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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人精和小人精

崔元琛最后被怎样了孟婉如不关心,李令泽似乎丢了脸恼羞成怒,连前段时间每日都派人按时送到的王府大厨专门为她做的点心也停掉了。停了更好,最好是永远别送来了,人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那点心真的比自己府里厨师做的好吃,但她孟婉如也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

隔日吃过早餐,孟婉如没有食言,又带着翠喜吕方范同来福狗腿子四人组(她把来福也当人看了)直奔香满楼,把昨天的戏又演了一遍,于是香满楼继续保持营业收入负增长。

魁叔事务繁多,早几年就已经完全把香满楼托付给了王掌柜,不再过问经营,只需他一年汇报两次收支状况。遇到这样的时候,王掌柜怎么敢轻易打扰魁叔,在可控范围内,他还是想自主解决事情的,毕竟不能为上级分忧的下属就不是好下属。

要说王掌柜着实委屈,他昨天在孟婉如他们走后,其实有派人暗中跟踪来着。他想搞清楚孟婉如到底是哪家的千金,站在她背后的家人到底是什么人物,这也好为下次见面做准备,毕竟孟婉如放了话第二天还要来他们香满楼蹲点的。即使知道了孟婉如不好惹,他也要知道不好惹到什么程度不是?同样惹不起的人,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那个被派跟踪的伙计很倒霉,不仅没打听出孟婉如家住哪里,反而捧着半个受伤的屁股回了。因为之前孟婉如听范同说过三大黑社会里魁叔这一系是消息最灵通的,她自然想到人家会派人跟踪。在拐入相府门口那条路之前,她就派了吕方带来福守着,果然守着了一个跟屁虫。可怜那个很不专业的伙计连香满楼的制服都没换,所以吕方都没跟他罗嗦,直接就放狗了。

这也是导致第二天王掌柜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对着孟婉如这个小姑奶奶,既不能打又不能赶,更不敢报官了,只能任由她胡闹,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香满楼迟早得关门。

但是事情在孟婉如第三次大闹香满楼的夜里有了转机。

前面不是说过这几条街上的乞丐和小偷都拜在魁叔的旗下嘛,那个被孟婉如见义勇为放狗咬的倒霉小偷回家躺了两天,屁股不那么痛了之后闲不住又出门了。

他们这群人也是有据点的——一个外号张瘸子的退休老混混开的小酒馆。被咬屁股的小偷李五遇上了倒霉事,自然要跟伙伴倾诉一番,打死他也不敢兴起报复孟婉如的心思,但是言语上冒犯几句却是敢的,于是孟婉如在他嘴里便成了孟老虎,取“女人是老虎”之意。

那些混混们个个义愤填膺要为李五讨回公道,但得知他口中的“孟老虎”是宰相千金后,屁都不吭一声。这是又有人想起香满楼的伙计大宝也被狗咬了屁股,其位置和伤势与李五的非常雷同。

他们当然知道这两天有个姑娘一直带人到香满楼挑衅,偏偏王掌柜还不敢发火的事。这伙人其中,还有曾被王掌柜叫去袭击那个姑娘,最后被官兵抓走,刚在魁叔的活动下被从牢里捞出来的人。与李五一核实,那人便呆了了,原来这两日一直来酒楼闹事的是孟家千金孟婉如!

那人酒也不喝了,忙连滚带爬取禀报了王掌柜。

王掌柜震惊得直接摔下了椅子,猛庆幸好在自己没对孟婉如再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想起她说过不见到魁叔还会继续来,王掌柜也顾不得天色已晚,连夜去敲了魁叔的门,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字不落禀告给魁叔听,让他来定夺。

于是孟婉如第四次来到香满楼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魁叔。

“哈哈哈,孟小姐大驾光临,香满楼真是蓬荜生辉!我们魁叔已经在楼上备下了薄席宴请孟小姐,请!”王掌柜几日来脸上的晦气一扫而空,一副完全忘记了曾与孟婉如发生过过节的样子,那笑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等孟婉如上了楼,他连忙吩咐伙计关门暂停营业,今天魁叔交代了只招待孟婉如一行贵客。无怪乎魁叔不重视,这个香满楼在京城里勉勉强强也只能称得上二流酒楼,身份尊贵的人基本不会来这种酒店消费,孟婉如倒也称得上是真正的贵客。

魁叔在江湖混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与王掌柜不同。在他看来,传闻中集美貌与娴淑为一身的宰相千金不会莫名其妙找他这个小酒楼的茬,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深意。要说他这一辈子接触的官员也不少,但品衔都不高,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也就只有刑部侍郎房龙而已。孟婉如虽然是一介小姑娘,但她身后的相府和王府都是让人仰止的大山,比房龙不知道高出多少个等级。

他打定了主意,要慎重对待孟婉如。

谁能想得到,这只不过是孟婉如为了摆脱李令泽婚约而兴起的恶作剧呢?世界是不公平的,一个人的全部天地,在另一个眼里或许只是一场游戏。孟婉如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特权阶级地位。

王掌柜殷勤的带领孟婉如进入一个包厢,又静静的退了出去。

包厢里早已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孟婉如细细打量,此人五短身材,目测不超过1米65,微胖,黄脸,塌鼻,小眼,那总是微翘似乎在笑的薄唇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和气的人,但那小眼中不经意射出的精光却让孟婉如不得不从心里提高警惕。

孟婉如一下子想起了混演艺圈时的前辈曾志伟。此人和曾志伟真的很像,一不小心被他卖了的人还会兴高采烈替他数钱。

这人自然就是魁叔了。

孟婉如打量魁叔的时候,魁叔也在暗暗的打量孟婉如。对于传说中的孟家千金长这副模样,他的诧异一闪而过,立即换上了和煦的笑容站起来引孟婉如坐到上席。

老实说,以他的年纪比孟婉如他爹还大,与一个小女孩同坐一席也着实为难。两人代沟太大,性别迥异,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又不能一落座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这也太不礼貌了。饶是一向八面玲珑的魁叔也不禁尴尬起来,好在这时伙计敲了门源源不断把菜送上来,才缓解了一点席间的沉闷。

孟婉如也是故意如此,她想给魁叔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一个小女孩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的统一黑道计划中打算从收服魁叔开始,但是人家一个成了精的老牌黑社会怎么可能轻易跟随一个小女娃娃,即使那个小女娃娃是宰相家的千金。

幸亏,孟婉如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降伏此人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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