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仁摸着何府的阳文,在府这个字的付的一点用拇指按了一下,“咔嗒”一声,那一点松了下去,他便取出那个点,原来这个点是活字,四周是用松节油封住的,取出之后就是个空洞,那块府牌是块中空的木牌,里面另有乾坤。这让处仁惊讶不已。他朝里瞄了一下,是个狭小的空间,不知道能垫藏些什么。不过显然这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他朝林杰克望去,说:“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
“恩,是张地图,准确的说是张何府的布局图”他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了那份图纸。
“给我看看。”处仁说。
那份地图因年代久远,林杰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摊开在桌子上。两人睁大眼睛看着。
“你看,这何府造的格局超出我的想象,分为内,中,外,三圈包围,正中应该是何府的核心位置,那里没有令牌的人是无法进入的,你看这内圈旁边的标注。”
“外族止于宗亲门”处仁说:“啊,这门还有名字啊。”
“这内圈有正堂,偏厅还有阁楼,阁楼是整座何府最高的位置,可以俯瞰何府甚至远眺扬子江。”
“恩,你再看看这中圈。”
“我昨天就用放大镜看了,中圈相当复杂啊,有两扇门,南北各一面,东面有个大戏台,西面是片空地,从南门进来两边有树林,偏房,后院则是一些看不出功用的屋子。”
“外院四个角个是四个嘹望塔,院内有一些散落的房屋,也有戏台好像。”
“不过,总觉得外院比较凌乱,像是做工的场地。”
“恩”
“还有,这上面的虚线是什么,好几道,都横穿整个何府?”
“我也觉得没什么道理,非得横亘在建筑前,不是很明白。”
“不过你看,这几条线都穿出何府,终点的地方还重重的点了点。”
“难不成是何家人挖的地道?”
“我也怀疑这是何家人挖的地下暗道。”
林杰克指着这几道线所画定的终点,再参考了自己带着的租界地图说:“你看,一条线应该是划到了位于现在日信银行的墙基处,一条线收在了银湖边,还有两条,恩?奇怪…”
“竟然能横穿扬子江?!”处仁也看出了蹊跷。
林杰克比划着那两根线的去处,一根潜进了凤凰山,还有一根似是武昌城外的荒郊。“竟然有人能挖出两条穿越扬子江的地道,了不起啊!”
“不过,这些虚线都只划过何府的外院,唯一一个最近的那点只出现在中圈的戏台边。”
“如果说是地底暗道的话,我们能接近何府只能从中圈庭院开始了,你瞧,戏台边的点是和凤凰山连起来的,剩下的三条虚线都是紧挨着外院的墙角开始一直延伸到汉口和武昌的三个地方。”
“这是何府的地下暗道吗?是不是用来逃生的?”处仁问。
“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逃生暗道,你看,图上的每根线也不尽相同,日信银行这条,是点线结合,到凤凰山的是双虚线,还有银湖边的那根,虚线上还画有简单的符号,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所以,这些虚线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们要眼见为实,这些虚线到底代表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去探查这四条线所在的地点?”
“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恩?”
“武昌附近的线条由你来探查,你应该比较熟悉吧。”
“行。”
“我来调查汉口这两条虚线,不过凭我的直觉,汉口的两条线机会比较大,武昌的两条毕竟要穿越扬子江,谁也不保证那两条线到底是什么意思。”
处仁同意了林杰克的方案,两人又详细的分派了计划,林杰克走时处仁想留下那块令牌,但被林杰克以证据为由带走了。
林杰克一走,处仁马上回内屋翻出了祖母的那块令牌,寻找相同的线索,可惜,那块令牌上的点是雕实的,让处仁失望不已。
隔天处仁就开始在武昌凤凰山脚下游荡,凭着地图的指引,处仁找到了山腰的一座破旧的宗祠,院落的墙头上长满了枯草,墙上破了几个大洞,但是大门却被一把铜锁牢牢锁住,铜锈染绿了早已斑驳的宅门。有两棵光秃秃的杨柳披头散发似的从院内窜出,这座宅院从前的主人肯定没想到现在会是如此破落的光景。
处仁再次打开抄录的地图,确信是这里,就从一个一人多宽的墙洞钻了进去。庭院中央有一条石板路从大门直通正屋,院落的东南角有口石头垒的井,那两棵破树栽在石板路两侧,树非常粗壮,足有三人才能合抱。处仁站在庭院中央,眼前就是一幢破旧的祠堂,他绕着屋子兜了一圈,只觉得是一间普通至极的宗祠,祠堂的门早已横卧在一边,只剩一个空空洞洞的门框,两边的窗户只剩下半扇搭在窗棱上,还在寒风中晃荡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宗祠的一个墙角破了一个半人高的洞,从那里可以直视屋内的环境,墙基处还有数个老鼠洞,感觉这屋子非常不牢靠,随时会有坍塌的危险。处仁走近破屋门口。手扶了下门口的泥墙,一摩挲就擦落了不少粉尘。
“看来真的不靠谱啊”处仁自言自语。他走了进去。
屋里头也很亮堂,因为抬头就看得见天,冷风从头顶灌了进来,处仁不由得打个哆嗦。他环视四周,这间祠堂布置简陋,没有祭台,也没有牌位,更没有蒲团,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人工凿在山壁上的石台子,石壁四周还刻有一些云锦,不过也很粗陋,四周蛛丝遍布,有些蛛网大得像张八仙桌,想必只有蜘蛛成了精才能织得那么大。显然这是一间荒废的祠堂。处仁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查看,怎么也没有发现什么入口之类的机关和窑洞,如此一目了然的祠堂不应该会被何家作为地道的入口。处仁最后走到摸着祠堂的两根柱子中间,踌躇起来。
忽然屋外一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