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申明本书不是穿越文,谁敢说本书是穿越文,五雷正法轰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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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四下莽莽,天上的云越积越多,慢慢变成了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空,然后阴暗的压向地面,远处的天际不时有电光闪过,传来隐隐的雷声。
大风吹过
聂炜眯了眯眼睛。默默的看着步兵们拖着武刚车一辆接一辆的接起来横在阵前。这次遭遇战,匈奴以逸待劳,试图趁汉军劳师远征人马疲惫之时战胜之。汉军统帅卫青临危不乱,命令部队以武刚车"自环为营",防止匈奴骑兵的突然袭击。
聂炜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大腿内侧的老茧,都是这一个月来在马上颠簸磨出来的。算起来变成大汉的骑兵快有一个月了,难道那个燕云真有什么神通不成。竟然把他穿越送到了汉朝。
看着远方匈奴的军阵,聂炜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以前在后世的时候,想想大汉朝的威武雄风,卫青,霍去病,赵充国一连串流光溢彩的名字无不让人为之神往,直恨不得也能纵马扬刀驰骋沙场,可真到了这战阵之上心中却是无比的紧张起来,自古刀枪不长眼,谁不怕死?主席台都没上过的人,突然面对千军万马不怕就见了鬼了。口号可以喊得震天,那些高叫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真到死到临头有几个能从容以对?
更别说那些说什么化压力为动力的人,纯粹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把他们丢到这里,准保一个比一个拉稀,死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献身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对于一个在后世不过是个行将毕业的大四学生的聂炜来说这份压力尤其艰难。
‘醉卧沙场君莫笑’?诗人永远是浪漫的,后面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才真正体现了战争的残酷。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想能参与这名垂青史的战役中来,紧张之余他又不禁有点热血沸腾。反正躲不掉了,即使死也要宰上几个匈奴蛮子,也好有垫背的。
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停的用蹄子划着地面。聂炜只得紧紧的抓住缰绳,努力的控制着座下的战马,汉军军纪森严,凡阵前随意喧哗纵马者,斩!
这时忽然耳边有人低呼一声,正在检查弓弩的聂炜抬起头望去,草原的尽头地面上,一片黑云缓缓的压了过来,那是正在慢步冲锋的匈奴精骑。真正的骑兵集团冲锋有着一个由慢到快的过程,以免到冲到后面后继乏力,这个道理跟跳远一样,助跑要渐渐的加速,到最后猛然发力。
聂炜低头轻轻的摸着马的脖子,安抚着有点焦躁不安的战马,他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汉朝为这次决战已经准备了数年不容有失,汉军劳师远征将士疲惫不堪,决不能和以逸待劳的匈奴人直接正面冲突,必须先挫其锐气再寻战机破敌。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必须先挡住匈奴的第一波进攻,为结阵和其他部队迂回包抄争取时间,所以汉军统帅卫青派了五千人前去阻击,以牺牲换取时间。
这五千人会是谁呢?
他正想着,突然队伍躁动起来。旁边一位汉军低声叫了声:“兄弟速度跟上。”聂炜抬起头发现大家都纷纷骑着战马,穿过武刚车向阵前走去。他这才知道刚刚大将军下了命令让包括聂炜所部的五千人前去迎战,为结阵和大部队的迂回包抄争取时间。
聂炜暗骂一句我靠,没想到那五千人居然是自己这部,赶紧双腿一夹,催着战马紧紧跟上了上去。
五千汉军很快就集结完毕,这时其他的汉军唱起了《大风歌》,这是汉高祖刘邦刘邦击败英布后,还师经过故乡沛县,置酒沛宫,召集故乡父老兄弟同饮,酒酣时击筑而作。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本来是为了表述汉高祖求贤纳士的迫切心情。可是此刻听来却有另外的意味,有几分苍凉,有几分离别之情,还有几分热血澎湃。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歌声在大风里飘扬,歌声未止,血脉以张,苍茫的曲调而不知勾起了多少乡愁,所有的汉军士兵都和着唱了起来,为这五千勇士送行。
这时屯长老林忽然回过头,压低声的说到“记得冲锋的时候跟紧我”。在骑兵冲锋作战中,最忌讳的就是和大部队脱离,骑兵作战靠的就是集团冲锋时的强大冲击力。
“诺”聂炜低声回应道,汉承秦制,汉朝军制接近於秦朝。汉军分为中央军和地方部队,中央军分为北军和南军。战争期间派出由将军率领的临时编组的作战部队。将军下有长史、司马辅助,部队分若干部,部由部校尉和军司马率领,部下设曲,曲由军候率领,曲下有屯设屯长。这老林便是聂炜他们屯的屯长,属于低级军官。
对老林聂炜是颇为尊敬的。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不免有些懵懵懂懂的,闹过不少笑话,还多亏老林的照顾,连骑马和马上作战都是老林着人教会的。
仿佛被这歌声感染了一般,老林低声说到:“我说小兄弟啊,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完了你要是还活着,记得捎个信给我婆娘,叫她再找个婆家嫁了,犯不着为我这个粗人守寡”
聂炜一愣然后郑重的点点头。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千百年后大家都只记得汉武帝的英明神武,只称颂卫青,霍去病的英勇善战。可是有谁会记得那些埋骨异域的将士,可知道有多少家庭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哭泣。
汉军在雷鸣般的“汉军威武”的助威声中开始拔马向前。
老林手一挥,招呼着自己屯的士兵紧随大队的步伐,聂炜深呼一口气,双腿一夹,催着战马也紧紧的跟上。
一场悲壮激烈的大决战终于开始拉开它的帷幕。
偌大的草原上,双方冲锋的骑兵开始渐渐接近。从天空俯看下去,双方突击的骑兵就像两股翻腾的黑浪一般沿着黄绿的相间的地面迅速蔓延,咆哮着扑向对方。
雷鸣般的马蹄声有如滚雷般阵阵传来,震得地面上的沙石都在微微的跳动,一只小沙鼠被马蹄声惊出自己的洞穴,站在草丛中瞪着一对小眼睛惊恐不安的四处打量。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才好。
忽然一团黑影向它袭来,正是一只踏下的马蹄,沙鼠慌忙向侧面窜去,谁知侧面也是一只硕大的马蹄。它左冲右突了会儿,终于没能躲过死亡的命运,被密密麻麻的马蹄迅速踏成了肉饼。
大漠的南边,破败的烽火台上,几个老兵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纷纷驻着长枪站起身,向遥远的北边望去。
长安皇宫,重重的宫殿之中,汉武大帝刘彻忽然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竹简,指关节用力的发白,吓得侍奉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不知所以,纷纷紧张的瑟瑟发抖。
漠北的蒙古包内,中原的茅草房中,多少个柔弱的身影突然心儿微微一颤,失手打碎了手中的瓷碗,吓得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
无数人的心忽然紧紧的凝固
250步,前面的骑兵弯弓劲射,带着马匹狂奔的力量和速度,无数的箭支划破大风,带着尖锐破空声呼啸着向着对方扑出。即使是披着铜甲的骑士,被射中了也被穿个通透。两边都不停的有人中箭落马,然后一瞬间便被后来的马蹄踩成肉泥。
弓弩只射得一轮,便不能再射,否则会来不及收弓。
待到150步,前面射箭的汉军精骑收起强弓劲弩,摘下挂在马上的长槊,大喊一声,成排的长槊忽的往下一压,槊尖刺破着大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100步,战马的速度被提到了最大。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耳朵被刮的又冷又疼,人随着马匹的奔跑不断上下的起伏,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马背的起伏而沸腾起来。由于这个时候还没有马镫,聂炜不得不用双脚紧紧的夹住马腹,紧随老林,左手控缰,右手则紧握长刀,刀柄收于腰间,刀锋向前,斜指天空。
50步所有的汉军“吼”的大喝一声,纷纷举起手中雪亮的长刀,刀光在阴暗的天幕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仿佛全身的勇气和血性都随着那一声大吼激发了出来。
平地炸起两阵雷鸣海啸般的声音“汉军威武”“长生天保佑”,各自高喊着,两股黑浪终于撞在了一起,顿时,兵器的交击声,惨叫声,马的悲鸣声,响成一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天上的乌云浓得象那化不开的墨汁,仿佛老天也不忍看这人间的惨烈,用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前面的老林一剑刺穿了,一个匈奴人的胸膛。待到敌人翻身落马,又顺势拔出,紧接着又用了架开又一个匈奴人的弯刀。那匈奴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回位,紧随在老林身后的聂炜拍马迎上,刀光一闪,砍断他的手臂。鲜血才从断处喷出,两人便已擦身而过,匈奴人温热的鲜血便都喷在了聂炜的颈后,可见双方马匹速度之快。
脑后传来血的温热和腥味,聂炜的刀还来不及重新扬起,又一个大胡子匈奴人斜的杀来,大手一抡,手中斧头带着淋漓的血滴已到聂炜面前。
“去死把汉人”匈奴人大喝一声,满脸的狰狞。
来不及格挡,聂炜一个铁板桥躲过斧头,冰冷的斧头擦着鼻尖而过,惊出一身冷汗。不过那匈奴人也没讨好,聂炜刀趁势一撩,便把大胡子的右肋划了个大口子,血花四溅。大胡子痛呼一声,另一个汉骑冲过,刀一扬,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匈奴人的脖子处一片血肉模糊,双手由于神经反射不停地抽搐,大股热血从颈断出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凄美的喷泉,飞在空中的头颅露出犹自不甘的表情。
头颅落地,瞬间被踩为肉泥
一瞥眼,老林又将一个匈奴人刺倒。
聂炜正准备拍马赶上老林,不想又是一个匈奴骑兵冲过,举刀向聂炜砍来。聂炜奋力荡开来敌的马刀,接着顺势用力右下一砍,如同切豆腐一样,将那人的腰间砍开了一半。哗的一下,腥热的腰子带着肠子顺着伤口挤了出来,冒出阵阵热气,那人厉声的惨叫一声栽下马去,瞬间被乱马踩得稀烂,甚至有污物溅到了聂炜的手上,刺鼻的腥味直冲脑门,聂炜直欲作呕。
抬起头,老林已经冲的跟聂炜有段的距离了。
匈奴习惯性的将战斗引入乱战的局面,战场呈现胶着状态。双方都被打散成一个个小股部队,在战阵中左冲右突。
聂炜也在混战中的和老林失散,不知对方是死是活。他喘着粗气将刀从一个匈奴百夫长的胸间拔出,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鲜血已经将他的双手染成红色,刀把处传来一阵黏糊糊的感觉。他似乎想起来,历史上自己这五千人战到最后是十去七八,这回自己怕也是凶多吉少。
“******,死也要抓几个垫背的”聂炜暗骂一声,又将一个匈奴骑兵的斩于马下,然后抹了下眼旁的鲜血,勒紧缰绳,随着小股部队,又冲向了下批敌人。
由于聂炜这五千骑军的奋勇作战,慢慢的战局悄然开始向有利于汉军的方向发展。汉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构筑了坚实的防线,并且完成了对匈奴的迂回包抄。
匈奴的中线突击没能冲破汉军的防线,随着时间的延长,忍耐不住的匈奴人全军投入进攻。汉军的中线部队开始收缩,有意吸引匈奴军深入,匈奴人不知是计逐渐进入了汉军的口袋。战斗持续到了黄昏,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对面而不相见,局面一度陷入混乱。卫青处变不惊,敏锐的感知到反攻的时机到了,下令早已待命的两翼骑兵部队突进,对敌完成合围,匈奴的军队在汉军侧翼的打击下开始崩溃。
战斗一直持续了一夜,最终以汉军的胜利落下了帷幕。
鲜血染红了黄沙,在朝阳照耀下发出惨淡的红光。草原遍地都是死尸,无主的马儿依然在主人的尸体旁,期待着主人的站起,燃烧的军旗在晨风中无力的低声吼叫。天空上无数只鹰鹫在不住的盘旋着,等待寻找机会落下来饱餐一顿。
聂炜浑身浴血,软软的趴在马上,数不清自己砍了多少刀,杀了多少匈奴人。也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流了多少血。只是眼前越来越黑,就像夜空一样黑,就是没有星星,一颗也没有。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慢慢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吗?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眼睛却被血糊住了怎么也睁不开。不多时,终于身子一软向马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