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技高一筹
树泉与龙必成见招拆招,隶书写得遒劲有力,但第二个时辰的半时辰后,树泉改隶书为自创自由体,纵情豪放地自由乱写,但看似乱却实乱中有序。一方面使龙必成看不出来其笔意走势,另一方面自由体运自由心法内生动力补旧力生新力。树泉虽与龙必成对敌相攻守,但在心里却不是想要打败龙必成,他在心里想的是打败自己现在这种缠斗状态,想象自己正在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光华,从与对手的拆解招数中学到养精蓄锐炼气提神的抗疲劳方法。于是树泉越斗越精力充沛,仿佛每一招都是休养生息的养生术,精气神绵绵不绝越斗越有劲,体力不但没损耗,反而开足马力产生新动力。
龙必成没见过这种精力倒长的对手,饶是他够体力够魄力也不得不慢下来喘下来,跳出斗场,说:“我服了。”
太白星君也早看出来树泉更胜一筹,所以阴谋的第一招是铺天盖地地夸树泉。
啦啦队把气球放上天空,众人抬起树泉,往高处捧。树泉觉得耳朵里全是人们叹服的啧啧声,眼睛里全是人们艳羡巴结吹捧的笑脸和仰慕表情。以前见别人被这样捧红时自己也不过是说与其蹿红不如长翠。但今日被众人这样捧红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太白星君该不会使出那一招,先捧你到飘飘然云端,再踩你入暗无天日灰堆里,让你落差大,摔得更痛苦。
果然不一会儿,喝倒彩的人来了,人们忽然把树泉往地上猛地一扔,幸亏树泉早想到这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轻松跃起。啦啦队把烂菜叶,臭鸡蛋,泔水,鸟粪,往树泉身上投掷,树泉笑道:“来得好!”挥起毛笔,用孔雀开屏这一招,把那些污物全部都反射回去。于是当人们自己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七仰八叉摔一地时,才发现中间的树泉早不知飞身飞哪儿去了。
太白星君启动B计划。
龙必成跟他父亲太白星君完全不一样,他光明磊落,仍然坦诚地请树泉去揽月楼吃饭。六位神仙种子选手齐聚揽月楼。
龙必成对树泉说:“公孙大哥,看了你给我发的视频,我就知道你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正男子汉,放下成败不说,不以成败论英雄,而且你实力超群,不骄不躁,胜过小弟太多,小弟甘拜下风。”
树泉说:“我也是侥幸在心法上有特色,龙兄弟不知道罢了。既然龙兄弟叫我一声公孙大哥,不如我们六人结为异性兄弟姐妹,竞争则公平竞争,合作则共赢合作。做凡人时同甘共苦,互相学习,将来做神仙,也志同道合,以天下大义为己任。”
龙必成,仙诺,泼玉,郑艺莲,素铭,都说这个提议很好,都举杯说:“同甘共苦,互相学习,志同道合,以天下大义为己任。”
当六人吃到尽兴之时,青龙帮,白虎帮,玄武帮,朱雀帮,快乐岛四大帮派带头人磕头进来,排成一排,虔诚皈依一样一定要追随树泉这大哥中的大哥,组建快乐岛第一大派星月派,星月之名取在黑暗中放光明之意。
带头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恭敬地齐声说:“公孙树泉大哥,我们四人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只有您一句话,替小的们掌这个舵,小的们风里雨里无怨无悔,一定追随总舵主把公孙氏星月派理念发扬光大。”
树泉心中一动,虽有些怀疑这四个人口不对心,但还是满心希望搏一回,真的可以让帮派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确理念,使君子的大义主张昭彰天下,世界大同,人人价值观正确幸福。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手底下没几个人怎成?所以他双手一一扶起这四个人,说:“树泉本是山野俗人,蒙苍天不弃,成为神仙种子选手,又天幸受众好友抬爱,可以在快乐岛立足,所以一定把大家的事当自己的事解决,暂代总舵主一职。”
龙必成也很豪爽,命揽月楼添了位子,请四位带头人也入座就席。
饭毕,素铭拉着思哲与树泉一起回紫衣营,紫衣营原本只有素铭和树泉及思哲三个人,但今日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拉了些弟兄过来,整个紫衣营显得人气爆棚,思哲也不像前日那么伤心,而是非常恭敬地成了树泉的小尾巴,跟进跟出,一会问:“舅爹,你真的是以弱胜强胜了龙必成吗?”一会问:“舅爹,您对下属怎么这么客气又亲切?以前我爹可是把下属当酒囊饭袋天天训。”树泉笑着对思哲说:“小冰说你像我一些方面,你想成为舅爹这样的人,还是想成为你梁爹那样的人?”
思哲睁大忽灵灵的双眼,沉吟一会儿,说:“还是像舅爹好,和风细雨,细水长流,心中安稳踏实。”树泉和素铭都笑了。树泉说:“你这么认可我,我可得给你写一本传授平生心得的经书,让你念我的经,少走一些冤枉路。”思哲说:“念你的经,要成佛吗?”树泉说:“念我的经,至少心中舒坦,早一点拥有幸福。”素铭是:“正是,你舅爹平生经历虽坎坷曲折,但心中经纬却可以助人易筋洗髓,过天堑如履平地。”思哲说:“有这么神奇吗?舅爹,你可要好好写你的经,我要像你一样强大,像今天这样,挑战强者中的老大,成为大哥中的大哥。”
树泉本想说自己本意并不是要挑战第一,然后自己当第一,但这种淡泊的想法正是自己出其不意成功的心法,是多年来面对不可抗力而不得不淡然超脱的积淀,不是兴奋的思哲能够明白的。
素铭为树泉拿来一件墨绿羽毛织成的大氅,说:“你的亲生母亲做了一件大氅,一件披风,本想送给你做结婚的礼物,但正值仲夏,不宜穿戴。她让我带来快乐岛,说这种羽毛织成的衣物用在异次元空间里可以减少空间转换时对人体的压迫,着羽衣而轻身,又能御寒。心意甚好,你收下吧。”
树泉说:“我也想起十五年前拿茯苓的那两位正是我们的母亲,她们原来一直在找我们,‘嘉树咏泉,玉沁兰素珍铭愿’,那时因为自卑根本没想自己就是嘉树咏泉。原来母爱并没有远在天边,希望她们两位羽仙也修成正果,进入炼仙级别。呵呵,现在我们是根正苗红,再也不怕花心魁的阴影罩着我们了。”
素铭说:“我以前虽吃斋念佛,但也怪红尘多作弄,让我们经历那么多厄运。但现在不这样想,反而相信吃亏吃苦是福,转了一圈,一切坎坷都得回报,一切苦修最终都是值得的。”
树泉用手抚摸大氅上细细的针脚,遥想: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母亲的心仿佛跟孩子一起跳动,只有母爱,没有功利。不像当年红萝绿萝那样,一心想要母以子贵,拿子女当筹码,最终自己也成弃卒。
夜深了,树泉还在写送给思哲的《策己心经》。上策,发动自身内因,自我制动内因情绪,为自己而活,一切情绪成积极动力。中策,受人鞭策鼓励支持,为别人而活而奋进。下策,挺倒挨捶,老牛拉破车,被修理一下前进一步。
写了一章,和衣而睡。想起沐露,想起小木屋,不禁嘴角往上翘起,微笑进入梦乡。
紫衣营的弟兄们也睡了,只有菩萨面前的长明灯发出柔和的光,与窗外皎洁的月色共映窗上树影,欲说还休明明暗暗多少恍惚幽冶的人心。
千手千眼观音,轻叹一声,对好人魔说:“太白星君居然生出执念,一定要挫败树泉,你在此期间缓行你的魔鬼考验,看太白星君的理由是否还像他从前那样雄辩得滴水不漏。火异次元空间的变态阎君已得到降龙核印,可以任意整治任何一个异次元空间穿越遇到的人和神,你去统计一下人和神被整治后,有几成人从善,有几成神不甘,有没有好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