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蛇中君子
太白星君从杨文举那里得知:“公孙树泉最怕蛇,他说老虎豹子尚且勇猛威武,但毒蛇心肠却最可怕最恶心,是十足邪恶象征,所以最怕那爬来爬去的毒蛇。”
所以,他对树泉说:“如果你能在蛇园里待上一星期,与蛇共舞,最后还能在一星期后的精神病大会上与你选的一条毒蛇当众接吻,我们就可以以为你的精神病治好了,给你自由。”
树泉本想说,这简直就是出奇的不论理,分明耍刁,为难。但他看到义父公孙一章被他们用迷药挟制,以致义父完全听信他们的话。义父忧心忡忡地对树泉说:“孩子,医生还是上仙,要听医生和上仙的话,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到死都不能瞑目。上仙给我说了,毒蛇之吻是治精神病的奇药,是对你狂乱的精神的考验,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树泉苦笑着说:“但愿毒蛇是良药苦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们给我这样好的机会。唉。”
树泉头皮发麻地来到蛇园,看到他忍不住苦着的脸,太白星君和方华等都偷着乐呢。为了刺激树泉,他们还让以蛇为宝的玩蛇人在树泉眼前忽然出现,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玩蛇人,如鬼魅般闪现闪离,教唆着手里的毒蛇扑向树泉,树泉居然没有退缩,反而瞪大眼睛,念了一个灰飞烟灭诀,那些蛇登时化为飞灰,吓得玩蛇人哭爹喊娘叫着:“太白星君,赔我的蛇,它们可是我最爱的宝贝。说好吓的是老实头,怎么会这么强悍,简直是克星。”
太白星君从魔镜里看到这些,不禁心又悬了起来,怎么这个公孙树泉和现在的玉帝一样,可以瞪瞪眼睛,就让毒物化为飞灰,难道真的是天命所归?
树泉虽是个老实头,但勇于战胜邪恶的勇气还是有的,他嘴上说怕蛇,但真要面对毒蛇毒物,他还是会勇敢地与之一战。只不过跟蛇接吻,太恶心了,他心理上还接受不了。
素铭用玉女心镜看到树泉面临的苦恼局面,画面里,蛇园中,树泉看着爬在树上,钻在草丛中,各种颜色爬来爬去的毒蛇,那苦恼和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素铭不禁莞尔一笑,接通树泉的预示冰鉴,对着画面说:“泉哥,蛇并没有那么恶心,蛇中也有君子呀。比如一个蛇洞里,有一群蛇,那些无聊的花蛇,自以为是的蟒蛇,都像小人一样往君子蛇身上攀爬,想要欺负它,压它一头,君子蛇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它优雅地一回头,就吓得众蛇屁滚尿流,马上跌跌撞撞躲开待远一点。但等君子蛇又入定后,那些小人蛇又蠢蠢欲动,悄悄爬过去,想要偷袭,但机灵的君子蛇,定定中仍然动如脱兔,轻巧地一甩尾巴,又把小人蛇吓退。那你猜,接下来会怎样呢?”
树泉被这样的故事吸引,喜欢上那君子蛇,好像自己与它很有共鸣似的。树泉说:“小人蛇没玩没了纠缠,但君子蛇总是超然淡定鹤立鸡群,令小人蛇羡慕嫉妒恨。君子蛇明明可以一招收拾所有的小人蛇,但他并不想伤害同类,总给他们留下活路。可是小人蛇不明白它的好,以为君子蛇害怕自己的小伎俩,所以总是故技重施,反反复复,以为占了小便宜,乐此不疲。”
素铭说:“是呀,泉哥,去找你的君子蛇吧!”
树泉精神振奋,运起先天正气,化为一阵清风,掠过整个蛇园,看到几棵大树掩映的后面,露出一个蛇洞,吐着信子的毒蛇,嘶嘶的响着,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他在心中欢快地给毒蛇们打着招呼:“嗨,小不点和大不点们,一定要乖,别兴过了头。”
也许是听到树泉的心声,蛇洞里变得很安静。树泉让自己的先天正气化为欢跳的蛇形,绕过屏息凝神的众蛇,来到传说中的君子蛇面前。这个君子蛇既不太粗也不太细,它的蛇头从审美角度看,很有美感,轻灵的流线型,静如处子地盘成一盘的蛇身,都让树泉想到君子范儿。
预示冰鉴看出树泉很喜欢这君子蛇,但蛇毕竟会咬人,所以驯服君子蛇要先搜集有用的信息。预示冰鉴搜了一会儿,告诉树泉:“君子蛇听到一种笛音,会欢快地舞动,全身放松戒备,所以你要找到君子蛇喜欢的笛音。”
预示冰鉴又搜了一会儿,说:“就是这个笛音,我放给你们听。”
悠扬迷人的笛音响起,仿佛有异族的风韵,捕获了树泉的感官,树泉自己化为的风影蛇形先禁不住跳起蛇舞。踏着节拍,蛇头左转,嗖嗖吐信,再踏着小节奏,右转,嗖嗖吐信,然后全身沿着优雅的弧形滑翔,再嗖嗖吐信,这氛围让众蛇们都激动起来,她们扭转蛇身,群蛇狂舞。
可惜的是,主角君子蛇岿然不动安如山。树泉倒也不急,心想:“君子当然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稍瞬。君子和而不同,矜而不争,等它感受到我与它的投契,自然认可我,接受我。”
但君子蛇却因为素铭从玉女心镜里传过来的大香肠与树泉争起来。素铭知道树泉吃素,但大香肠却是君子蛇的最爱。所以素铭用玉女心镜接通预示冰鉴,从画面里投过来三根剥好的大香肠,树泉化成的风影蛇形噙着三根大香肠,马上离开蛇洞。
看到风影蛇形飞也似的溜出去,众蛇弃了君子蛇,都去追随风影蛇形。出了洞,树泉恢复人形,舞起砍柴刀,把飞舞的三根大香肠玩在刀背上,就是不让任何蛇得到。众蛇看着刀光霍霍,丧了胆,都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君子蛇终于按耐不住,飞也似的排开众蛇,挑战树泉似的,在半空里舞动蛇身,碧绿的头颅投如弹丸,就要咬住树泉拿刀的手。树泉弃刀,准备去保那三根大香肠,却发现蛇头投过来的不是头,而是一颗小石头。惊讶之下,那蛇头早已经灵活转向,刁到一根大香肠。
树泉举起大拇指,恭敬地把剩下的两根大香肠送到君子蛇的面前。君子蛇吃饱后,定定看着树泉,树泉感觉它在说:“多谢,不过我独来独往惯了,不能与你结伴。”树泉紧张地看着它,担心白献殷勤,所以又用真气幻化出一个雌的淑女蛇,矜持地一边往前跑马开溜,一边回头望那君子蛇。君子蛇果然兴趣被吊起来了,追着那幻影往前跑。
树泉让预示冰鉴放先前选的笛音,于是真的君子蛇和假的淑女蛇一左一右,交颈交替方位,随笛音节拍欢快地昂首向前舞去。树泉则运起先天正气,化为清风,依依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