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忽然扑哧一笑:“妾身是大人的人,大人就这样要妾身走,难道就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毛里心内一团乱麻,冷卉在旁边瞅着,自己必须得君子一些,当即道:“快些滚,回去告诉太子罃,这把戏也太龌龊了,我要是个好色小人,太子罃还不赔了美人计不成!”
美女咯咯笑道:“毛大人真是豪爽,用数百军帐为质来买妾身,那妾身就在朝歌等着大人凯旋归来啰。”
哼!说的轻巧,老子如果真凯旋归来,朝歌那么大,哪里找你这骚狐狸去!毛里心内龌龊地想道。
美女屁股一颠一颠出了军营,毛里忽然想起了极不和谐的俩字:“军妓”……
冷卉一双明眸,冷冷地盯着毛里,毛里连忙道:“这一定是太子罃搞的鬼,说不定还是王错那厮!”
冷卉显然有些生气:“反正是你惹出的事端!”说罢转身回帐,外面就只留下了毛里一人。
毛里一阵烦乱,转过头去,却发现几个役卒正在偷看,不禁憋火,怒道:“回帐内休息去!”
役卒们诺诺回帐,毛里却也困了,扑到帐内,窝在一角昏昏便睡着了。
翌日,毛里还在呼呼大睡,急得豫克没办法,然而豫克究竟是贵族之后,却拘泥礼节不敢推搡毛里。黑荣急了,上前就是一搡:“大人,士卒们传谣言了!”
毛里揉着眼皮,道:“什么谣言。”
黑荣急道:“他们说大人你昨天在朝歌狂赌滥嫖,把本来够五千人用的军帐抵押出去几百,害的将士们没地方睡。”
“胡说八道!”毛里霍地起身,出去一看,果然大群役卒在帐外叫嚷。
“昨天有个骚女人,还来军营找都尉要账呢,我亲眼所见。”
“我也听见外面有女人声音。”
毛里几乎五脏俱焚,跳出来喝道:“你们胡说个啥!昨天公主也在场,你们可以叫公主来给我作证!”
一个老年役卒道:“谁不晓得官官相护,我们本来不愿当兵送死,结果被强逼到魏国,连个帐篷都不够!我们不给韩侯和魏侯卖命了!”
几个胆大的跟着喊:“反了吧,兄弟们!”
毛里嚷道:“你们敢!”
“我们怎么不敢,这里北上云梦山,便是赵魏边界,我们在边界为盗,强过当兵等死!”
“兄弟们,杀了都尉我们当盗匪去吧!”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毛里差点没吓死,豫克、黑荣、铁匠三人赶紧掏出兵刃,毛里也赶紧抽出佩剑来:“犯上作乱,可是要判爆ju花的!”
那些役卒哪里知道爆ju花是啥意思,已经几乎要杀了过来!
忽然从扰乱的役卒后面赶上一支步兵,原来冷卉手下的新军也起来了。
役卒和新兵马上交上手来,毛里大喊:“住手,本都尉赦你们无罪,快些住手!”
可是两队人已经厮杀起来,哪里拦得住!十几个役卒已经舞者戈矛冲向毛里,毛里虽然有点力气,哪里会什么剑术,只得连连后退!豫克略通剑术,勉力敌住三人,黑荣和铁匠蛮力过人,但也救不了毛里。
役卒们也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眼看毛里最不济事,却纷纷杀向毛里。毛里这才一阵悲哀:“妈的,穿越不是什么好事啊,俺在二十一世纪,至少不会遇到这事情啊!”
一个持矛的役卒,“哧”地一矛,毛里幸亏闪得及时,不然差点透心凉了。砍伤刺死这个道理毛里是懂的,哪怕挨一刀,不一定死,挨一长矛,那就已经在阎王那里登记了。
老天!既然稀里糊涂地把我穿越了,怎么不给我弄些葵花宝典什么的秘籍呢!
躲了一矛,旁边一戈削了来,差点来了个腰斩,这帮士兵真是生猛!
这样下去,不死也落个伤残啊……还想着回去率军去宋国抢漱玉……人生没有那么如意的……
毛里心中正乱,忽然背后被猛地一扯,眼前正好一戈滑过,险啊!
毛里一回头,正是冷卉,救星啊!毛里连忙起剑架住又一支击来之戈,冷卉虽然剑法精熟,到底难敌众人,场面越来越乱!
“魏军来了!”
“魏军来了!”
一阵阵哀鸣,忽然之间数百支劲矢射来!毛里这才醒悟,太子罃这****的是要自己的命啊!
“魏军把大营围了,我们跟他们拼了!”役卒们大喊道。
“韩国人不打韩国人!”新兵喊道。
“老子才不是韩国人!”吵嚷之声一片,役卒中奴隶居多,出处各异,哪会承认自己是韩国人!
豫克连忙道:“大人,现在只有分头逃走了!”
毛里一慌神,道:“好,一定要都活着,平阳会和!”
魏军短箭精悍非常,毛里扛着一只圆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只听冷卉娇吟一声,忽然蹲倒在地,毛里急忙拉起冷卉:“快些走啊,我有盾牌不要蹲下!”
“我腿上……中了一箭。”
冷卉颦着秀眉,明眸中泪光莹莹。
事态紧急,毛里也来不及解释,伸出胳臂一把挟住了冷卉,将圆盾护在冷卉身上急忙逃跑。冷卉嘤咛一声,乖乖靠着毛里。四周的役卒和新兵也停止了相争,纷纷逃命。外面传来魏国士卒的大笑声,短箭还是不断地射来。
军营东边便是淇水,其他几处,均被魏军围住,恐怕生还无望了!毛里略通水性,只得抓紧了冷卉,跳进了淇水之中。
太子罃在营外轻蔑地一笑,着手一挥,魏武卒挥动大剑,一齐冲入早已破败不堪的韩营中。
“哼,什么吴起、什么毛里!真正知兵之人,还是我魏罃!”
太子罃一阵大笑,接着吩咐左右道:“入营后斩杀毛里,免得被父上再受他蛊惑!”
本来太子罃对毛里出一万钱抢他美人之事就耿耿于怀,再加上公子缓手下跟毛里往来密切,更是让太子罃视之如仇雠。这次他使数百精兵混入韩营制造事端,等韩营大乱再乱箭齐射,最后才驱兵收拾,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只是没料到,毛里跳河了。
“禀告太子,毛里的门客豫克逃走了!”
太子罃道:“不要管无关紧要的人,把毛里捉住就行!”
十数个士兵将黑荣五花大绑,捆到太子罃旁边:“太子,找不到毛里,捉到毛里门客楼烦黑荣。”
黑荣喝道:“毛大人乃是君上宠臣,你好大胆!”
太子罃嚷嚷道:“老子是父上搞出来的,怎么着!”
黑荣虽时粗人,但一听这没教养的流氓言语,也顿时无语。
“把他押下去,继续给我找毛里!”太子罃急道。
“遵命!”士兵们其实已经成了无头苍蝇,韩营并不是很大,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怎么找得到毛里!
王错在一旁忽道:“毛里会不会从淇水泅渡,逃走了?”
太子罃猛地一跺脚:“来人,沿着淇水给我去搜捕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