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莫名远的侯爷身份就算是定了下来。一直到六王和九王向自己拱手致贺,莫名远还觉得有点云里雾里。从白石矿上出事那天起,他就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假冒者,处处小心。虽然乔晚夏知道了自己是假冒的,但那也是基于很多原因才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现在自己这个假冒者竟然以假乱真到被封了侯爷,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适应还是不适应,不是莫名远说了算的。隆德皇帝封赐完毕金口又开,“乔卿家,令尊令堂的事情,你要负责调查。这不仅仅是为你报仇,而且也关系到我们东宁帝国的脸面,你明白吗?”
“是,臣定当谨遵皇上教诲。”莫名远心想,这个饭吃的累啊,不是说不说国事吗,怎么又扯到国家的脸面上来了。
“好了,朕也饿了,内侍,传膳。”看来隆德皇帝说了那么久也抗不住了,一道道莫名远见过的没见过的菜式走马灯式的上来下去,有的甚至他还没看清是什么,皇帝一摆手就消失了。饭菜没吃几口,看着宫女太监们上菜倒是折腾了很久,一直到御膳结束,莫名远摸着半瘪的肚子还是感觉到饿。这陪皇上吃饭,就两个字,遭罪。
“白山,典章修订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御膳才撤下,隆德皇帝就又开始谈起国事,莫名远简直怀疑这个皇帝如果穿越到自己那个世界会不会是个工作狂。
“回父皇,太书院那边已经拟好了初稿,不过儿臣以为我国律法的条文过于繁琐,反而不易把握,已经命人在尽量精简了。”六王才一说,莫名远就乐了。原来是修订律法啊。不过似乎这六王爷确实有点才,中国古代立法中以唐法最为杰出,所谓“唐法最善”说的就是那个时代的法律科条简要注重立法技术。繁琐,也是中国古代立法的通病之一。虽然这是在异世界,但这六王能指出本国法律繁琐的弊病,的确不容易。
“嗯,皇儿这件事情你要抓紧去办,不可浪费时间。”隆德皇帝点点头又问九王,“白飞,这次你的战功不小。先好好休息,过几日朕就安排你的册封大典。”
“谢父皇!”九王一听皇上那么说,激动的脖子上的肌肉都在蹦,连忙跪下叩头。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隆德皇帝示意六王九王退下,六王轻轻对莫名远点点头先出去了,九王好像那激动劲还没过来,搓搓手冲莫名远嘿嘿一乐,满嘴的白牙。
“白飞,还不快去?”隆德皇帝看九王有点磨蹭,脸色微沉。九王赶紧大步迈出凉亭头也不回的走了。
凉亭里重又剩下了莫名远和皇帝,隆德皇帝不说话,莫名远坐在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一直在打鼓,这皇帝把自己单独留下,在那里阴晴不定的不说话,究竟想做什么。
过了许久,隆德皇帝似乎是想清楚了什么,脸色一缓,“乔卿家,你随朕去书房。”
皇宫实在太大,到处又修的差不多,莫名远就那么一路跟着皇帝转来转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院落。这小院落在皇宫里就好像一处世外之地,细竹掩映的石砌墙不规则的把院落包围在中央,白色的内墙上到处都是笔走龙蛇的书墨,虽然字风不一,但尽是气势磅礴铁钩银划。看样子,这院子中央那座雕满了兵器战马的建筑就是书房了。只是这小院和书房的风格,让莫名远感受不到一点书卷之气,完全像是一副描述英雄史诗的纪念堂。
“乔卿家,你是初次进宫,也是初次进朕的御书房,说说看,有什么感受?”隆德皇帝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在桌后坐定竟然问了莫名远那么一个问题。
“回皇上,臣,不敢妄言。”莫名远一进门就看明白了这书房的布局,地图、沙盘、宝剑、盔甲、奏折,要说还算像点书房的大概就是那个侧面立着的书架和屋里这两个没顶盔贯甲的人了。这哪里是什么书房啊,简直是帅帐嘛。
“恕你无罪,尽管直言。”隆德皇帝摆摆手,“你是乔老卿家唯一的儿子,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这……依臣推测,皇上要打大仗了。”莫名远犹豫了一下,决定赌一把。
“哦?何以见得?”隆德皇帝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许多,用一种奇异又惊讶的眼神盯着莫名远。
“我见皇上这屋内的地图沙盘盔甲兵器等皆是崭新的,猜想一定摆放了没多久。而且,这一年来,臣下封地以南的南越国颇多异常。臣进京时,还看到燕国的狮鹫部队出现在上空,可想来了很重要的使节。”莫名远避开隆德皇帝那双犀利的眼睛,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臣妄测圣意,还请皇上恕罪。”
“哈哈哈哈,好!”隆德皇帝猛的一拍桌子,“果然将门虎子。初时朕听人说你喜欢江湖却从不关心军营中事,后又听说你百骑破千,还不肯相信。今天你能才进朕的书房就想到朕想做什么,朕放心了。”
莫名远心中一阵发冷,怪不得这皇帝刚才一言不发,终究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他先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份,继尔又不放心自己的能力,说到底他关心的是那南平南安二州的土地是否安全啊。自己刚刚受封,一定得让他对自己放心,这样自己接下来才能放手查探宝刀的秘密。想到这里莫名远跪倒在地,“启禀皇上,臣过去确实浪迹江湖,但家父横死,臣又屡遭暗算,早已不是当初那无形小子。臣愿竭尽所能以保我东宁寸土河山。”
“起来起来,镇南军的实力当年朕就已知道。朕担心的,是你初掌重权,不知该如何调度。”隆德皇帝扶起莫名远,转身从桌上取下两封奏折递给莫名远,“这是朕刚刚收到的奏折,你看看。”
莫名远接过两封奏折分别打开一看,一封是东宁国此次派去南越的使节发回的奏报,另一封则是东宁边境云海关守备发来的边境军报。前一封奏折呈报了东宁使团在南越出使的情况,并建议皇上继续采取怀柔手段;后一封军报则历数了一个月以来东宁和燕国的几次边境磨擦,呈报了燕国最近异常调动的军队情况,建议皇上采取强硬措施以备不测。
“乔卿家,这燕国离你的封地尚远,不过南越却和你紧紧相联,朕想听听,对这两封奏折你是怎么看的?”隆德皇帝背过身去,仰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回皇上,臣以为,这两封奏折其实是一封。”莫名远故意把话说的非常玄乎,果然引得那隆德皇帝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皇上请想,南越对我国态度大变,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燕国在拉拢他。而我国对燕国的态度又模糊不清,时而强硬时而放纵,这就让南越摇摆不定。”莫名远本来对南越和燕国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有了吴平这情报官消息灵通了不少,再加上他在原来那个世界就喜欢研究军事和政治,所以稍一分析还真是头头是道。
莫名远见皇上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于是继续解释到,“其实两封奏折是站在不同角度分析问题,虽然看似矛盾,但其实是一致的。南越的态度摇摆不定,如果我国冒然采取强硬手段,只会逼其迅速倒向燕国,因为它同时和我们两国交界,如果其中一国对它不友善,它必然寻求另一国的支持。而云海关的奏折,则是建立在燕国是我国潜在的心腹大患这个基础上的,从而得出了先发制人结论。要解决南越问题,必须让南越看到我国强过燕国。所以臣说这两封奏折其实是一封。”
“乔卿家,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对燕国采取强硬措施了?”隆德皇帝听莫名远那么一说又转过头去看着那张地图,“燕国近年来训练了大批的狮鹫部队,我国的狼骑弓兵虽然可以克制,但数量实在太少,而又刚刚经历了对叶赫的战争,要恢复元气需要时间。”
“皇上,臣所说的对燕国采取强硬措施,却未必是要正面和燕国冲突,而且这种强硬措施,也未必要在我国和燕国边境展开。”莫名远轻轻一笑,看来这个皇帝是个主战派,他发愁的是担心己方军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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