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千金大小姐
树泉与沐露定下婚期,农历八月十五接亲。婚礼之前,树泉要回一章小院一趟,毕竟公孙一章对树泉有养育之恩。
上次被诬陷说是花心魁的孽子荒**伦之事已了,大家都知道经常助人为乐的梁门座上宾华晴羽仙才是树泉的亲生母亲。弥勒也现身说法,告诉公孙一章及一些重要人物:树泉的父亲不是花心魁而是佛,树泉要在人间历练才能成佛,大家要对树泉有公正的看法。
不过这公正的看法成了超热火的看法,人人都到一章小院烧香,求树泉一定保佑村里人平平安安,丰庆连年。树泉说:“平不平安,注意安全就是,求人求佛不如求己,迷信别人与佛不如相信自己,提升自己。”人们都变得十分友好,夸赞树泉的话像秋天成熟的果实,到处可见,累累连串,滋味好又香鲜。
为了让沐露过上富足的生活,树泉想快点赚钱,赶上未央国改革开放的大潮,干个个体户,开了一个手工制品小卖部,小卖部是一个带四轮的人力脚蹬排架车,卖一些时新样式的精细家具,也有木头竹子制成的儿童玩具,比如木坦克,木战车,木雕魔法棒。
这天,树泉推着小卖部排架车,来到大榆村外,一边等人来买卖,一边手不停闲,在用竹篾编一个精致的花篮。一位风姿妖娆,衣饰华丽的年轻女子走过来,远远看到树泉,嘴角浮上一个诡秘的微笑。不过树泉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直到女子“嗨”一声打个招呼。
树泉停下手中活,开始推销自己的货:“小姐,您走这么远的路,一定脚也疼腿也酸,我这儿有专供女士越野慢骑的卡哇伊滑板车,四个轮稳健设计,手摇式动力加脚蹬,自在随意,要不,您试试?”
女子开动卡哇伊滑板车,试行一段距离,回头对树泉嫣然一笑,说:“我要定了。”树泉说:“价钱好商量,打八折,一百四十九块钱。”女子一甩手,扔给树泉一大块纯金打造的俄罗斯娃娃,树泉惊了一下,慢慢打开娃娃上身之盖,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小一号的俄罗斯娃娃,树泉说:“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说:“我叫古云凰,不懂买卖,只知道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树泉干笑一下,心想我做的卡哇伊滑板车成了木瓜了。女子见树泉愣在那里,走过来拿起一个木雕魔法棒说:“你要是怕我吃亏,再送我一个魔法棒。”树泉忙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您想要什么木瓜,我都乐意奉送。”女子随手挥起那个雕有莲花和火焰边纹的魔法棒,喊:“变身。”她真的变身了,穿的衣服没变,但脸却变成沐露的脸,只是那表情衬着那华衣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
树泉从发愣变发呆,又从吃惊变迷茫疑惑,满脸都是问号:“怎么会有人神大白天变身,还要变成沐露?”女子笑得弯了腰,说:“记住我叫古云凰,是大呈国金字第一号曼蕾贝驰珠宝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最喜欢变魔术和到乡下踏青,我要你做我的好朋友,你要在一分钟内答应,否则。。。。。。”古云凰从沐露又变回原样,挥起魔法棒说:“火。”于是邻近一块玉米地着了火。树泉忙用炼仙珠贝,降下一片云下雨,灭了火。树泉不太喜欢古云凰这种方式,满脸都是不悦。
古云凰极善察言观色,明白自讨无趣,就假装崴了脚,蹲下身子哀叫连连,一边“哎呦呦,”一边哭鼻子抹泪:“生在金窝银窝里被众人追捧一点都不好玩,人人都冲你的钱而来,一旦千金散尽,就只有世态炎凉了。”树泉“哼”一声,说:“你就装吧,爱变魔术不就是爱伪装吗?”
古云凰止住哭,悠悠正色说道:“我再伪装,也知道留一分清醒留一分真。我说的话没有全假,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树泉还是不屑地“哼”。
古云凰说:“你是一个很爱孩子的人,将来你老婆和孩子都会被你叫做宝宝。”树泉没有再“哼”,好像认同。古云凰又说:“你舍弃一半寿命换回义父的健康,但你义父只在别人认为你好时才相信你好,如果别人诽谤你,你义父会相信那些坏话认为你坏。”树泉想“嗯”一声,但又觉违背初衷,只在心下认同。古云凰说:“如果人们伤害过你,但又听信了什么吉言而对你友善,你愿尽释前嫌,只记得这友善不记旧恶。”树泉叹了一口气,说:“别说了,你是说到我心里去了,但佛家言:不可说,不可说。还是不说出来好。”
古云凰说:“握个手,算我答应你不乱说话。”树泉借与她握手之机,顺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好像不再讨厌她了。
古云凰说:“你的手艺这么好,又擅长手工艺设计,不如我推荐你去我家在未央国的珠宝公司当设计师?”树泉说:“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到远离沐露的地方上班。我要守着沐露和她娘,在这小地方也能活得很滋润。”
古云凰说:“那我也要在这小地方活出滋润感觉。作为朋友,我帮你卖东西好吗?”树泉说:“随你,但为防止人们误会我们的关系,你还是伪装成小男人,好吗?”古云凰说:“没问题,我很喜欢扮小男人。”说着,古云凰拿起魔法棒一挥,“变”,真的变成一个戴黑边眼镜一身黑衣的小男人,树泉看着小男人滑稽地手搭凉蓬耍起魔法棒,辱没了黑眼镜的斯文,忍不住笑了。
离八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古云凰天天到这里来帮忙,有时候古云凰也学着编花篮,有时候古云凰玩起捉迷藏,躲在树林里蹿上蹿下,一会在这儿给树泉扔个青果子,等树泉回头找人影时,古云凰又换了地方,学鸟叫,还扑扑楞楞打得树叶乱响。树泉摇头笑笑,古云凰就趁树泉不注意,再给他头上打个果子。树泉气不过,也拿青果投古云凰,古云凰总是机警地躲开,边跑边说:“打不着,打不着。”
这情景让树泉想起与沐露小时候两小无猜,在树荫下捉迷藏,树泉记得沐露说:“衰哥哥,别忘了我。”
树泉是那种认定一个人,一生一世也不想移情的人,所以古云凰再怎么卖萌,只会令树泉更思念沐露。
古云凰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心中一天天酸痛,本以为自己是来游戏一场,谁知越在树泉身边,越痴痴不肯放下渺茫的念想:也许,自己可以分一杯甜蜜爱的羹,不需要得到一切,只有曾经拥有。
离树泉婚礼还有一星期,古云凰终于忍不住表白:“树泉,我爱你。我冲破一切界限只为得到你一眼眷顾,你可否对我动一丝真情,只要一个吻,我死去也心愿得偿。”
树泉看着古云凰闭上眼睛,嘟着小嘴靠近自己的脸,笑着用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把她的头点一边去,说:“别瞎闹了,你可是我的伴郎,一定要把小男人继续扮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