半。步伐依然轻缓而冷静。
“你们常说,人性本善,我告诉你。”
“这也错了,因为的人的心本来就是恶的。你还记得你看过的那组希腊诸神雕像吗?那些所谓伟大的神祗,尚且有着恶的一面,何况是普通的人类呢?”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追踪到这里吗?因为你破绽太多了,是个人都可以想到你接到了白鸽,就一定会马上通知菜刀离开。我们先前所作的不过是不断消耗你的体力,带着一个女人作战一定会很吃力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愚蠢呢?”
聂炜喘了一大口气,冷笑着看着K:“我说过你很罗嗦。”
他举起太始昆仑又是一刀
破军!
锥形的刀气破开淡淡的黑气向着K呼啸而去。
K摇摇头,双刀一架,耀眼的白光过后,他叹息了一声
“亲爱的聂,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
“据说你的刀中凝聚了无数古代战士的灵魂,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们汉人会不断的被外来民族欺凌,就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华夏武术不堪一击。”
“你们所谓的武术根本就是花拳绣腿。”
露出讥笑的神情
K将双刀一合,整个树林里的死亡黑色气息,都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的黑气在空中厉叫着穿来穿去。
“远古的魔神啊,你虔诚的子民恳求你,赐予我将双刃合二为一的力量吧”
“我将用敌人的头颅,献与你。。。”
“我将用敌人的血,侍奉你。。。”
“以彼之卑微的生命,显你的威名”
随着一句句古老邪恶的咒语念出。
K全身被巨大的黑色火焰包围,一把巨大邪恶的黑色镰刀出现在他手中。
满月之夜,黑色降临
死神从地狱来到人间,披着黑色的斗蓬,手持巨大的镰刀,在夜晚行走于人群的居地,收割生者的生命。
死神的镰刀被称之为黑暗世界最强的武器之一,据称可以控制时间的流逝和停止。
“你的生命到此为止。”
他手一挥一道巨大无比的黑焰狰狞着斩向聂炜。
死神的镰刀开始收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