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的得来是因为它坐落在青牛山的山脚下,青牛山相传是上古圣神老子的坐骑圣兽青牛出生在这里而得名。
传说的真假已经无法考究了,但是青牛镇上的人深以此为荣,上古圣兽青牛那可是传说中不得了的存在,能够在它老人家出生的地方生活,那可是一件很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传说归传说,人总得填饱肚子,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青牛山养育了不知道多少代青牛镇的人,青牛山上无数的野兽成了青牛镇人身上的衣服和肚子里面的饭食,毫不夸张的说,青牛山就是青牛镇人的母亲山。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青牛镇的时候,原本平静的青牛镇就沸腾了起来,青牛镇上的男女老少都忙碌了起来,妇女和老人们给青年壮男准备一天的饭食,男人们收拾着行装,准备上山打猎。孩子们则稀溜溜的喝着炖好的骨头汤,看着父亲手中的锋利的钢刀,逗着门口的猎狗,看着猎狗呲牙,孩子们乐的呵呵直笑,到处都是一派安定和谐的景象。
展羽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按照青牛镇人的习惯,展羽已经可以跟着老猎人们进山做一名猎人了,因此早在几天前,展羽就已经把父亲给他做好的猎弓收好,把箭头磨锋利,一支支的放在箭囊里面,还有家里那只老猎狗下的小崽,自己养了好几年了,眼看比它爹都壮实,活像个小牛犊子一般。
“你也很想去打猎了吧!”展羽抚mo着阿黄柔软的皮毛,笑着将一块骨头扔出去老远。
阿黄是狗的名字,浑身上下全是金黄色的毛,没有一杂毛,展羽就叫它阿黄,朗朗上口,阿黄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看到展羽把骨头扔了出去,阿黄口中低沉的呜呜叫了一声,飞快的蹿了出去,叼住骨头,颠颠的跑了回来,心满意足的趴在屋门口啃骨头,对它来说,骨头就是全部。
“阿黄也需要经历一些磨炼才能够变成一只合格的猎狗,不然的话,就是一只野鸡都逮不着啊!”阿爹笑呵呵的从里屋中走了出来,老黄一成不变的跟在阿爹的背后,面容神情就像是忠实的老仆人一样,很难让人把它当成一只狗。
从展羽记事起,老黄就跟在阿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镇子里面的猎狗换过几茬,那些老猎人的狗都慢慢老死,换上了年岁小牙口利的壮狗,阿爹的狗从来就只有老黄,但是阿爹的猎物要比别人多的多,展羽身上穿的豹皮夹袄就是阿爹带着老黄猎来的,暖和极了。
“阿爹,我也要带着阿黄给你猎一只豹子回来,不,我要猎只大老虎。”展羽扶着阿爹坐下,把饭端到阿爹跟前。
猎户家的饭菜很简单,炖骨头汤,还有就是大块大块的鹿肉,虽然油腻,但是却能够保证一个猎人最大的身体消耗,要知道常年钻山林子,潮气重,只有这些火热油腻的饭菜能够驱走严寒,保人不受风寒入侵。
阿爹把一碗酒递给展羽,使劲拍了拍展羽的肩膀,感觉儿子原本稚嫩的肩膀已经变得越来越厚实,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没落下对这混小子的锤炼,虽然钻山林子的经验少点,但是这身子板倒是长得很是结实。
儿子在镇子里面可是霸王,寻常三四个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老婆经常在自己耳朵边上念叨今天儿子把谁的脑袋打破了,昨天揍了谁家的孩子等等。这些算啥,猎户家的儿子就得有股野劲,有股不服输犟劲,这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每次儿子闯祸,自己都不熊他,反而偷偷摸摸的鼓励夸奖,男子汉的这股血气,可不能泄了。
展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酒他不是没喝过,和那些哥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喝了,但是这是头一次喝老爹递给自己的酒,这是娘酿的酒,一股辛辣味在肠胃里面打转,热气在胸腹之间转动,酒气上冲到脑门,整个人都感觉被热气熏过一遍一样,浑身无一丝凉意。
“儿子,从今天开始,老爹的酒葫芦就归你了,要记住,这酒壮猎人胆,但遇事也不能莽撞,以前老爹不管你,是因为不能泄了你的血气,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能顶的起天,立的住地,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遇事不能再向从前一样,胡作非为,自己做事要有担当,你的同伴都是你的生死弟兄,猎人也有可能变成猎物,只有团结协作才能够都活着走出大山。”
老爹一脸严肃的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给展羽。
“明白了爹,我记下了,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丢脸。”展羽接过酒葫芦,里面沉甸甸的,分明是装满了酒。
“展大哥,出发了准备好了没有?”外面有人在喊。
“去吧!儿子。”老爹冲着展羽一挥手,似乎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展羽分明看到老爹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晶莹。
展羽噗通跪下给爹娘磕了三个响头,拿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和伙伴们聚集在一起,向镇外走去。
“儿子…….!”
展羽听到老娘的声音,他也知道此时此刻老娘一定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但是他依然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不光是他,几乎镇子里面所有的人家都打开门,目送着自己的子弟出门,整个青牛镇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哀愁之中。
每一批出门的年轻猎人都会有几个回不来的,无论是猛兽还有风寒,山林里面恶劣的环境和气候都会成为生命的杀手。
这是青牛镇人的命运,青牛镇外就是青牛山,没有一丝耕地,就算是开辟出几块地来,也没有任何收成,久而久之,青牛镇就成了猎人镇,全镇上下均以打猎为生,幸好青牛山上的猎物从来没有减少过,才使得青牛镇能够一直延续下来。
展羽们肩上背着父辈们留下的猎弓,腰间挎着磨得锋利透亮的砍刀,腿边跟着一条条呲牙的猎狗,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青牛镇,沿着祖辈用猎刀砍出来的小道,冲向了青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