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快把脸贴到玻璃器具上,瞪大眼睛看,里面的绿色液体浑浊不堪,但从形状上看确实是个婴孩无疑,形状蜷缩,微微可以看清手和脚,真邪门了,居然给我们遇上了死婴,听以前乡下的老人家说,这新生的婴儿就是人死后灵魂转世寄居的延续,原本人死时多少会有一口怨气积郁在心中难以发泄,需要通过新的躯壳来将这口气给吐出来,所以一般婴孩从母体降生时都是大声的哭泣,来发泄那股怨气,如果这时再将婴儿给扼杀的话,那么二度死亡的灵魂就会变成凶恶厉鬼来向人索命,也就是俗称的鬼婴,我尝试着用手电筒照射房间里的其他地方,竟吃惊的发现这房里大大小小居然有十多个类似的玻璃器具,难道那里面装的全都是这样半大的婴孩不成?
正在我胡思乱想,心神恍惚之际,隐约间我的眼角好像瞄到了那个被装在器具里的婴孩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我顿时心头大骇,一下子不敢确定究竟是手里的电筒因为电量不稳定造成的微弱闪烁还是我的手在微微抖动导致我眼花看错,只得强压内心的恐惧硬着头皮探头过去确认。小胖就处在我的正后方,由于我身高体大的遮挡住视线,小胖并未跟我一样见到那玻璃器具内的情况。兴许是我自己太入神了,居然忘记了小胖的存在,只顾着自己,他见我半天都没一点动静,怕我出事,便用手拍拍我肩膀示意到底情况怎么样,他这两下子虽然用劲不大,可着实把我吓得够呛,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别说是有不明物体与自己发生身体接触,就算是有一丝微妙的声响也足以将人给吓出病来。我身体感觉到后方有东西在拍我肩膀,在惊惧之下一个站不稳脚跟,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出于身体的第一反应,双手在无意识间竟然伸到玻璃器具前想抓牢它来稳定身形,可我忘记了这会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呢,只听到耳际传来啪的一声巨响,玻璃应声被砸出了个大口子,其他部位也破裂开来,我牢牢抓住器具上的砸出的缺口才得以稳住身子,可使的劲道过大,玻璃碎片扎得我满手都是,疼得我是龇牙咧嘴,人一倒霉起来,就算只是光喝凉水也给塞紧牙缝,这下可好了,不但自己见红,就连手电筒也给砸坏了,房间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从玻璃器具里流出的绿色液体滴落的声音和扑鼻而至的恶臭。
小胖见前面的光亮突然消失了,随后又接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啥事了,大声的叫喊起我的名字来,这下我才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都是小胖搞的鬼,当下也顾不得捏紧鼻子来防止臭味,捂着手里不断冒血花的伤口破声大骂道:“****奶奶的,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啊,你干嘛装神弄鬼的在背后拍我,有事不会开口说话啊。”
小胖也不是个那么容易就服软的主,大怒道:“谁他娘的有功夫吓你啦,我是看你站在那半天也不说话,还以为你在盘算什么,也不敢去喊你,可实在是等不了了,这才动手去拍你的,不体谅我也就算了,这骂人还有理了。”
我知道小胖是动了真火,也确实觉得刚才自己言语有些过激,正想拉个笑脸向小胖赔个不是时,只觉得脚下忽然一重,好像是有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粘在我的脚上,还流淌着那些恶心的绿色液体,渗过裤子弄湿了我整条小腿。我以为是小胖对我刚才的行为有所怨言,这才故意耍的小计量,便对着黑暗中的小胖笑道:“好啦,我刚才是言语有些不对,随便乱骂人,我跟你说对不起总成了吧,不是有句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煌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时原谅我,把这东西从我脚下给卸了吧,你看看,把我整条裤子都给搞湿了,要惩罚咱惩罚别的,那些绿色液体看了就恶心。”
小胖不乐意的吱了声:“谁有兴趣惩罚你了,咱可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你可少冤枉人。”
我一听觉得不对劲,既然小胖说自己没使小动作来整我,那我腿上玩意是谁给搞上去的。还不容我细想,这时小腿传来一阵触感,那东西竟然有意识似的自行顺着腿往上爬,它….竟然是活的?
脑部中枢神经向我发出一阵危险讯号,我连忙挥动着腿想把那东西给甩掉,可没想到它居然沾粘得异常结实,任由你如何使劲晃动也挣脱不开,我心中大急,赶紧取下背上的猎枪,握着枪管反身用枪柄大力敲砸,那鬼东西着实够硬,反复来回那么几下,我的手已经给反作用力震得有些发麻,终于在将枪柄砸烂的同时,只听到撕的一声,那鬼东西连同我裤管上被它沾扯下来的一大片布料一起给击飞出去,在一声沉闷的钢板撞击声后就再没动静。
由于刚才房间乌七嘛黑的一片,小胖看不到我刚才在干什么,碎念了几句后便从随身包里取出备用手电筒打开,找到了不远处一身狼藉的我,微微一愣,道:“我说六子你干嘛呢这是,乒乒乓乓的砸啥鸟东西,就算是觉得对不起我你也不用自虐啊,你看,这裤子都给扯下一大片,都快露点了。”
手电筒的光亮异常刺眼,我连忙用手遮挡,眼睛眯成一条缝,着急的朝小胖喊道:“快,照那边墙角。”
小胖听我语气不对,也知道玩笑归玩笑,我绝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腿,意识在情况有变,马上转过电筒照向我手指指的方向。
我们俩个如同遭雷击一般崩了起来,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个还没胳膊大的婴儿躺倒在钢板墙角处,正是我之前在玻璃器具中所看到的婴孩,此时它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不知道是死是活,地上红的绿的液体溅得随处都是,难道刚才粘在我裤子上的东西就是这婴孩不成?
小胖说:“这…这是啥东西?怎么那边躺着个小娃娃,是哪家父母这么狠心将自己的孩子给搁在这了。”
我可没小胖那么好闲情,还会为这婴孩抱不平,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办时,突然那婴孩的身子微微动了动,被我那么用力的砸甩,它竟然还没死,喊起嗓门大声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好像根本就不是从人的嘴里发出的一样,在房间里泛起阵阵回响,让人震耳欲聋,事发突然,我和小胖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没过一会,那婴孩停止了哭声,脸上不断地在抖动着,好像在极力的挣脱着什么,一眨眼的功夫,竟把脸部中间的一层表皮粘膜给挣裂开来,里面全是长满着锯齿般的利牙,原本还闭合着的双眼此时也猛的睁开来,眼瞳大得异常吓人,足足占据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而且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居然反射着光。
小胖和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俩个人完全惊呆了,只觉得眼前所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根本就有违常理,一般这么大的婴孩基本上还在哺乳阶段,怎么可能长出如此锋锐的利牙,再加上那巨大的眼睛,这婴孩除了有小孩的外形,其他的根本就没一处地方是像人类,不折不扣是个怪物。
那怪婴睁大巨眼盯着我和小胖两人,嘴里不断流出让人反胃的黑水,一步一步慢慢向最近处的小胖爬去。
我眼里看得真切,见小胖似乎震惊过度,居然看到怪婴向自己爬来也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情急之下,我用力推开身前的小胖,将手里残存的枪管握紧向怪婴抽去,此时怪婴也有所动作,利用腿部的蹬力一下子就从地上跳起来,这下正好迎向我大力横扫而去的枪管,怪婴好像饿极了似的,见着东西就咬,张开血盆大口张嘴将枪管牢牢咬住,这可是用钢铁制成的枪管,竟然被怪婴咬的嘎嘎直响,枪管上留下一排贯穿的齿洞,好可怕的咬合力,连金属都能咬穿。
小胖被我这么大力推让之下直摔出好远,整个人给撞得七荤八素,总算是回过魂来,看我在一旁势危,连忙将自己带着的镰刀扔给我:“接着,用镰刀砍它。”
我连忙腾空抽出一只手接过小胖递来的镰刀,转过刀身就猛的给它来一刀,估摸着这下它就算是不死也得给我斩成两半。
就在这会,原本破空挥下的镰刀才刚刚碰着怪婴的身体,就马上像软条子似的给齐齐的折成两段。我惊叹道:“我靠,这他妈也太硬了吧。”我担心在我有所停留的时候,怪婴会顺着枪管爬到我手上,那可就坏事了,于是单手用劲,将怪婴连同枪管一起朝前方扔去。
还是小胖眼尖,手下功夫没闲着,拿起挂在胸前的那把MP-38对准怪婴划出的轨迹就是一阵扫射,子弹哒哒的射击声不绝于耳,尽管这冲锋枪在地下放了数十年的岁月,依然磨灭不了昔往上阵的雄风,任你是一阵铜皮铁骨在这么密集的射击下,也得落的个粉声碎骨的下场。
(这几天考试累死了,终于可以复更了,强烈要求减负减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