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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张朝阳:最好的童年是自由的

张朝阳其人

张朝阳,1964年10月31日出生于陕西西安市临潼区韩峪,现任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张朝阳从小就在父母给予他自由的生活空间里自由翱翔,直至1986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同年,以全国第39名的成绩,考取CUSPEA项目奖学金赴美留学,就读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他与王志东、丁磊被称为“网络三剑客”。

家教故事

在张朝阳的记忆里,童年时期的他,家庭并不富裕。他妈永远穿鸭蛋青的衬衫、蓝裤子。每当过年,他妈埋头在缝纫机前给孩子们做新衣服,做完后她会说:又省下八块手工钱,可以买肉吃。那时的孩子们一知半解地知道大人们宣扬的阶级斗争和艰苦朴素。所以张朝阳尽捡他爸穿剩的旧衣服,打着补丁,袖子老长。不过,父母对他很宽松,给了他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这对他有很大影响。

张朝阳的父母都是军工企业里的医生。妈妈善解人意,爸爸性格温和。小时候,张朝阳的生长环境非常宽松。只要他喜欢学的,父母一般都支持。张朝阳小时候也容易被各种离奇的想法抓住,然后很投入地去尝试。9岁时练了半年武术,妈妈还特意给他做了一条像模像样的灯笼裤;然后是学画画;10岁时还练了一年二胡。俗话说,“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但张朝阳四年级时迷上《水浒传》,连看两遍。因为羡慕“没羽箭张青”打石子的绝技,他每天苦练,用石子儿砍树,打得还挺准。

1967至1968年,张朝阳的父亲去了呼兰哈尔滨公检法军管会学习班,妈妈则去了北安凤凰山五七干校,张朝阳的姐姐去了密山兵团。一年左右的时间,家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张朝阳和两个弟弟。这对于小朝阳来说,更没有什么管制和约束了。在自由的环境下,他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玩乐甚至胡闹。可是,有一天发生的事,让他突然感到自己长大了。

那是1968年12月25日,张朝阳记得很清楚,是他上小学第一天去报到的日子。就是那一天,张朝阳一下子仿佛长大了。他回到家,一推开门就见到被抄了家,一片狼藉。来搜查的人在乱翻东西,一件件登记,一页一页地翻书。张朝阳那时爱写日记,他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日记本,拿在手里。一个阿姨一把抢过去,翻来覆去一页页地看,看完才还给张朝阳。张朝阳一句话也不说,站在那里,只是看。张朝阳记不得当时是什么神情,只记得有一位叔叔走过来对他说:“你不要有抵触情绪。”这是张朝阳第一次听到“抵触”这个词,但这两个字,像刀刻一样印在张朝阳心上。从此,张朝阳作为家里的哥哥来说,懂得了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自那以后,张朝阳不论做什么事,都一直牵着弟弟的手,生怕他出什么事。那时,张朝阳才比小弟大六岁,但就已经充当了家长的角色。

七十年代初,张朝阳全家搬回了西安。那时,学生们没听说过高考,没有丝毫学习压力,最为重要的是当上红小兵。张朝阳父母是厂里大夫,一说“张大夫”、“李大夫”的儿子,老师对张朝阳另眼相看,所以他比较有优越感。但是,张朝阳是转学去的插班生,因此被同学说成是“降级包”。但他不服气,学习起来很用功很刻苦。没多久,张朝阳就成了优秀生。三年级时,他还光荣地当上了红小兵中队长。张朝阳模仿电影《向阳院的故事》,发起暑期“向阳楼活动”,组织一帮红小兵在居民区给树浇水、帮食堂大师傅择菜。

那时候,学校男生女生彼此不讲话。电影从不安排有可能导致男女青年产生爱情的情节。张朝阳就从家里的储藏室翻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后对保尔初恋情人、军官的女儿冬尼娅印象很深。冬尼娅小布尔乔亚的那种气质,让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都赤贫的中国小孩张朝阳觉得她来自童话世界。这是他第一次在书里接触到关于男女的描述。

1976年张朝阳小学毕业,跟全国很多地方一样,暑假西安也正闹地震,震级不大,可大家都住地震棚里。张朝阳发明了个逃命的小东西:在凳子上放一个球。他想,如果一地震,球就会“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年,张朝阳由小学升初一。这一年,也是中国历史上发生巨变的一年,几乎每一天都有新思想出现,使沉寂已久的中国整个儿都在复苏。混沌中长大的张朝阳突然找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读书和学习!

当时他最大的兴趣是看《中国青年报》。那是一份当时对中国青年思想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他读报上发表的文章,比如徐迟写的《哥德巴赫猜想》等。对新知识处于一种饥渴状态的张朝阳,小学时期五花八门的兴趣虽然都没有坚持下来,但是,从小养成的爱读书和学习的习惯,对他日后的成长很有好处。他后来说:“那是科学的春天,又恢复了高考制度,杨振宁、陈景润是那个年代的偶像。”

在张朝阳的成长过程中,父母“多一点自由,少一点禁锢”的家教理念,使张朝阳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的个性,自主学习的能力非常强。中学时期,他甚至一度把自己关在只有一盏小煤油灯的屋子里解数学题,一整天只吃一个冷馒头。

17岁,张朝阳考上清华大学物理系,在那里度过了5年。他的大学成绩非常好,好到后来被学校保送美国麻省理工学院。

张朝阳后来曾这样对媒体说:“最好的童年应该是在自然界的追逐中度过。父母对我很宽松,给了我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这对我有很大影响。”

专家点评

有个母亲对我讲过这样一段故事。她说,她有个八岁的男孩子,叫阳阳。阳阳聪明活泼,很可爱。阳阳一家与外公、外婆、舅舅、姨娘住一块。因为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小不点儿”,所以人人都疼爱他。可是,阳阳除了跟他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玩之外,就只愿意自己一个人玩。他不大喜欢爸妈带着他,甚至不愿意待在父母身边。起初,父母还不大介意,后来经过沟通才明白,阳阳认为,在父母身边,他经常会听到诸如“这不能碰”、“那不能动”、“这样不对”和“那样不好”的禁令。原来阳阳不愿大人过多地干预他的自由。明白了这个道理后,父母就给了阳阳更多的自由。为此,阳阳从中吃了不少“苦头”,但也长了不少见识。比如:大路不走,他偏往路旁散落的石子上走,一脚没踩好,一屁股跌坐下来,疼得他直在地上蹦。可是后来,他一般不会故意走难走的路了,即便是在石子上跑,也没见过他摔过跤。

这个故事很平常也很普通。我们的父母也或多或少地经历过。但我们与阳阳父母的区别就在于,他们能从孩子的日常生活里发现问题,并能改变家教的方式。而我们却忽略了,甚至怨恼和责怪孩子不愿意与父母相处。孩子的天性对其成长十分重要,而我们往往压抑着他们天性的发展。当他们不走大路而偏要走崎岖小道时,我们不总是在训斥他们吗?其实他们是潜意识里想走不一样的路。当他们拿着颜料毛笔四处涂画的时候,我们不总是皱起眉头制止他们吗?其实孩子是想把脑子里无数的精彩图画画下来……可见,我们有时许多行为都是愚蠢的。我们不应该低估或扼杀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不应该用我们自己死板的观念去束缚他们的行为。

张朝阳的父母,在家教方式上用张朝阳自己的话说,就是“父母对我很宽松,给了我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这对我有很大影响”。张朝阳小时候跟许多孩子一样平常和普通。父母对他并没有什么强求,也没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值。只是在他耳旁少说了许多“这个不准”,“那个不能”和“必须这样做”等等之类的话罢了。张朝阳之所以后来能高分考入清华,又以全国排名30多位的成绩被保送美国深造,以致后来成为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究其源,是与他父母自由宽松的家教理念和方式方法不无关联。

前不久,一位给一个初二的学生当家教的朋友告诉我,那孩子太辛苦了,每天晚上八点半回到家,匆匆吃完饭,就一头钻进书房,埋在数学、英语、语文等家庭作业里,直到凌晨一点才休息。此外,前不久,我在路上无意间听到几个学生唱的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上学最早的,是我;回家最迟的,是我;玩的最少的、作业最多的、睡觉最晚的、最困最累的,是我是我还是我……”禁锢之下的孩子们,把流行歌曲改编成了“校园民谣”,听后真让人为之动容。

其实,不管是学校还是家庭,禁锢过多或过重,只能使孩子整天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升华所获得的知识,去发现知识的深层次意义,更没有自主性、独立性的发展,也就不可能有内心的丰富和心灵的深邃。这样,久而久之,一些孩子就会变得麻木、机械、呆板和暮气沉沉,更谈不上创造性的发挥和创造性思维的生成和建立了。

少些禁锢,就能给孩子自由发展的空间。没有空间,就没有自由发展;没有自由发展,就没有对世界深刻、独到的感悟、认识、理解与把握。同时也没有兴之所至的自由想象,超功利的精神漫游和冥思遐想。思想的自由翱翔,需要广阔的心灵空间;而禁锢过重只能使人的内心世界变得狭隘。有个哲人说过这样一段话:“社会之恶,莫过于严管。比如,把社会进入紧急状态而特别管制;统治者之恶,莫过于禁锢思想。比如,只能让你有一种政治思想,只能让你接受一种政治思想教育。”他还说,“社会思想自由,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和主要的标志。……禁锢了政治思想的自由,必然结果,就是禁锢了对人和对社会的创造力的禁锢”。一个国家是这样,一个孩子更是如此。

家庭是一个小社会,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在的孩子则是构建这个“小社会”的主体。儿童期作为一个特殊时期,思维异常活跃,往往出现不懂就问的现象,甚至提出的问题和观点天真单纯、富于幻想、超乎逻辑,在成年人看来显得幼稚可笑。但事实上,正是思维“离谱”和“异想天开”的孩子,才是最有创造潜力和发展前途的。人类历史上,许多伟大的科学发现或发明都来自科学家的思维“离谱”或“突发奇想”,如小瓦特正是有了“为什么蒸汽能把壶盖顶起来”的思考,才有了后来蒸汽时代的到来;莱特兄弟正是有了人能否长上翅膀像鸟一样在天空中飞翔的异想,才有了人类遨游天空的现实……

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个孩子的思想在没有禁锢、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是多么自由奔放,充满生机和活力!

有两个人去沙漠里植树。等树种下后,其中一个刚开始还给树浇水,但浇了几天水以后,就不管了,任由树木自己生长;而另外一个人对自己种下的树苗一直精心管理,他每天给树木浇水,定期给树木施肥。后一个人种的树长势非常好,他心里常常笑话另一个种树的人,因为那个人种下的树生长得非常缓慢,而且显得非常矮小。可是,等到了夏天,突然刮起了一场大风。大风过后,那些精心养护的树木竟然全部被连根拔起,而另一个人种的树却损伤很小。平时种树种得精心的人感到诧异,于是另一个人告诉他:“我种的那些树因为平常不浇水,为了找到生长所需的水分,就拼命把根一直向地下扎,所以大风刮不倒它们。”

父母教育孩子是否可以借鉴一下在沙漠中植树的经验呢?

小贴士

善待孩子的“离谱”

当孩子提出过于“离谱”的问题时,我们会经常显得不耐烦,甚至责备、嘲笑孩子。殊不知这是一种禁锢的做法和行为。这样不仅会挫伤孩子的自信心,久而久之,还会让孩子遇到迷惑不解的问题时,很可能不敢发问或不愿发问。智力发展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不要用“危险”来禁锢孩子的自由

今天的父母们习惯于把孩子参加的所有活动都想象成是极度危险的活动,即使是那些过去被认为非常简单的事情。其实,这也是禁锢孩子的一种常见的做法和行为。哥伦布说过:“世界是勇敢者的天下。”每一个人在人生的征途中都需要勇气,这种勇气要从小培养。送给孩子一把自信的伞,让孩子用它去经历风雨,搏击人生,去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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