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的路真是顺，二年前刚背运的人突然柳暗花明，她刚适应节奏又要做更重要的事，真是人生转换一念间。她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很是敬佩，对松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英生刚说的和松生成家的推理让她脸有点微红。她抬起头，迎上张书记的眼光，确是一个刚毅的、自信成就感极强的男人，人中极品，两人自制力极强，没有人表现相见恨晚，但明显是相遇心安。
英生是能察觉到白艳脑中的杂念，对待女人他比松生有见识多了，松生是不讲控制，只知道见好就要的。他没体会过迂回的乐趣，但白艳给人的感觉是不忍糟蹋的，英生知道，在这种事上男人应该主动。就在当下，他只要再向前试探，也许白艳就会答应。但才和人谈过工作上的事，看似君子，一下子将自己推向小人的标签，英生当然不能。他现在是土皇帝，处在强势位置上，如果太主动会被自己认为是权有所胁，他眼中己有一种让白艳先开口或做出某种与现在环境相适应的举动，只要她能开头，英生可以很好继续下去的。但白艳对眼前的男人也只有一丝和自己过去的接触过男人比较一下而已，她毕竟未婚，传统的道德感很强，并且不知道英生的态度。领导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果被看成轻浮多不好，她没有经历就没有需求。英生无处下手，谈话很欢散了。回去后白艳还是用心回放一下晚上的情景，她好像有一点意识，但不想这样发展，知道这种事对她这样执着的人来说会万劫不复。
英生到省城看望老领导时提起了松生：“王书记，我当年听你将松生调进政府机构就好了，基层真是好笑。你明显是在培养我，水利厅的人认为我不在你身边工作，下去了。当年他们对我弟弟很关照，现在一下冷下来，松生有点不太好受，他现在是副处长。事业单位和公务员是可以换岗的，我想给他在政府找个没有实权、不会犯错误的岗，不是想让您打招呼，这事我现在能办，就是向您汇报一下家常和工作情况。”
王书记说：“我懂，你弟哪也不去，你不是说那里很适合他吗？奇怪了，还有人敢欺负英生的胞弟，我都不敢，这事你不要问了，你弟工作的事我有时间和吴厅关照一下。没事的，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当年我是如何提醒你的，遇事不躲，逢山开道。”
没有几天，王书记新的秘书刘主任通知吴厅到王书记办公室，刘主任告诉吴厅：“书记本来想和你说个事，现在正和我LH市委书记谈话，怕耽误你时间让我和你说一下。”吴厅赶紧拿笔要记，刘主任说：“不用记录，不是大事，我前任现在到万泽作县委书记了。他有个弟弟张松生在你九里江管理处作副处长，你们处的人认为他哥不在省里，对松生工作上的事情安排有时让他哥操心。前两天他哥来时并不是有意说起，只是和老板聊天提到，王书记不太高兴，没同意松生调离，让我给你请来关照一下。他本是亲自和你说的，不巧，临海的书记有重要事情着急汇报，就让我和你说一下，没别的要求，也不用你再去提拔，只是不要太冷落松生。”吴厅说：“我真不知道，这点小事还惊动他老人家，我回去就自己到九里江征求松生的想法，结果向你汇报。”刘主任刚想说话，王书记从里间出来了：“我本来想自己和你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小刘都和你谈了吧？也没有别的事，让你辛苦跑一趟，不要太做作，正常就行。”吴厅连连点头，王书记没多说话就让他回去了。
吴厅在路上就叫沈平理过来，下午一到办公室，吴厅大声责问：“你们有个张松生的副处长？”沈处说有，吴厅问道：“你知道他有个哥哥叫张英生的？”沈处说：“知道，现在说是个副厅的九里江常委，实际也只是在处级县委书记任上，松生是个没什么水平的领导，您有何吩咐，我回去就落实。”
吴厅说：“英生曾在省委呆过，他弟在你们那你们不仅不汇报，还要为难人家，他水平不高？我怎么没看出你有多高。你做的好事竞让我为这事被领导心里记了一过，这比行政下文真处分都重。他都没有亲自接见我，故意让秘书和我谈，你想过没有，这要有多大的气才能这样对待我？好了，都过去了，你想办法善后，松生的情况你介绍一下，对他的分工、在单位公开场合的威信树立，你都要先给我做足够，我过几天去和他谈心。他如果有什么要求都先答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不要请示我，他能挡住。”
沈平理说：“我知道松生是有点不太高兴，自从周普成去后对他的打击是有的，因周普成强势，松生相对比较依顺，是个没有多少追求的小伙子。我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吴厅，我回去肯定能安抚好松生，只是我个人还能在九里江多久，我心中没底。因为我也是才去的，那里发生的事跟我没多少关系，周普成去后，单位都在疯传是来接我班的，他也有这架势，我因为心中没底，做事情不好放开。吴厅，党组如果有这方面的考虑，能提前提醒一下我，我好更好地配合他工作，我也是老同志了，不会给组织添麻烦的。”
吴厅说：“你是听组织的还是听民间的？一个老同志怎么一点纪律意识都没有，你是法人，将你放那里是我们慎重研究的。你去后一定坚持让什么王江远上来做助理，为了你工作顺手，我们是答应了。你到一个地方没有将主要的因素掌握全，是有责任的，轻易让王江远上来引起单位地震，你有没有想过，这和我今天找你的这件事是否有联系？我和你都是业务干部，我在政府挂职锻炼过，知道那里才是人精呆的地方。好了，周普成是配合你工作，不是你配合他，党组如果想让你让位，不会如你想的那样。还考虑你的感受？我们完全可以一步到位，回去对周普成也按正常的下级管理，他是你的助手，听懂了。”沈平理放心地回到单位。
沈处找到松生：“松生，我来后和你交流的较少，以为你就是个喜欢舒服的人，没有给你压太重、太具体的担子，这是我这个新处长考虑失策的地方。但你是副处长、又是党委委员，你是厅管干部，我做不合适的地方你可以提。如果你对分工有何要求，你直说，我现在就调整，单位是个整体，也不是我家，我们一起把她建设、管理好。”
松生有点诧异地看看沈平理：“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我不想调整，真的。”
沈处说：“我来之前你是相当于常务副处长的，现在有了周普成，他是副处长兼副书记。如果还让你主管日常事务不太合适，你看我将组织人事科，我分管的这一块让你分管；如果你愿意，财务也由你协助我分管如何？”松生反复推辞，最后还是决定，组织人事科由松生分管，以前别的分工不变。
周普成找到松生：“听说袁水凡是你以前杨刘所的办公室主任，你现在分管组织人事，她对接待工作重视不足，我提醒过她，她还是有自己独立的想法，我想给她换一来，让他到安全科做个副科长你看如何？”松生说：“虽说名义上是我分管，你知道，人事还是沈处说了算，你又是副书记，这事你和沈处碰碰再说。不过涉及小袁，我了解她，不会做的，你可以明说的，她知错就改的精神还是很好的，她也才到任上不久，我以为现在就调整不太合适。”
松生还想多解释，周处笑笑说：“我再去和沈处谈谈。”单位职工，尤其是看到领导分工的调整的文件后，知道松生又恢复以前的地位了，尤其是一些中层管理人员。沈处在不同场合强调，松生对单位人事调整的看法代表党委，他在几次组织科朱科长找他汇报时，都要求朱科长先向松生报告，松生没有意见再向他汇报。朱科长是最早发现的，松生是真的掌权了，不是表面的，沈处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吴厅亲自到九里江管理处，他召集中层干部座谈会时，故意以王江远为反面教材，突出作为曾和王江远共同主政一方的张松生，经得住诱惑。松生当年负责行政、是法人代表，面对大批量的基本建设项目，能守土有责、守责有度，是可以担大任的青年，希望对松生的工作大家多支持，总之厅党组对松生工作是肯定的。到一个基层单位，对一个厅长来说是不易的，一般都是分管领导过来，并且也不多。，吴厅亲自过来，在不长的讲话时间中这样强调一个副职的正面是不正常的，周普成心中没数，坐在那里是十分不自在。沈处是提前清楚的，他小心向吴厅报告对松生的分工调整，并强调松生很是满意。
松生告诉水凡，周普成己经和他谈过换办公室主任的事了，水凡说：“吴厅来后，大家己经清楚，你才是九里江的红人，领导讲话就是方向标，哪有副职分管组织人事的。人、财是单位的核心，人在前，你分管，我这下放心了，只要你坚持，周普成作不了主的。”松生搂过笑笑：“上次听你说后，我真是难过，我去找了我哥，我现在的环境改变应该是我哥安排的。这个你不会瞎说，我自己干什么都无所谓，但在这单位保护不了你，我实在不能接受，才自己跑了一趟万泽县，向我哥说我在这被人欺负，这样全是因为你。”水凡激动地拥紧松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说，让我如何感谢你？”松生长放开她说：“以后在单位我们还是注意一些，你还是个姑娘，赶紧找个人，我心里会好受一些，你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你不是说你家人老是催的吗，学岩我看对你不错，嫁个对你好的人不是很好吗，我当时反对不是理性的反应，你考虑一下，如果可行，我给调近一点，方便你们接触。”
水凡说：“杨学岩确实找过我，我看你讨厌他就不太敢接触，现在还在那不冷不热放着，他以为我是当官后眼光高了，如果你不反对，我再处处看，只是如果和他结婚了，你可别吃醋，我可要从良了。”
松生说：“只要你过好，我就高兴，到时我不找你，你肯定会找我的，有了学岩后，你就经历过两个男人了，心中会有比较的，也经常想比较。现在你不是偷情，我是，因为你还没有过其他人，更没成家，我不能给你婚姻是内疚的，但我真的会对你一直关照，即使没有权时也会用我力所能及的力量保护你的。”
松生的话不管真假，还是让水凡感动的，她对自己曾经的举动从来不后悔，她决定对学岩主动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