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来她是打算在金陵城待上三天等凤柏衡一行人回京后再走的,可突然想起上次被绑架时自己是往山上走而不是往山下奔,既然凤柏衡他们能找到她,肯定是猜到她会这么做,那些公子一个个都是人精,保不准认为她这次会留守金陵,所以为了无后顾之忧,游小鱼决定连夜出城。
她走的是去苏州城的官道,因为她决定先去苏杭玩一圈再回谷。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她可是向往了很久呢,到了杭州说不定还能看到断桥残雪。
晌午时,到了一小镇。游小鱼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待洗完澡换了一身行头出来吃饭时,客栈的饭食已所剩无几了。不愿亏待自己的胃,她决定去街上晃晃顺便觅点吃食。
越往南走越感到人文风俗的不同,吃穿也有区别。就拿汤包说吧,京城的汤包个大汁少,南方小镇的汤包袖珍汁多,风味迥然不同。
“小兄弟,再来一笼怎么样?”卖汤包的小贩热情地吆喝。
游小鱼摆摆手,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没意思,第一次吃得感觉最好。她继续向前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有个卖叫花鸡的店铺,那个香啊,从刚才吃汤包时就馋着她。
正宗叫花鸡?试试看。
打开荷叶包,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鸡肉放到嘴里,香啊!确实比怪大叔做的好吃,皮脆肉嫩,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游小鱼边吃着眼也没闲着,双眼四处转悠,看看大街上有啥解闷的事。
果然,世风日下啊。
店铺的右对面,一酒楼门口正上演着一副地头蛇强取卖唱女的俗套戏码!
只见那地头蛇心宽体胖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地站立一旁,他旁边的一些个五大三粗的跟班们狐假虎威地拉着那卖唱女想将其带走,可哪有这么省心又便宜的事?卖唱女的爹爹不依,口口声声求饶,费力地护着身后的闺女。
“我告诉你!我们家主子看上你的闺女是你闺女的福分,跟了咋主子还怕她吃穿不愁?识相点的就快放开,不然别怪老子动手啊!”一跟班对着那老头撂狠话道。
“这位爷啊,小人给你磕头了啊,求你放过俺的闺女啊,她才十四岁啊,俺们穷哈哈的高攀不起啊。”老头不停地对着那位地头蛇磕头,脑门上血迹斑斑。
围观的群众敢怒不敢言,估计这情况是经常发生地,一个个都麻木了,只叹那老头运气不好。
那地头蛇估计等得不耐烦了,对发话的那跟班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那跟班领会主子的意思后,吆喝其他的跟班动手把那卖唱女强行掳走。
光天化日下这情景真是令人发指!
游小鱼本不打算管这事的,可看到对面酒楼里竟有一人与她一样漠不关心地看着戏,心中猜测是否会是故人?那人似也发现她的探寻目光,调转目光向她看来。
这一看之下,双方互惊,互又大笑。
游小鱼向对面那人一比划,那人看到之后,虽无奈一笑却也点头答应。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来到那地头蛇身后,游小鱼不客气地说道:“喂,让让行吗?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
围观的人从未料到此时会有人出来说话,而且还是一瘦弱的黑小伙,大家不禁为他接下来的命运捏把汗。
横行镇里的王保保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搅局,这里的人哪个不识得他?转身看到搅局的竟是一瘦皮猴,不禁嗤笑道:“你是在对爷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谁有您如此庞大吗?”满脸横肉,满身赘肉。
围观群众无人不笑。
“你小子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敢在这放肆!”先前说话的跟班见有人挑衅自家的主子忙松开那卖唱女,来到游小鱼的面前抡起袖子。
“你都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谁了,我就更不知道啦。”游小鱼无丝毫怯色,依旧美味地享用手里的鸡腿。
王保保见自己的手下被这瘦皮猴的话给驳得面红耳赤,手一挥示意他退下,决定自己亲自对付这小子。
“存心坏爷好事的?得,本大爷就告诉你,此镇的父母官可是我亲舅!你小子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别怪本大爷不客气!”王保保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身后的跟班也一副狗腿样。
“我对你的亲戚关系不感兴趣,阁下已挡在我面前多时了,难道是听不懂人话?啧啧啧。”游小鱼满脸同情的看着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老子上!捉住他重重有赏。”
“好嘞。”
游小鱼冷笑一声,哼,就凭这些喽喽也想抓住她?门都没有。
啃剩下的鸡骨头当先一扔,甩到那地头蛇的脸上,然后身形轻快地往前冲,边冲边大叫道:“不想中毒的就快走。”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那卖唱女和老头早已不知去向。她撒的可是痒痒粉,外加吃什么就想吐的绝食粉!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渣就慢慢享受吧!一个纵身,游小鱼跃到屋顶,对着地上的那些人挥挥手后飘然远去。
“来人啊,给爷查查这是什么人!挖地三尺也给爷查出来!”横行镇里的王保保今个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戏耍,今日侮辱之罪,明日必当奉还!
回到客栈的游小鱼立即取了行囊结帐退房,不是她怕了那地头蛇而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今天她已是破例一次了。迅速来到一无人巷子换回女装,换了另一副面具,一会后,一五官无任何特色的少女从小巷里走出来。
游小鱼慢悠悠地出了小镇,继续往苏州城走去。
离开小镇不多久,身后传来马蹄奔跑在路上的得得声,游小鱼转身望去,只见一马夫驾着一马车向她徐徐驶来,待驰进游小鱼身边时,马车里的人唤了一声:“姑娘,让本少送你一程吧。”
游小鱼听见马车里的人的声音后,莞尔答道:“好啊。”然后一个纵身步入马车。
车夫继续打马向前。
游小鱼舒服地躺在马车里,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就算遇到颠簸不平的路也不碍事。嘴里边吃着瓜果边腾出空来说话:“表弟,你哪弄来的这辆马车?挺不错的嘛,这马车的主人挺会享受的。”
萧帅斜靠在一旁,看着自己表姐的舒坦样,撇撇嘴道:“王保保的。”
“哪个王保保?”
“被你耍的那个地头蛇!”
“哦?是那肥猪的?”游小鱼吐出一果核,奸笑地看着亲亲表弟,“说说看,你还顺手牵羊了哪些?”
“几千两银票,本少只要银子,他家的古董摆设我还看不上呢!”萧帅弹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这动作被别的女子瞧见定要芳心暗许,可在她眼前卖弄就有点讨打。
“他舅舅一小地方官几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看来平时油水没少捞,那对父女呢?”
“给了一百两碎银让他们出镇了。”穷人也是有骨气的,钱给多了就是施舍了。
“表姐你不是与凤柏衡他们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到此?”萧帅颇感好奇。
“那你怎么也在此?上次那帐还没和你算呢!”想到那次害她落水还弃她而去,游小鱼就生气。
“当时哪有表弟插嘴的份啊,表姐身边那一大群公子少爷不挺紧张关心你的嘛!”萧帅嬉皮笑脸道。
“少贫嘴!你去苏州城做啥?”车夫走的可是去苏州城的官道。
“赴约。”萧帅收起笑脸,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