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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是我不明白

第二天,林斌还是很准时的在五点半就起床了,在锻炼结束后,不知道为什么,林斌又向工业大学走去。

其实,林斌春节回来后,心里一直时时都能想起叶雨香。昨天晚上做梦时,还梦见和叶雨香两人过情人节呢,当然比昨天现实生活中的浪费更高档,更浪漫。可是林斌活到现在也没有去过什么更高档,更浪漫的地方,梦里的高档和浪漫地点也不知道林斌是在哪里YY来的,反正是梦,有谁会去管呢。

林斌在叶雨香楼下停留了一会儿,偶尔也能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从身边走过。

看见食堂里除了边上四、五张桌子有几个研究生模样的学生坐在那里外,其它地方都被一对对的学生情侣占据着,林斌本来已经拿在手里的饭卡又放了回去,转身走了出去。

“操×××,你睡也睡了,玩也玩了,一句没有感觉,你就想抬屁股走人。操×××,你昨天怎么不说呢,操也****,想拔**不认账。你以为你老娘我好欺负,是吧?有能太你给我走,不卸掉你脚,我他妈,是你造的。”

林斌刚走出侧门几百米时,就听见了这惊天地的骂声。

林斌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在一家小旅店的玻璃保温室门前十米左右,一个穿亮灰色半节大衣的细高条男生面对着小旅店站着,一个只穿着吊带内衣的清秀女生站在小旅店玻璃保温室门口的台阶上,左手掐着腰,右手直伸出来指那名男生,一付标准的泼妇骂街造型。当然了,和这位女生的长相和形象没有一点相像之处,给人的感觉就像冒的导演正在拍戏,而且还用错了演员。

可能是太早,也可能路太偏了,路上除了林斌就看不着任何人了。

林斌心里暗叹着:“现在是什么社会啊,怎么小小的姑娘都变成这样了。”

这时,隔着旅店的玻璃保温室能看见里面旅店门后,不断的出现一个个穿着或三角裤头或平脚裤的年青男子和一个个或是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而露着大腿或是穿着花俏睡衣的年青女子。

林斌暗自摇了摇头,但转身走了。只是转身时看到,小旅店旁边几家旅店也和第一家旅店一样,人头涌动着。

林斌刚才还暗自叹惜着,那位小女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可是完成转身过程中,所见到的一切,又让林斌惊叹了半晌。

回到家时,林斌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心里的念头一直都反复想着中国摇滚教父――崔键的不是我不明白:“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林斌摇着头,叹着气,说了一句:“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呵,呵,呵。”

林斌刚坐在老板椅上,就又跳了起来,如果这时他身边有人的话,一定会被吓一跳。

林斌快速的来到床前,拿起来手机后,就用右手照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同时口里还嘟囔着:“我说怎么没从昨晚到现在没有收到信息呢,原来我昨天回来忘开机了。”

打开手机没多久,就听见信息提示音不停的再响。

林斌等到信息提示音停了,就要查看,谁想到,他刚按完一个键子儿,手机话筒里便传来了一声犹如狼嚎地喊声:“你个死林斌,你还知道开机啊,你不如死了得了,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搬家,让我一辈子也别见到你,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斌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又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的是:0470×××××××。林斌看不知道是哪的区号,只好等到对方说话停下来时,问了一句:“你是谁啊?你不是被狗咬了或是早上忘吃药了吧?你没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我让你咬了,小样的,我看你活得真的是很滋润啊?你说这么久,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

是人就有三分火性,林斌的脾气再好,到现在也沉不住气了,对着手机大喊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要发疯,你找别人发去。我可没功夫和你这个泼妇在这闲扯。”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这期间,这个陌生号码又打来了几次,也都被林斌挂断了,连林斌要看信息的心思也被这个电话给弄的毫无心情了。

林斌躺在床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旁边的手机还在响着,林斌没有接,因为他一直认为电话是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打来的。在林斌将第二根烟点燃后,便拿起来了手机,因为手机响得让林斌直闹心,想要把手机关掉,可是发现来电上面显示的不再是那个陌生号码了,而变成了闫华的手机号。

林斌心里想着:这时闫华打来电话做什么呢?唉,反正自己也想不通,接起来就知道了。

当林斌接下接听键时,闫华的电话已经挂了。林斌看了看未接来电除了那个陌生号码,就是闫华的号码,心里想:“刚才不会是闫华打来的吧?不会的,我最近也一直没有联系她,更别说得罪她了,一定不会是她打来的。”

“喂,闫华吗?”

“是啊!你哪位?”原来闫华和林斌一个毛病,接电话从来不看来电显示。

“我是林斌,你”

“好你个臭小子,你还敢打过来啊!你现在怎么不骂了,我看你这几天是没人管没人问的,放松大劲了吧?还敢说我是泼妇,还不是精神病就是被狗咬了。听我的你最好现在就搬家,别说我没警告过你。”还没等林斌的话说完,闫华便在手机那端大喊大叫了起来。

“大姐,这是谁得罪你老人家了,害得我这么一个乖宝宝都被你骂了。”

其实林斌心里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是谁让他不知道闫华家的那里的区号了,再说了这个闫华做的也实在有点过分了,要不林斌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

“你别和我装了,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傻,是不是?反正后果我已经告诉你了,不信你就不用搬。”

“闫大姐,判人死刑还得有个理由呢,我可没得罪你啊?你现在这又是为什么啊?”

“还没得罪我,你还想怎么得罪我啊?是不是带上我八辈祖宗,来算得罪啊?再说了,就算没这事,你以为你走得了啊?”

“闫大姐,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真的得罪您啊?我的终身幸福还得靠你老人家帮忙呢,不是?”

“少在那跟我花,我还没说完呢,你不行插口。”

“行,Noproblem!”

“你还敢插口。你刚开始和香香在一起时,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这你和她还没确定关系呢吧,你就敢把她气的离家出走,两只眼睛”

“什么!她离家出走,那她现在在哪呢,没事吧?你快告诉我,我去找她。”

“我刚才说什么了,你忘了,这刚多大一会儿啊,你就把你答应我的话给忘了,你说原来你答应我那些是不是也全忘了?现在是说你的事,你别打岔。先说说你昨天都做了什么?”林斌的手机里传出闫华的声音像是审犯人一样。

林斌将昨天的事情大概和闫华说了一遍,最后还是问了一下叶雨香在哪里。

当然闫华没告诉他,而是又狠狠的臭训了林斌一顿,大概内容就是:林斌把叶雨香当成什么人了,大情人节的还和别的女人出去过,而且告诉叶雨香,怎么是示威啊?还有就是手机居然关机了一天一夜,谁能保证这孤男寡女两个人在情人节的酒后会发生什么事啊?

林斌听完这些,加上早上看到的一幕,心里想:这事还真说不清道不明的。

但他自己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是哪种人,叶雨香一定会知道的,所以也将这种想法告诉了闫华。

可是还被闫华骂了一句猪头。

用闫华的话讲就是:如果叶雨香相信他的话,还会离家出走吗?如果叶雨香相信他的话,她闫华还会知道这些吗?为什么林斌做事之前不替别人想想呢?难道在今天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里,就他能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吗?就算他能做到,难道认识他的人也都会这样认为和理解吗?

闫华的每句话都使林斌的心狠狠的跳动一下,心里也想了很多很多,早上还在脑袋里一直回荡的歌词,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林斌这些天除了天天早晚两遍给叶雨香发信息外,就是隔三差五的跟闫华通遍电话。当然了,叶雨香也一条信息也没有给他回,而闫华每次接电话时都会臭训林斌一顿,最后再把叶雨香的情况告诉他。

今天上午,林斌的打给闫华的电话时,闫华却没有训他,而告诉林斌,明天她和叶雨香就会回学校了。

叶雨香所谓的离家出走,就是去了闫华家住了十来天。林斌知道了也放下心来,但叶雨香的不理会,实在让他郁闷。这些天,马永泰他们、还有原来单位的张启刚他们找林斌喝酒,他都给推了,害得他每次接完电话后都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上一两个小时。到不是林斌不想和他们喝,可是自己的心情这么坏,怕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又怕这些人一冲动再杀到家里来。

中午,刚刚炒完酱油饭的林斌就听到了手机响,看了一眼是张启刚来的电话,以为又是找他喝酒,他就没有接,可是电话却一直响个没完没了。

“三哥,你做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呢,我都要打车去找你了。三哥,你在哪呢,你五分钟一定要赶到民航大厦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让我飞过去啊。”

“三哥,你就快点来吧,晚了,你别后悔。”张启刚接着的声音就非常轻“婷婷,三哥的电话,你和他说两句吧。你说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说一声,连三哥都不知道。”原来是张启刚把电话要交给钱婷婷。

林斌也不管发生什么了,就边穿着衣服,边向门外跑去。

“三哥,婷婷她不接,她现在要上外地,中午听那个意思,好像以后就不回来了。你说这么大个事,她要不是去单位办事,中午请我们吃饭时才告诉我们。接着就要去机场了,我现在才知道她连你都没告诉一声呢。”

“好了,我不说了,我现在已经往那去了,你必须把她留下来,哪怕我打车送她上机场呢。”

“我知道了。”

林斌听后这句话,就电话挂掉了。

平时不打车时,街口的出租车一溜一溜地;现在林斌想打车,可是别说街口了,连大道上的出租车都非常少,偶尔过来几台,还不是空车。

林斌一边向民航大厦跑去,一边回头看看有没有空车。跑出了能有一千多米,才发现一辆空的出租车。

可是赶到民航大厦时,大巴还是发走了,只有张启刚站在大厦门口,垂头丧气地踢着花坛。

林斌没有付车钱,而是让司机等一下,便喊着张启刚,跑了过去。张启刚见到林斌也迎了过来,两个人便又坐回车里,向机场走去了。

在车上,张启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林斌说了一遍。

上午十点多时,钱婷婷来公司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午休时,钱婷婷还向夏经理为张启刚、张怡宇和江涛等八人请了假,带着他们在开发区找了一家饭店。在饭后,钱婷婷向大家说出了她今天下午要上南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不会回来了,所以离走时想请大家吃顿饭。周川智问这事林斌知道吗?钱婷婷没回答,周川智便让张启刚打电话通知林斌一声。刚才车要发之前,大家怎么都没把钱婷婷劝下来,只好留下张启刚在这儿等着林斌,大家坐巴士去送了。

张启刚说完这些后,还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腿,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林斌,然后双手抓着林斌的右手,问道:“三哥,你说婷婷她这是为什么啊?到底怎么了,年前不干时,就把大家弄的晕头转向,这又刚过一个多月,就又和大家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和她最熟了,你劝劝她,好吗?”

其实,林斌也不知道钱婷婷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就像张启刚说的,又是辞职,又是情人节,又是上南方的,当然了情人节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但看着张启刚那双乞求的眼神,林斌抽出右手拍了拍张启刚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

张启刚从来到公司见到钱婷婷之后,就在公司里表现出了喜欢钱婷婷的意思,只是他到现在没有和钱婷婷表白,也没有和大家明说,只是用行动一直在关心和爱护着钱婷婷,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关心和爱护再和林斌对钱婷婷的关心和爱护一比就差了一节,因为林斌和钱婷婷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林斌对钱婷婷的关心和爱护不用去刻意做,而自然而然的就达到了效果;可张启刚的关心和爱护却显的那么生硬和多余,这主要原因还是张启刚还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喜欢钱婷婷,而又想表现给钱婷婷知道所造成的。

张启刚给江涛打了个电话,知道了他们还得一会儿才能到机场,便和林斌在机场大厅等了起来。

一直到钱婷婷他们来到这期间,张启刚上了不下十次洗手间。

当看到钱婷婷他们时,林斌便上前将钱婷婷拉住,询问起原因。钱婷婷的眼神一直躲避林斌的眼神,从头到尾就是一句话,父母在南方给她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工作,她必须得过去,而且这个工作也非常稳定,所以回来的机会根本就没有了。林斌听到这些,也没有了办法,只好吩咐钱婷婷自己在那边一定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凡事留点心眼,还有脾气也不要那么暴躁,又问了一次去南方哪里,并让钱婷婷有了联系方式一定要告诉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张启刚看见林斌和钱婷婷说完了,便上前拦住了要去换票的钱婷婷,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看钱婷婷又走了,才大声喊了一句:“婷婷,我爱你!”

这句话在机场大厅里,回荡了半天,很多等待换票的人和送亲友的人全部望向了这边,连林斌他们这些知道的人,也都愣在了那里。只有钱婷婷听了这句话,转头向张启刚笑了笑,便又走了。

过了一会儿,钱婷婷换完票,看见林斌他们还是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张启刚蹲在地上哭了。便走到张启刚身前,拉起了张启刚,抱了抱他,然后又跟林斌他们挨个抱了抱,转身走向了候机厅。

当通过安检后,钱婷婷向大家挥了挥手,说了一句:“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对不起了,刚子。谢谢了,三哥。”转身就向里面跑去。

但站在外面的林斌他们,谁也没看到转身后的钱婷婷已经泪流满面。

林斌他们坐着机场大巴,又回到了市内。而此时的钱婷婷,坐在候机厅,一遍遍的拔着林斌的手机号,但一直都没有按发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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