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挥手叫起道:“哀家今儿个总算明白什么叫凡间的仙子了!”
众人心底原本惊疑阵阵,不明白皇帝亲自赐白绫绞死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不过从太后的态度来看,想来是与太后脱不掉关系的。故而众人也忙出声附和恭维着。
听到众人的附和,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齐天佑:“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齐天佑淡淡的点了点头:“难得母后如此开心,也算是功德一件。”说着,他顿了顿,扫眼见苏陌颜抿嘴低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不甚在意:“千悦辛苦了,传朕旨意,封为更衣。”
陈千悦喜上眉梢的磕头谢了恩,正欲转身寻位子坐下却见太后猛的拍了拍额头道:“瞧哀家这记性……”
说着太后走向苏陌颜,将她牵了上前说道:“既然进了宫以后便是姐妹,哀家不管你们当初有何误会,现今就该全全抛开,尽心伺候好皇上。”
“太后说得是。”陈千悦笑着应道:“往日之事是千悦太过卤莽,苏嫔娘娘切莫往心里去。千悦在这里给娘娘陪不是了。”
虽言辞间像是赔罪,然而那双含笑的看着苏陌颜的眸底却是满满的嘲讽与不屑。周围的妃子均识趣的住了嘴,等着苏陌颜的回答。
都是在等着看她笑话吗?
苏陌颜不自觉的双手紧握成拳,迷离着眼神看着站在几步之遥处的齐天佑。
世间熙攘,时间穿梭。
她与他就隔着那几步,却是望眼欲穿的万水千山。
“更衣哪里的话,”苏陌颜回以淡淡一笑,一派的娴雅平静:“日后你我尽心服侍皇上才是。”
“如此甚好。”太后满意合掌道:“人到齐了,传膳吧!”
叫罢膳,过了没多久便由品级最高的陈贵妃率先献上寿礼。
她走上前,打开侍女捧着的盒子。取出里面的卷轴,细细展开。众人凝神看去,只见其上画着南海观音。观音左手执玉净瓶,右手捏普渡众生手印,趺坐莲花座,庄严慈悲,面相安然。额间点着红色的莲花印记,身着白衣,裙带飘逸,头戴白巾,姿态灵动飘逸。
虽是极好的画,只是由堂堂陈家送出来未免显得太过寒酸了。众人心底不免有些唏嘘,有大胆之人脸色上露出些许不屑。
陈贵妃却是成竹在胸,对太后嫣然笑道:“臣妾想依照方才德妃妹妹的法子,把灯给熄了,不知道太后允不允?”
“难得你这丫头还有这般心思。”说着太后呵呵笑着命人熄了灯。
随着灯的熄灭,那画中观音周身竟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浸月亭。更令人咂舌的是那光线里观音的净瓶处竟隐隐有水滴溢出,滴落在观音脚踏的莲台上。
“这真是……”太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惊叹,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观音画像:“是如何画成的?”
陈贵妃笑着指着观音画像道:“是将那南海夜明珠研磨成粉,同墨汁和在一起画成的,故而在夜间会发光。”
“那这净瓶滴水做何解?”
“是用冰丝在画上绣成的水滴,在普通光照下瞧不出什么希奇。在夜明珠的光下,便会产生光影流动之感。”
夜明珠同冰丝本就是稀罕之物,还将那冰丝绣于纸面上,足可见这一幅观音像耗了多少心思。
太后感叹了良久方道:“果真是费心了!皇上以为如何?”
齐天佑却是愣愣的看着画像不出声,太后疑惑的喊了声:“皇上?”
见他才回过神来,太后便又重复的问道:“此画,皇上以为如何?”
“好是好,怕是太过奢废了!”
听齐天佑如此说,陈贵妃原本得意的神色里露出些尴尬。齐天佑暗暗瞧在心里,淡淡一笑,又道:“不过,母后的生辰,如何也不为过。”
太后含笑着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奴才将画像收拾了下去。待陈贵妃落座后,众人按着位份依次呈上自己的寿礼。
血珊瑚、羊脂玉观音像……均是名贵罕见之物,太后眉开眼笑的一一命人收好。轮到苏陌颜时,却只是一副亲手绣成的普通绣像,绣着绶鸟并蝙蝠的衔结图。
因绶与寿谐音而象征长寿,而蝙蝠则取“福”意。绶鸟并蝙蝠衔结,大抵也就是多福多寿之意。配上今日太后大寿,倒也还喜庆。
“一个伶人,能指着她拿出个什么名贵东西!”
众人低声议论之际,传出一声低低的讽刺声,很快又被议论声覆盖。然而苏陌颜却听得十分清楚,她抬头看向齐天佑。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齐天佑看了一眼她,却又飞快的看向别处。
那个拥着她,呢喃着“这一次,朕再也不会放开你了”的人。
那个冷冷的说陈千悦死了的人。
那个人,哪里去了呢?
“哀家倒是很喜欢……”太后抬头对她笑道。
忽见点点星火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到那绣像上。太后一愣,低头看了那绣像一眼,接着又飞来一只落到绣像上。
“快,快把灯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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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家原谅龟速的我吧!!!马上要考初级会计了,我保证考完以后日更一直到期末考试!这个学期实在是太忙了,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