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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摇晃(4)

老江头笑笑:"那倒没有。可我得提防着。我不能让自己早早地见马克思去,要争取多活,活一百岁最好。小米粒儿还小呢,你程老师又那么年轻,我不能再让他们成了孤儿寡母,我现在可是重任在肩哪。"他强调地拍一拍自己的肩膀。

小芽的眼睛忍不住地湿润起来,她想起了程老师那张总是带两团红晕的、温顺和忍让的笑脸,她俯身在灶上做烙饼时拉长的腰节,又想起了小米粒儿捉蝴蝶的时候张开的小手,他骑在老江头脖子上开心的样子……她想他们总算是熬出头来了,往后的日子应该是看得见的了。

从老江头出门的时候,小芽犹豫很久,终于问了一个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小米粒儿的爸爸,他到底是不是心脏病?"

老江头坐在那只装满了东西的杞柳箱子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说呢?其实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病的,你信不信?"

小芽在回去的路上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个回答实在玄虚得很。她有些开心:看不出老江头的水平还见长了啊!他跟谁学的呢?

老江头走的那天很热闹,到码头上送行的有上百个人。苏立人还自说自话地买了一串鞭炮带去放了,理由是喝不到老江头的喜酒,提前替他闹个房。老江头笑哈哈的,允诺说结婚那天一定到照像馆拍张照片,寄过来给大家看。又说,过二十年,到小米粒儿成亲的年纪,媳妇肯定还要从江心洲找,到时候大家要帮忙。李艳撇嘴反驳他:"你以为江心洲的女孩儿稀罕当东北人呢?"

那只过大的杞柳箱,装东西倒是很顶用,上车下船却果然是个麻烦事。江心洲没有什么正经码头,渡船靠岸,也就是伸一块尺来宽的跳板到岸上,人们上船下船踩着跳板晃悠悠的走。这么大的箱子,拎着也不是,扛着也不是,一拎一扛,人走上跳板就会失衡。正在七嘴八舌想主意的时候,林富民不声不响站出来,两把扒去鞋袜,一直往堤下走,走进江水中,站着,对人大喝一声:"箱子给我!"有人把箱子送下去,他发一个狠劲扛上肩,身子往一边歪得像要倒,哗啦哗啦淌着江水冲到船舷边,顶着,由船上的人弯腰把箱子拎上去。

腊月天的江水能咬人,林富民上岸时两腿红得发了肿,慌得李秀兰赶快解了头上的格绒围巾替他擦,两手抱着他的腿,又是搓又是揉的。小芽奔过去说:"我来吧。"两只手往林富民的腿上一放,一股寒气直冰到她心里。她顾不得什么了,脱了自己的棉袄,不由分说裹住了那两条泥乎乎的腿。林富民急得一个劲抓小芽的手:"丫头你做什么呀?大冷的天,脱了棉袄,你作死啊!"小芽紧紧按着棉袄说:"你坐着别动,别管我。"林富民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当着一码头的人,还有些难为情,呲牙朝大家笑,表情很不自然。

叶飘零是在小芽放学的时候找到她的。叶飘零一步跳下台阶往小芽面前一站,小芽的心里就轻轻一哆嗦,那种淡漠许久的对叶飘零的敬慕之情刹那间回到身上。她感觉自己脸都变红了,胸口发慌,发胀,一阵一阵潮水袭来似的,有一种被浪头淹没的晕眩。她就那么晕乎乎地站着,神情恍惚地看着叶飘零。

她是一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女人啊!她的脸上永远带着那样一种了不起的自信,她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不去在意别人的态度和感受,仿佛她生下来就是一个女王,有权利支配和指挥一切人的意愿。她的眉毛总是高高地挑着,透着果敢和帅气,还有一丁点惊讶和好奇。她的眼仁漆黑,眼波流转间气韵不凡。当别人走近她的时候,像是被电流穿过身体似的,肌肉会微微地震颤,整个的灵魂会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渴望着与她的对接和碰撞。

在小芽的一生中,她之前没有、之后也再没有遇到过第二个如叶飘零的女人。她是她生命中一次独特而神秘的体验,是有别于男女之情的一种爱恋,横亘在她心灵中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山峰。每次跟她站在一起,嗅到她皮肤上温暖地发散出来的奇异香味,她就变成了一株感觉灵敏的植物,没有了五官也没有了心脏,只有浑身上下如花朵一样张开的细胞,尽情地贪婪地把来自她的所有信息吸收进去,并且因为极度的快乐而簌簌颤抖。

现在小芽就成了这样的一株植物,她听到了自己身体中汁液流淌的哗哗声响。

叶飘零说:"小芽,你跟我走。"

小芽一声不问,掉转身子就跟着她走,心思转移到了脚步上,尽可能合拍地赶上叶飘零匆匆的步伐。

叶飘零走了几步,回头问她:"你怎么不问问去哪儿?"

小芽柔柔地一笑,说:"你找我总是有事情的。"

叶飘零竖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地告诫她:"你应该问清楚去哪儿,干什么?盲目相信别人不是个好习惯,以后会吃亏。"

小芽一点儿都没有脾气:"我不是跟别人走,是跟你。"

叶飘零受到感动,停住脚步,等小芽走到跟她并肩的时候,伸手把小芽额前的一络发丝掠开,顺便抚了抚她的脸。"你越来越漂亮了。"她说,"这张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光洁得一丁点瑕疵都没有,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纯净的面容!"她忽然冲动起来,勾住小芽的脖子,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前扳了一扳,很庄重地在她额头正中印了一个吻。"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上海,如果我能够执导一部电影,我一定请人写一部最合适你的片子,请你当我的主角。"

小芽几乎没有听见后面的这一句话,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额头正中的那一点上,那里有一种子弹穿透般的灼热,又仿佛鼓出一朵血色的花蕾,聚集起了生命的全部精华。她想抬手去摸一摸那个地方,但是胳膊已经没有了骨骼筋脉,软绵绵地不能动弹,身子也摇摇晃晃几近虚脱,像是五脏六肺连同灵魂一起,都被叶飘零的轻轻一吻吸得空空荡荡。

叶飘零惊讶地扶住她的肩膀:"小芽你怎么回事?一下子脸色就这么不好?"

小芽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形状宛如风中芦苇,飘荡而颤抖,完全地不能自持。

叶飘零把她的肩膀一按:"那就在田埂上坐一坐,吹吹风。"

小芽不能不坐下来,让自己的情绪得到缓和。叶飘零跟着在她旁边坐下。但是叶飘零的安静从来不能保持住三分钟,她的思绪马上就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她侧脸问小芽:"你知道温卫庭生病了吗?"

小芽猛地张惶起来,她想起了管心宏把她堵在程老师宿舍里告诉她的事。她心跳得厉害,结结巴巴问叶飘零:"是是……是真的?"

叶飘零叹一口气:"大概病得不轻,是一种难治的顽疾。可是他始终不肯对我说。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她说着愤怒起来:"世界上竟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一切!"她习惯性地借助手势表达她的情绪,手伸出去正好碰到田边一根细细的、已经桔黄了的芦苇,她一把将它拔了起来,一下一下甩着根上的泥土。"他以为他是谁啊?想不见我就能够不见吗?对不起,我今天是非把他抓到手不可!"

小芽几乎是下意识地替温医生作着解释:"他可能不想让你担心。"

叶飘零一声哂笑:"他没那么好心,他是存心用他的病来惩罚我。"

小芽无可作答。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行为方式都有些奇怪,说不上是互相折磨还是互相关心,感觉像小孩子捉迷藏似的,双方都对这样的游戏方式乐此不疲。

叶飘零灼灼地盯住小芽的眼睛:"你觉得他是不是对你比较有好感?"

小芽的脸蓦然一红,她不知道叶飘零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心里咚咚地跳着,惊讶中带着更多的慌乱。

叶飘零作了一个满不在乎的手势:"你很漂亮,他对你有感觉,这是很美好的事。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我是想……你可以帮我的忙,万一他拒绝见我,他不会同时把你拦在门外。你愿意帮我吗?如果不使你为难的话?"

小芽使劲地点头。她现在只能点头。

叶飘零眉头一扬,一把拉起小芽的手:"我们走吧。"

很多年后小芽都在想,温卫庭既然对一切人封锁了他得病的消息,已经跟他分居的叶飘零又为什么能早早知道?也是经由管家父子这条渠道传到她耳朵里的吗?知道他得病,她又怎么能准确地判断出他得的是"很难治好的顽疾"?除了夫妻间"心有灵犀"这一条还能够解释,别的大概就很难说得通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真是很奇怪的,爱情会消失,亲情却无法忘却,两个人肉体相融的一刹那,他们就注定了彼此之间的不能分离,哪怕是同床异梦,感官的世界却是互相渗透,仿佛欢爱的过程也是交换的过程,激情喷涌的同时,他们身体的一部份已经作了交换,再想赎回已无可能。

那天叶飘零携着小芽赶到猪场,温卫庭果然是把她们拒之门外。叶飘零早有准备,她笑笑地在栅栏外面问他:"你不让我进去,也不让小芽进去?"

温卫庭看一出好戏似的,优闲地抱着两只胳膊,后背靠在猪圈的土墙上,在阳光下舒服地眯缝着眼睛:"你如果向后转,走出一百步,我就开门,让小芽进来。"

"小芽关心你,她是诚心诚意要来看看你。"

"小芽是个懂道理的人,她不会跟你一样胡搅蛮缠。"

叶飘零终于火了:"你是畜牲还是人?你有没有做人的一点怜悯之心?我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你,我穿的鞋还不合脚,脚趾头都打了一个泡,你居然无动于衷?"她越说火气越大,干脆把脚上的两只皮鞋拔下来,一手拿一只,隔了栅栏,用劲地向温卫庭砸过去。

温卫庭灵活地一闪,皮鞋砸在墙上,把土墙砸出两个明显的坑。墙里面的猪们觉得受到惊扰,撒娇一样地尖叫起来,一时间此消彼起,热闹得活像大合唱。

温卫庭看看那两只翻落在地的鞋,仍旧抱着胳膊,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似笑非笑说:"果然是没有诚心。走一点路,脚打了一个泡,就叫苦不迭。对你认为有病的人不该这个态度吧?"

叶飘零气急败坏:"温卫庭,你不要激我,你今天怎么说我都不会走,我已经先把鞋送进去了,这就是证明!我们两个还没有离婚是不是?我有权利睡到你的床上是不是?好,你等着!"

叶飘零赤着脚退后一步,打量着那排芦苇编织的栅栏。她突然往前一冲,一耸身往栅栏上攀踩上去。没料到栅栏太软,被她的身体一挂,吃不住劲,呻吟着向外倾倒过来。叶飘零心里一慌,手忙不迭地松开,整个身子重重地摔下去,啪地一声,屁股最先着地,而后是两只脚朝天一翘,活像只从高处跌下的甲虫。

那排糊弄人的栅栏晃了两晃,好歹站回了原样。

温卫庭在栅栏的另一边哈哈大笑,笑得弓腰曲背,眼镜都滑落到了地上。

小芽也想放声地大笑一回,但是她不敢,怕叶飘零生气。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把笑声使劲憋回肚子里,憋得肚子一拱一拱发疼。

叶飘零爬起来,狠狠地盯住温卫庭,盯得两只眼睛几乎要冒出火。但是十秒钟之后她又想到了新的点子:她发现猪场的西边有三四米长的一段没有栅栏,代之以猪圈的土墙。土墙不过齐肩高矮,从墙上爬过去不是没有可能。叶飘零拉了小芽一把说:"你跟我来。"

叶飘零挺会动脑筋,她拣一块碎砖,在土墙外侧一半高的地方凿出一个浅浅的坑,像个脚蹬子一样,然后她抬脚踩上去,手扒住墙顶,吩咐小芽:"你托我一把。使劲!"小芽使劲往上一托的当儿,叶飘零提一口气,把另外的一条腿甩上了墙顶。姿态虽然不雅,好歹人已经骑到了墙上。叶飘零很得意地骑了一会儿,居高临下地两边看看,挑战温卫庭:"怎么样?一道破栅栏就能够拦住我?"

温卫庭不急不慌,仍然是一副坐山看虎斗的架势。"提醒你一下,我的猪都是外国品种,生性好斗,每一头都曾经有嗜血的历史。"

叶飘零哼地一笑:"你以为我怕?"

她说着,却忍不住低头看了那些猪一眼,不无心虚地把悬挂在猪圈一边的脚缩了上去,很笨拙地在墙顶上立起身子,一寸一寸地、摇摇晃晃地往前面移动。小芽站在墙外,心惊胆战地看着巨人一般高耸的叶飘零,觉得她真像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一阵风吹过就会噗地落地。她一步一步平行地跟着她往前移动,心都紧张地缩成了一团,脖子里也出了冰冷冷的汗。

温卫庭终于把抱在一起的胳膊放下来了,并且下意识地像鸡翅膀一样扎撒着,摆出了一副紧张的架势。当叶飘零走到土墙拐弯处,身体因为失去平衡而摇晃起来的时候,温卫庭很不情愿地伸出援手,给了叶飘零一个支撑的力点。叶飘零顺势攀着他高举的胳膊往下一跳,落地时双手吊住了他的脖子,因此而有了一个缓冲,没有摔出第二个跟头。

温卫庭呲牙咧嘴扶住腰说:"你把我的腰都闪了。"

叶飘零回答他一句:"我到底还是进来了!"

接下去的情况如何,小芽不再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在墙外站着。

过了好些天之后,农场里传出一个笑话,说是温卫庭两口子睡觉,温卫庭不肯睡一个被窝,叶飘零却是非一个被窝不睡。两个人一个睡这头,一个睡那头。夜里温卫庭放臭屁,放过之后他就用脚搅动被窝,把臭气送过去,故意地熏叶飘零,直熏得她落荒而逃。

小芽看见温卫庭的时候,吞吞吐吐问他:这事是不是真的?温卫庭满不在乎承认:"当然是真的。谁也不可能凭空编出这样的故事。"小芽心里对温卫庭很失望,问他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别人?温卫庭就说:"我想要她跟我离婚。"

"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不应该逼她。"小芽第一次在温卫庭面前用了一种袒护叶飘零的口气。

温卫庭轻描写地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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