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说：“我马上到学校去，你别瞎逗我，你还能和我做什么，就你那胆量，有点正行吧。老同学不是留调戏的，你身边的苍蝇不少了，不要被人认为是个采色小盗。以前你的行为人家可理解为年幼无知，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会被人误解为职位消费。”松生有点不舍的说：“我要是********，我就消费你。”白艳脸红一下后打车回学校了。
王江远在杨刘所就是个挣钱极有心机的人，现在****后，在工程管理中手太长，他在一个标段上提前同时答应几家请托，谁中他都说是他帮的忙，由于竞标队伍也是串着的，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诡计，碍于他在助理的岗位，日常管理、后面事情尚需他的照应，大家都不说破。河边常走，湿脚的事总会发生，有人给九里江检察院一份王江远索贿要求的录音，检察院将人带走后，沈处找到松生：“你哥是常委，在分工上对你的调整，是我想让你稍微轻松一些的。王江远以前也和你搭过班子的，你忍心让他进去？你最近不要上班，想办法给他弄出来。”沈处表面平静，内心还是害怕的，他和王江远是一条船上的，他以为肯定是松生做的手脚或是英生知道松生靠边后做的手脚，他向厅里汇报也是这样推测的。
松生说：“我不懂你的话，我没有让谁进去，我也不会去找我哥，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如果想停下我的工作你直说。”沈处有点恼火：“我只是让你最近将精力放在这事上，没有停你的工作，你本来走到现在的岗也是你哥的原因。现在需要你发挥作用，你可不能后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要到用时你后退。”
松生不想和他吵，也真不希望王江远出事，他打了他哥的电话，英生反复强调：“你如实告诉我，会不会涉及你的问题，你们在杨刘所的时候，你和他有没有收礼或其他不检点事情上的交集，想好后告诉我。”当松生再回电话时告诉他哥，只是在一起喝过酒，每次都是让他做主位；但他知道，送礼的人只让他有面子，给部门的人都送过礼，没有人给过他什么，除了一点烟酒。英生明确表示，只是烟酒就没事，反正也都消费的了，万一问到你你说都充公接待了。如果有涉及你的事再和我联系，告诉你老婆，一旦联系不上你就给我电话，近期不要乱跑。
松生很老实回到家，再也没有心情做复杂的事，他将英生的话告诉一风，不过让她放心，他绝对没有拿过人家钱。沈处长非常不高兴，认为松生就是没有举报也该出力，他昨晚己经将可疑的钱退了一点出去，但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到松生办公室：“我昨天着急，说话不太好听，你不要介意，你还是想一下办法，让你哥帮忙能让王助理出来。我们是小单位，不会有多大事的，他也才干助理时间不长，英生是常委，检察院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松生说：“我和他说了，他也许正在努力，我不好催他，我自己的事我平时都不太敢找他，如果他反馈什么信息，我及时告诉你。”
英生真给九里江市检察长打了电话：“包检，我是万泽的张英生，想请你个事，听说你们将九里江管理处的王助理带去协助办案，我亲弟在那单位做副处长，叫张松生，如果有关于他的不合适行为线索，还请你放心上。”
包检说：“张常委，你客气了，现在王助理的事己经比较可靠了，可能回不去了，你刚才的指示我都记下了：张松生副处长，相信他不会有什么的，有你这样的哥做榜样，他不会向偏路走太远。但是，我不能天天盯这个案子，也不方便向下交待，那样对你不好。告诉你弟，如果万一有什么不放心的事现在清理掉，万一真涉及到他，你放心，我有数。”包检当然有数，英生是个年轻的常委，有省里的实权部门、实权人物撑腰，找到他是给他面子的。
王江远的事情让检察院找过几次沈处谈话，把沈处吓得不轻，当反贪局陈副局长将王江远案涉及沈处的内容摆到沈处跟前并说：“沈处，你看，这是王江远交待我们核实的，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也要和我们到检察院去一下，你是省属机构的法人，我们会通过你厅里再带你走。”沈处吓得说话不太利索：“我都退了，不信你们问。”陈副局长说：“一是你没有退清，二是我们发现后你退，不影响定罪，当然，你是省属单位，我们可以对你放宽。”沈处赶紧问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陈局长说：“不能办到也要想办法，今天我一个人过来和你谈，也是公事。我们的干警不容易，长期封闭保密工作，耽误了对小孩的教育、培养，小孩成绩有的不太理想，上的大学不太好，工作不好找。你帮我们解决两个职工小孩就业，王江远的事我们就不再深究，到他为止。”沈处说：“进人的事我做不了主，要厅里指标。”
陈局长说：“下周一，还有五天，你看着办，我是冒着违纪的风险和你谈的，也不是我家小孩，我等你回话。”
沈处送走陈局长后立即到厅里，他找到新来吴厅长，将事情的大概说一下，他没提检察院威胁他，只是说检察院要深挖，九里江是水利先进单位，如果事情闹大，对大单位影响不好。吴厅长认为，自己才来，和沈处也没有多少交情，没出事时这么长时间，一次也没见到他，单位最缺的是官员岗位，有人出事正好有空间运作、提拔人。
吴厅说：“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是个大事，如果是两个人的招工能避免我们的人进去，我肯定愿意。但这又是个原则问题，我不能拿单位的招工名额去作这种违法的交易，何况进人的最终决定权不在我这。你回去，首先要保证自己无事，如果有问题，主动到厅纪检组交待，争取个宽大，最好作违纪处理就行了。如果心存侥幸，以后的事我敢肯定，即使这次帮他们的小孩子解决了，下次也还会有类似的事情，我们一个省属单位，不能被他们绑架，更不能接受这种类似威胁的方式。”
沈处听得有点冒汗，但吴厅的话不可能再有更改，他说：“放心，吴厅，我向你表态，职业操守上我是干净的，我回去将你的精神对内传达一下；将单位的难处和检察院的说明一下，有别的情况出现，我再及时报告。”
由于检察院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沈处又被传唤过几次，还好，实质的内容没有被掌握。倒是王江远的事情己经较大，需要移送起诉，因英生打过招呼，松生在杨刘所期间和王江远的事情没有被提及。
王江远是沈处力保的助理，作为推荐人，沈处被行政记过处分。厅里不想让管理处再换干部，从外面又新调入一个副处长兼副书记，管理处二号人物，叫周普成。周处长的分工在宣布时己经非常明确，行政、党务副职，协助沈处长处理日常工作，都是混的人，这是管理处的储君，沈处有被搁置的危险。
张松生这个副处成了开会的领导，部门人员对他属于表面的客气，他在管理处如同二线的干部。上山容易，下山难，对松生来说，他真不如当年就是个办事员舒服，现在连跟他跑的驾驶员都不太高兴，知道他己是靠边的人，虽说年轻。
袁主任倒是非常称职，有过杨刘所的经验后，现在做起事来板眼结合，二个主要领导对她都比较满意，可能也有她是单身女青年的原因。水凡一天下班后，她知道二位领导都到市区应酬去了，主动要求陪小张吃饭，水凡说：“新来的周处人也是不错的，但有点狂，做好了随时接班的准备，平时连沈处都让着他。你要调整一下自己，你又不是个爱权的人，你如此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松生说：“不是我一定要有权，但人太势利了，我看不惯他们现在表现，好像我犯了错误是的，躲着我，被人不合理地轻视，我以前没有体验过。我现在能理解白艳后来当书记了为何还想离开，人需要的不仅是名分，还有尊严，如同以前大富老爷纳妾，太太虽然名义上掌权，但己实质不在。”
水凡笑笑：“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向男女事情上比喻，是不是从小不好好上学，就光知道这方面的东西？我看现在单位事情比较微妙，多数部门正职不都是对周处比沈处还热乎吗？沈处估计也不舒服，你看人家，人前不照样笑迷迷的。”
水凡的开导无法完全排解小张的心情，她甚至过来想黏糊一下也被小张推开，人真是奇怪，事业顺心时对女人也强烈，事业不顺时连送到口都不想张嘴，他有点恍惚地回到家。袁一风知道他工作不太顺，故意逗他道：“我们单位也新过来一个科长，是个女的，大家都说是建委主任的小三，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当科长了，是不是女的一当官就被朝这方面怀疑？”小张说：“不一定，一般来说，女人进步快，通常是两个途径，一是和她妈上床的男人，比如她爸，本身或家族厉害；另一个是和她上床的男人利害。但任何事情都有特例，你好好做好本职工作，少扯这方面的事。”
一风说：“看你不高兴，陪你说一会话罢了，我从来不和他们啰嗦，领导也找我谈过话，让我入党，说是以后想提干。看你当个小官忙死了，我一点也不想，家里有一个就够了。上次建委主任还单独过来看过我，关心我工作情况，想请你吃饭。最后还是拐弯到你哥头上，我告诉他，我们和你哥很少交往，他才不继续要求下去，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我一个女人，不想把这些事带回家，你看，我连这事时也没有告诉。”
松生说：“对的，我哥是********，虽是常委，但工作在县里，对你们这个市里的主任还是要客气的。这些我们不懂，不多联想好，只是现在单位上的事让我不舒服，以前和我关系很好的都在故意躲我，真可笑，以后小孩再也不让她当官了。”两人说一会就上床睡了，小张很快在女人身边熟睡。有个简单的男人是好，看起来多大的心事都能睡得很香。
夜里，小张醒后回到自己房间，一觉睡足，他以为是失眠，真的看起了书。一风为了让他讲话、做事进步快一点，在家里放了不少杂志，正看着时，杨妈进来了：“天太晚了，早一点睡吧，最近心里有什么事吧，看你不太高兴，一大家子可都是指望你的，你可不能把身体搞跨了，如果有什么难事，你和你哥谈谈，他能帮上你，也许会提醒你下面该做什么事。”小张答应着，杨妈转身回去房里遇到了站在身后不远的幽灵般的女儿，两人没有说话，空气真的尴尬。又过好一会，一风过来看小张仍没睡，轻笑道：“学好了吗，我以为到隔壁去了呢，我是听到你们说话起来的，不是想当我面让我再难看的吧。”
小张说：“你也真是的，连你妈都不放心，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会再犯浑的，除非你求我。不过如果你妈愿意，我觉得这真是善事，为了让她在这安心为我们带小孩。对了，她过来让我去把我现在情况和我哥说一下，我想后天和父母一起过去一下，真应该和他谈谈，不行我也调走。”一风当然没有反对，她就在书房陪着小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