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了。。陌颜忽然好有动力的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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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直未说话,女子又开口说道:“她到底是心狠之人,向来皇上稍有动了心思的,她便容不得。陆妃是这样,苏嫔也是这样,不过是怕那后位落到旁家去!明里晋了这个位分,又升那位,倒是好事均叫她做了个尽。只不过这次对苏嫔倒是忒狠了些!”
窗外的夜风,呜咽有声。蒙在夜色里的暗绿杂草,目光深处的琉璃宫灯,沉沉夜幕里的星星点点,仿佛长了心思,缓缓压上心底,压得几是喘不过气来。
“老奴也正有一事要告知娘娘……”肖德顺缓缓的开口说道:“日里老奴见皇上收到长孙家公子的折子,说是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那女子闻言却是一怔,神色恍惚,竟是连方才那凌厉的气势都统统敛了去。只低声呢喃着:“凌启要回来了?”
然而到底是宫中之人,不消片刻便回复了心神,敛着神色说道:“公公这消息同本宫的人情相比,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值与不值,娘娘心里想必是自有定论。”
女子冷然一笑:“几日不见,公公心思又见长了!”
“只怕是娘娘失了心神。”肖德顺亦冷言讥诮道。
“你……”女子心神一窒,欲要再发怒,又觉得确确是自己在听到凌启的消息后乱了心智,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公先回吧,莫叫他人瞧见了!”
肖德顺点了点头,将笼在头上的黑袍紧了紧便转身离开了。
夜,即便有些寒风,依然莫名的静得有些可怕。女子举头望着墨色般无垠的天空,娇好的面容里露出一丝凄凉。神色幽忧的叹了口气,小声呢喃着:“凌启,你终是愿意回来了么?”
而此时的永福殿里灭了灯,静得有如一滩化不开的死水,波澜不兴。院门外两侧有两名着红衣的御林军侍卫,耷拉着眼皮,一脸的困意。一阵寒风吹过,两人均是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方才睡意朦胧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殿里的花厅内有人影晃过,蹑着手脚,惟恐发出一丝声响,惊动了他人。就在那身影临走到门槛处正准备开门时,忽然身后传来幽幽的话语,吓得她一震。
“碧落,果真是你么?”
说话间,那人已低头点燃早已准备好放在身旁的烛灯。起初小如点豆的烛火,慢慢膨大起来,照得花厅一室的昏黄。
灯火摇曳之间,只见碧落神色惊慌的立在门边,原本紧紧拽在手中的蜡丸也因惊吓而掉落在地上。本是算不得大的碰撞声,却在此刻凝重的氛围里显得尤其刺耳。
“荷香姐姐……”她脸色苍白的唤了一声,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慌。
白色的蜡丸在地面弹跳了几下,方才稳稳的划着蜿蜒的轨迹滚落而去,却是不偏不倚的撞在坐在暗红梨木椅上的荷香脚边。水绿的鞋面,浆洗得有些泛黄的底边,蜡丸直直的撞上去,又来回的荡了好几次,才停了下来。
荷香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脚边的蜡丸:“我守了三夜才等到你,以你的性子,也算是难得。”
明明灭灭的烛光里,只见碧落惨白着脸色,一双清亮的眸子里也盈满了泪水:“姐姐,我不想的,我不想害主子……”
荷香也只是勾着嘴角,淡淡一笑:“本来主子临走时,叮嘱着让我盯着你,我原本还不信,一直以为会是流景。以你那样纯真的性子……”
想起碧落素日里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有些暗暗伤神:“倒真是错看了你,原以为你的纯真在宫里头会是个例外。”
那碧落听见她略有些感伤的语气,不仅也簌簌的落下了泪来,哽咽着说道:“我不想的,姐姐,我爹娘还扣在她手中……”
荷香也不看她,兀自捏开蜡丸,取出藏在里面的书信,低头扫了一遍。被卷出褶皱痕迹的小小一方宣纸上,是娟秀清丽的字迹。只深深浅浅的写了几个字:尚在宫中。
看得荷香一脸震惊,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只是抬头满眼诧异的看着她喊了声“碧落”,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碧落垂着泪,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怕爹爹和娘亲会遭她加害,又不想害了主子……索性就想着先骗着她,能瞒着一日便是一日吧!”
“是慈寿宫那位还是碧霄宫那位?”见碧落仍是存着护主之心,并未将苏陌颜出宫如实禀出去,荷香心中不免多了些安慰。
“慈寿宫的!”
“既是这样……”想起苏陌颜那日的叮嘱,荷香咬牙狠心说道:“你须得如实将主子出宫之事禀过去。”
闻言,碧落满脸的错愕:“不行,这样会害死主子的。”
虽说碧落进宫时日浅,涉事未深,却也隐隐有些明白这个中厉害,忙出口阻止道。
却见荷香摇着头说道:“碧落,你怎的还不明白,慈寿宫那位怕是早已料到主子不在宫里了。问你也不过是求个稳妥,你若是骗了她,反倒会害了你爹娘。”
“那主子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荷香却也是“刷”的白了脸说道:“我也不知主子会如何,她只是这样吩咐过,想必应是有所防备的吧!”
走上前,拿出锦帕拭着碧落脸上的泪水说道:“人人皆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如此还能处处替主子着想,也算是难为你了!”
正说着,忽听见一声轻笑,满是嘲讽。又见流景从暗处走了出来,讥嘲着说道:“荷香,莫非你想背叛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