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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拍卖会(三)

这还真是巧了,几乎就在蒋真理赶到的同时那负责引路的人也刚好来接引我们了。要说是谁故意安排的恐怕都没有这么巧合吧。我深怕师父对这样的巧合有所怀疑而拒绝让蒋真理和我们一起,紧张的注意着师父的表情。好在师父真的是个大度不计小节的人,在跟来人确认了身份之后就主动表示我和蒋真理都是她的子侄辈,要和她一起参加拍卖会。

我想以师父的水平在这样的拍卖会中肯定是属于VIP级别的客户了,所以对于她的要求来人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直接就带着我们向拍卖场出发。其实像这样的拍卖会,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除了有特别资格的人以外,一般的参与者是绝对要受到严格控制的。要是谁都可以随意带人参加的话,哪里还有隐秘可言呢?

在我的预料之中,这样的秘密活动一定是在校园的某个隐蔽的角落举行。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在那引路人的带领下,我们竟然来到一个礼堂似的建筑跟前。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以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呀!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跟着领路人进入到礼堂内部,还没待我观察好环境,那领路人就直接带着我们钻进了礼堂舞台的后面,绕过几个杂物间,来到了一扇小门之前。打开门就见一路台阶直通向下,而那领路人就停在了门口,没有再送我们进入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一下明白了过来。在那个提倡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去对付敌人的年代,成都城底下挖出了很多的防空洞,到现在有很多的地下防空洞都已经荒废,甚至有些都已经不为人知了。想来川大作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单位,自然也少不了这样的结构。选在这知名大学地下被人遗忘的防空洞里进行交易,这组织者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呀!

为了表示对女性的尊重和保护,我率先领头走下了台阶,之后就是师父,蒋真理则跟在师父的后面。在下了接近三层楼左右的阶梯后,通道外出现了一个大空间,仔细看来是一个横在我们面前的通道。这个通道就很巨大了,我估计并排行驶两部吉普车都不是问题,左右两边都是望不到头的样子!看来我们下来的这个通道只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人防工程的一个小小的临时出入口吧。

在我们下来的这个通道的出口旁边还守着几名仿佛黑超特警般的人物,见到有人下来,齐齐的把目光都转向了我们。被他们的眼神罩住,我的寒毛都不由自主的树了起来!杀气!好强的杀气!看来这些都不是一般的警卫,在中国几十年都没有经历战争的情况下,杀气如此之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难找。不要以为什么杀人犯一类的亡命之徒就有杀气了,对手无寸铁的人的虐杀是不可能铸就杀气的。杀气往往是由于在严酷的环境中挣扎求存,用凡人不可想象的意志战胜困难,从绝境中存活下来才能形成,它本生只是一种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信念,说起来还真的不一定要杀过人。显然,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从这种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环境中磨练出来的了。要是单打独斗的话,我是不虚的,但是这几个要一起上的话,就有些玄了。实话说,要不是前面山洞里的经历对我不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起到了进一步的磨练的作用,以我以前的水平,就是单打独斗我也没有必胜的信心。我只能说幸好这些人和我们不是敌人!

一个看起来仿佛是这几个人的头目的人从我师父的手中接过一个名片大小的纸片,看了一眼后恭敬的给师父鞠了一躬,然后指示其中的一人带领我们想这个巨大通道的右边走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通道以我们下来的那个门口为界,通向左边的通道明显破败的很,远远的还有一阵阵的潮气夹杂着霉味涌出来;而我们现在走的这边则明显是有人维护的结果,不但墙壁是粉刷一新,就连顶上的照明也由当年的白炽灯换乘了时下流行的节能灯,一路照的十分明亮。

我们跟在那个黑超特警的身后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转过一个大弯,就见在前方二十米处有一扇与通道同宽的大门敞开着。这当年的防爆门已经被装饰的十分华贵,完全是西式的宫廷大门的样式。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想必就是当年人防网络中的一个人员隐蔽或者储存物资的坑洞。

这巨大的坑洞目下也被装饰的金碧辉煌,五颜六色的灯光把里面照的有如白昼。从这一路保养修缮的状况看来应该不是为了拍卖会才专门准备的,应该是早就被一些什么特殊的人利用来搞成了什么死人隐秘俱乐部一般的场所了。看来有钱人真的是点子多,躲在这地下防空洞里怎么玩都不怕外界的干扰了。

那黑超特警也是只把我们带到了大门口就不再进去了,直到我们进入了才反身离开。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面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反而有点自由party的味道,甚至在大门的两边还靠墙摆放了喝多的食物和饮品供人自由取食。妈的!早知道就忍一忍不忙吃午饭了!

按我想来,这样的活动,买家之间不是都应该互相保密的吗?怎么大家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了?甚至气氛还这么的轻松写意,完全都没有应该的紧张气氛,我期待中的神秘感更是无从谈起。我甚至都感觉有点小小的失望了,真是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坚持一下和蒋真理一起留在外面,就是去泡茶馆也比参加这陌生的party要有趣的多了。

显然师父和这里面的人并不陌生,一路带着我们不断的和碰到的人打着招呼,一直走到大厅的正中找了一张不大的圆桌做了下来。这整个空间虽然大,但是这样的独桌却只在大厅中央有六张围了个圈。而其他的地方就只是散落着一些小椅而已,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有人坐着在三三两两的交谈这什么,而这中间的六张圆桌连我们在内也只有四桌坐上了人。像这样有计划邀请客户的拍卖会是不可能有多余的桌椅的,看来是人还没有来齐而已。

看见我失望的样子,师父开口跟我解释到:“你不要觉得奇怪,这样的活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是老面孔了!没有什么秘密好言的。再说了,都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人,谁又不知道谁呢?除了这六张桌子上的人以外,谁都没有权利再带人参加,就是这六个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要求,但是自己明白,在带人的时候都是慎重的选择过的,所以不怕有谁泄露秘密。再说,能参加这个活动的都不是一般人,即使除了事,也不是几个人证就能左右的人物,所以也不怕什么了!”

听了师父的话我再观察了一下,果然另外那三桌只有一桌有连个人的样子,另外两座都是一个人。虽然看起来好像都有好几个人的样子,但是仔细看,都是一些坐着外围散落的小椅的家伙靠近了桌子和桌子的主人交谈而已,而那和桌子配套的椅子确实没有别人敢坐的。我又看了看靠近舞台的那张桌子,那正是空着的两张桌子中的一张,而另一张空着的正好是以靠近舞台那张为中点和我们对称的那张桌子。我忍不住向师父问起来:“师父,拿着六张桌子的主人还分等主次吗?那张靠近舞台的桌子又是谁坐呢?”

“当初是约定过的,我们六人原则上是不分主次随便落座的。但是大家也都是聪明人,谁会这么不开眼去随便乱坐呢?至于那张靠舞台的桌子,历来就是舵二爷坐的。据说他们祖上就是当年的袍哥,解放后蛰伏了一段时间,近几年说是起出了当年祖上存下的财富,慢慢的凭借财富和义气也收回了一些人心,现在已经隐隐有回复当年的势力的倾向呢。我们这六个人,不管是谁要发起什么活动,要是没有专门的要求,一般都是由舵二爷负责组织的,毕竟在我们中间他是人面最宽广的,并且我们有些人本身也是不愿意太出风头的。所以名义上现在的活动都是舵二爷在主持,自然那个位置就是非他莫属的了!”师父给我详细的讲解,其实隐隐也是要我不要小看了自己这一脉的意思。至于其他四路人马,我也懒得再问,反正我也不是一个太好奇的人。

找师父刚才的说法,不管这次的拍卖会到底是谁发起的,名义上都是舵二爷在主持。那么只要那个位置还空着,正式的拍卖也就不会开始了。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地方,坐在这等待也真是一种折磨。而师父她老人家显然也没有给我介绍谁的意思,同样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师父的名头不好,虽然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人都会礼貌的打招呼,但是这一坐下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过来和我们寒暄。虽然有蒋真理在这里陪着我,但是她现在似乎只是在用心的打量这里的每一个人,而我心里总是有着患得患失的紧张,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题去和她主动攀谈。我掏出手机来想要上网打发时间,结果没有任何悬念的是,这里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信号!

就在我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从前面的舞台上传来了一声钟声。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任何人工音响播放的录音,真的是那种重量以吨来计算的铜钟所敲击出的声音!那悠扬沉稳的钟声在这地下的空间中来回激荡了足有半分钟之久!这可真是气派呀!随着钟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占了起来向大门那边望了过去。

在钟声快要消失的时候,一伙人出现在了门外。大头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光头汉子,年龄看起来可能在五六十之间的样子,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灰色的传统长袍!后面跟着的赫然就是刚才守在通道门口的那几个浑身杀气的黑超特警。不用说明,这还看不出那个光头就是那所谓“现代袍哥”的舵二爷的话,那就真得是痴呆了!只是让我绝对想不到的是舵二爷身边还跟着一个熟人——田光!

估计师父也没有想到那个****的龟田光一会随着舵二爷来到这里,要知道她们这六个人虽然都有带外人进入的权利,可是出于对这个圈子里所有的人的负责,要带入的人必然要经过很谨慎的考虑的,一般非亲即友!可是舵二爷和那龟田光一能有什么非亲即友的关系呢?

我暗里偷偷留心了一下蒋真理的反应,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只是很好奇的在端详那个舵二爷。这倒也不奇怪,如她果然是那龟田光一的人,自然早就知道龟田会有此行,也就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表现了。只是一般相识的人见面总免不了会有眼神的交流,可是我在蒋真理和龟田之间却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举动。是他们的演技太高了吗?

不等我考虑明白,那舵二爷一行已经走到了那张靠近舞台的桌子。虽然一路上也和大家打了招呼,可是并没有向大家介绍龟田光一的意思。回想一下师父带着我和蒋真理进来的时候也未曾向谁介绍过,看来他们关于带外人的规矩还真是没有什么要求,完全靠自觉,所以也就没有互相介绍的习惯了。

一行人中就只有那舵二爷和龟田光一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其余跟随的人都只是叉手侍立在旁。而我顺便扫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另外一张桌子上也坐上了人,乃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精装汉子。正在好奇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却听得师父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她姓蒋的这会怎么没有亲自来呢?难道真的已经交权了吗?”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这张和我们对称的桌子原本定是属于那徐教授的。我是奇怪怎么一直没有见着那徐教授的身影,按师父当初说得那么厉害,怎么都应该在这六张桌子之内呀。原来是本人没来,换了个人呀!想着我不由又多注意了一下那桌上的汉子,其实和那徐教授差不多,都是一副普通人模样,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里的所有人,除了了那舵二爷看着有些特点以外,连我们一行人在内,谁看着不是一副普通人的相貌呢?

就在我胡乱思量的时候,那舞台上突然又有三声钟声传来,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寒暄,那些原本四下散落的人们也自觉的坐整齐了,全都面向了那舞台。待钟声止歇,一个身材火爆,穿着性感的女人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那女子上台来也不说话,向着台下盈盈一福,然后向后一挥手,整个幕布就徐徐的拉了开来,拍卖会就算开始了。

这程序也太简单了吧?连个开幕词都没有!以我在部队多年参加会议的经验来说,这样重要的活动,至少也要大会主持者舵二爷起来讲个话什么的嘛。见我一脸的不解,师父给我解释道:“这样的活动,一向都是以简洁为主。不要说那些什么没用的致辞一类的,就是待会拍卖品也只是报个名字而已,一应的介绍鉴定都是不会有的。一则本来就是大家各自竞买所需之物,认不认的出就全靠大家自己的眼力劲了。二则这里的信誉也不是一般的地方所能比拟的,只要说出名字,就绝对不用担心真假,买家只需要自己估计价值就行了!如果真的出现什么赝品,不用买主开口,舵二爷自然会先行双倍赔偿,至于卖主嘛,呵呵!以舵二爷的手段,一旦自己赔了钱,岂有轻易放过货主的道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已简洁明快为主,毕竟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不宜耽搁太久!”

说话间,那舞台上的幕布已经完全拉了开来,一时之间黑洞洞的看不分明。几束聚光灯突然亮起,全都射向了幕布之后,一下子耀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待到眼睛适应下来,才看见幕布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展台,而站台上的东西实在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台上的那位****型的小姐终于开口介绍起来:“巴雷特M82一只,子弹两百发,底价一百二十万起拍,现在开始喊价!”

我真的是有点晕了,12.7口径的巴雷特M82重型狙击枪!俗称反器材枪。使用北约制式12.7x99重型步枪弹,有效射程超过两千米,就是精确射程也达到了恐怖的一千八百三十米。这种单兵武器中的怪物,在中国这样的禁枪国家中拍卖感觉就相当于是在欧美国家拍卖导弹一样的震撼!我不免有些心动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你通过瞄准镜锁定住两公里处得目标,在他浑然不知的时候,轻轻的扣下扳机,直到数秒钟之后才看到瞄准镜中的目标突然倒地,从头到尾神鬼不知!这样的感觉能有几个男人不心动呢?只是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人会出一百二十万来买这个回去呢?东西虽然好,拿来干什么呢?打鸟?一枪就直接打成渣渣了!

“怎么样,心动了?要不要我买了送给你呀?”蒋真理在一旁看到我馋涎欲滴的样子就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向我问道。

别说这个话还是很吸引我的,是呀,心动就买下来呀!待会就要拍卖我们那八片玉璋了,我想不管是多少钱,买这个玩意应该都足够了吧。再说就这个拍卖会来说,肯定不会走漏消息的!说起来可行性真的很强呢。于是我回答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再说真的要买我也会自己买的,哪里用的着等你送我呢?”

说着我就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号牌想要叫价,才刚刚举到一半,师父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严肃的说道:“不要叫!这不是一般人能买的,买了就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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