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梦不敢看向那帘子后方的碧青倩,她不愿意面对那样坦然,那样干净的目光,没有责怪,只是苦涩。风梦一想到为当年那个弱小的自己挡下无数刀剑的少女,她就是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是血,多一两条,没有关系。
“风落花,我的朋友,上天入地,她追随我一生一世之后……”灰飞烟灭。
最后四个字,她不忍心说出,不愿意说出。
“那梦儿,朕平时最疼爱你,那你告诉我,在落花和碧青倩之中,你选择一个,你会选谁?”轩辕皇帝轻轻地问着,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风落花对风梦是很重要的人,可是碧青倩,是轩辕辰的属下,爱着轩辕辰。这样痴情女子,他也有些不忍了。
风梦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狂,嚣张:“万里河山,不都是无数鲜血画出的?碧青倩纵然只是一枚棋子,她也有着人权,你们管得了她的人,那你们管得住她的心吗?大好江山,我比不过,我只要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就好了,别人,不关我的事。”
“那碧青倩,你可愿意?”轩辕皇帝一拍手掌,轻声问道。
碧青倩身旁的丫鬟撩开帘子,她步步生莲的走出,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姿态缓缓摇动,她施了一礼,声音飘渺的像从九天之外传来:“民女……愿意。”
“赏!”两侧,走出一排丫鬟,手里端着托盘,衣袂飘飘的行来,托盘里,是昂贵不凡的首饰。
“为什么,你可以说不的。”碧青倩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风梦挨她很近,风梦压低声音,轻轻地传音过去。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选择了放手。”碧青倩轻轻一笑,她的姿态从容不迫,“我不敢奢望他,只是希望,小姐你,千万不要得到了我期待已久的那颗心之后,又狠狠的踩踏。你漂亮,有着很多人没有的东西,碧青倩渴望不得。”
“对不起。”风梦看着碧青倩,好多好多质问的话要对她说,如果碧青倩说了不,或许她就不用委屈了。可是这些质问与疑惑,都最后化为最伤人的三个字,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是自愿的,落花姑娘能有你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主子,是她的幸运。”碧青倩一笑,解开传音,她轻笑着,妖媚模样都带上了几分空灵之气,她看向几名丫鬟端到面前的饰品,她一样样摸过,最后把一枚蝴蝶模样的簪子拿起,“民女用簪子,送一个故人,可好?”
“当然应允!”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走向轩辕辰的时候,她却是突然转了身,把蝴蝶发簪温柔的给风梦戴上:“小姐很喜欢蝴蝶簪,我就送小姐一个吧。小姐,好好对待主子,他为了你的一句话,可是连自己都不顾了。我等着他下一世的回心转意,我有的是耐心。”
众人只看得见碧青倩浅笑的眸子,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轩辕辰……我不爱他。”风梦缓缓说完,却是发现自己都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